“哐哐哐哐。”
滿月寨寨門徐徐打開。
從裏面,有着三個人影緩緩走出。
走在最中間的穿着一身黑衣,身形修長,長相俊俏,臉上還掛着一絲淡淡笑意。
他的背後,揹着一塊被布帶纏着,長約五尺的利刃。
陽光傾撒,他微微閉目,隨後對着後面一擺手,
“走吧。”
他後面跟着兩人,其一則是一位彪形大漢。
他身高兩米開外,身形壯碩,只穿着一件單衣,他那一身極爲爆炸的肌肉被顯現了出來。
在他的背後,揹着一把兩米多長的大斧。
斧刃在上,陽光下耀着寒光。
誰人能揹着如此大斧而云淡風輕,偌大的一個南山,只怕除了王二便再無他人了。
王二明顯對着滿月寨有着很深的留戀,他頗頗回頭,看向了寨子內某處。
在經過一衆樹木之後,他恍若是在一個汗水和力量交織的某處,看見了一位蒼老的身影正在對他揮手。
王二停頓了下來,隨後他猛的轉身,對着寨子重重的跪下。
一拜,二拜,三拜。
三拜畢,他方纔站起,跟上了前面男子的步伐。
跟隨着王二一起拜的還有旁邊的少女。
三拜畢後,她並沒有馬上跟上楚門的步伐,而是再次深深的望着那已經緊閉的寨子大門。
就這般注視了良久,她的目光才幽幽收回,隨後面帶恨意的望向了走在最前方的那個瀟灑的身影。
看得出來她是極爲不情願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回到寨子裏面。
但是,她再次望了寨門一眼。
以往發生的一切隨之涌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歡快的日子,不快的日子。
捱罵的日子,被誇讚的日子。
與小麻子玩耍的日子,跟寨主忙碌的日子。
這些恐怕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那屬於少女的脆弱情緒瞬間被調起,她的眼角,熱淚滴落。
淚水滑過她的鼻翼,落進她的張合的嘴角。
她在碎碎念着,不知在說些什麼。
......
眼瞧着背後的少女沒有行動,楚門刻意的停了下來。
他的腦海也回憶起在寨子裏面發生的一切。
而最不能忘卻的除了那日在花園和花瑤談話,以及鐵老爲他打造的這把月下逢外,還有那日化解殭屍之毒的折磨。
在正是化毒之前,楚門的心裏是有底的。
經歷過諸多折磨的他不會認爲還有什麼折磨能抵過去年的那半年。
楚門無疑的錯了。
這次化解殭屍之毒所帶來的折磨,比他以往所經歷的都要厲害數倍。
每每回憶起這一日,他的額頭都是冷汗直冒。
那來自幾乎每一處的撕咬,那來自筋脈裏面每一次的膨脹,那每一次腦海中每一次如針橫穿般的刺痛,還有那來自心臟的壓迫和擴張,身體內外極致的嚴寒與燥熱.......
楚門已經忘卻了他是如何戰勝過這次的疼痛與折磨。
他知道,自己最後除了感謝來自毒老、花瑤、鐵老、花娘爲他輸送真氣之外,他還要感謝系統對他意識的保護,以及不死達摩真經最後的不屈。
他的身體也是強壯了兩分。
甚至於,他那在七等中停留了將近一個月的真氣,也隱隱有了要突破的預兆。
這無疑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高興歸高興,這次向死的經歷,他斷斷不敢忘卻。
同時,爲他帶來這般折磨的司龍閣,他也是深深在心裏記上了一筆。
記在他心底的生死簿上。
復仇是必然。
關於司龍閣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也是躍然浮現在他的腦海。
這是花娘帶回來的消息。
就在楚門與桃花離開的第二天,東平郡的郡守大人就已經對司龍閣全面開戰。
東平城整整六位八等強者,外加一千多人的軍隊朝着陳家進發。
那偌大的陳家,在一夜之間,被諸葛郡守全部抓獲。
但抓獲的也就只是一些僕從而已,地位最高的是陳家的那位小公子。
陳家的家主,以及司龍閣的青龍已然是逃竄不見。
眼瞧着在陳家沒有抓到人,諸葛郡守沒有放棄,他再次指揮這一千多人,將東平城各地掘地三尺。
結果並不樂觀,除了幾個空蕩蕩的據點外,再也沒有在東平城找到任何關於司龍閣的消息。
司龍閣的人。
跑了。
關於李漣漪和魏菟,在花娘傳達出楚門並沒有任何事情的消息給她們後,隨着諸葛郡守搜捕了一番東平城之後,她們便是回到了揚州縣。
她們是安全的,這讓楚門放心了不少。
不過關於百里狂的消息,花娘倒是沒有收穫。
他似乎也在楚門離開東平城那天消失了。
東平城,揚州縣,已經猛虎幫都沒有瞧見他的身影。
想到這裏,楚門微微一笑。
關於百里狂的消失,這是他和前者計劃好的。
畢竟要是不引出青龍,他們怎麼會知曉司龍閣的具體位置呢。
這麼多天過去,想來百里狂已經只知曉其地址了吧。
回去之後,戰爭便開始了。
主線任務,就等着我來完成吧。
就在楚門回想之際,一道聲音響在她的耳旁。
“笑得這麼猥瑣,想什麼齷齪事情呢”
楚門回神低頭,卻是剛好對上小莩那雙大眼睛。
她的眼角還有些淚痕,看樣子情緒並沒有好轉。
“猥瑣小丫鬟,你是怎麼說你家公子的呢信不信本公子家法處置你”
小莩不屑的道:“家法處置,你你你打得過我嗎”
楚門笑着道:“小丫鬟,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體內的毒已經解了現如今我可是七等中,而你只是七等下而已,處置你,可還是輕而易舉的。”
“切”
小莩切了一聲,便是朝着前方走去。
雖然嘴裏不屈,但她那往一旁走去的步伐看得出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要把這樣一位叛逆的丫鬟養成一位聽話的丫鬟也不是一兩年可以達成的,楚門倒也不在意,輕輕一笑之後,便是拍了拍王二的肩膀。
“走了。”
王二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寬闊的大道上,一女兩男快速的前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