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最前排的士兵突然散開,讓出一條大道來。
隨後,便是有着一輛馬車在咕嚕咕嚕聲中從人羣中走出,停在所有的士兵之前。
馬車上的簾子拉開,一個男人緩緩的探出頭來。
中午時分,陽光正盛。
他並沒有急着走出馬車,看着這陽光之後,他便是有些厭煩的搖搖頭,隨後將目光望向了後面。
在馬車旁站着一位侍女,看見前者的眼神,她心領神會的拿來一把紙傘,替前者遮住陽光。
這時,他才緩緩的走下馬車來。
紙扇遮住了陽光,也是遮住了他的面貌,站於城牆之上的張將軍兩人能瞧見的只有他那印在地上的身影。
“不是郡守”
看見這個身影,張將近轉過頭來,對李凡生道。
李凡生也是搖搖頭,不明所以。
就在兩人疑惑之際,城牆下方的那人已經是行到了大軍之前一丈距離。
這時,他也方纔擡起了頭。
而隨着他頭的擡起,便是看見,在那紙扇之下,是一張年紀不過而立之年的臉。
“是郡守的兒子。”
張將軍當即是說出了他的身份。
再次和李凡生望了一眼之後,張將軍才向下喊道:“潘公子,不知陳軍揚州城前,是爲了何事”
郡守姓潘,他的兒子倒是沒有一個特定的稱呼,一般都叫潘公子。
下方,潘公子輕輕的一笑,他用着十分嫌棄的語氣說道:“你誰啊”
張將軍拱手道:“小的乃是揚州城的守城將軍張......”
張將軍沒有說完,潘公子便是一擡手,止住了他繼續說下去的勢頭。
“守城將軍你一個小小的守城將軍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叫你們楚縣令來。”
張將軍愣了愣,也不因爲前者的輕視也生氣,他只是笑着道;“稟潘公子,縣令大人目前不在城內,如若潘公子有事想尋找大人,還請等些日子再來。”
“等些日子等些日子是多久啊,如果要是明日那也不是不能等的,畢竟我雖然是郡守的兒子,但終究還是沒有什麼官職,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說到這裏,他忽的臉色一冷,道:“但如果要我等個幾天幾夜,那卻是不行的,所以,張將軍,麻煩給個時間吧。”
“這......”
張將軍頓住了。
青光教本來就是個難啃的骨頭,此番楚門前去攻打,要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只怕還真難將其啃下來。
眼前這位指只想等待一日,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李漣漪將任務傳達,而楚門放棄攻打青光教。
可是青光教會那麼輕易的放任他們離去
只怕不可能。
看着上方張將軍的遲疑,潘公子輕輕的一笑,“張將軍,這是怎麼了你是給不了一個正確的時間嗎”
笑罷,他又是點了點頭,“的確也很難給,畢竟青光教並不是那麼可以輕易攻取的地方。”
張將軍臉色已經是沉了下來。
對方知曉縣令大人不可能那麼快趕回來,而陳軍城門之前,其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而且啊,方纔張將軍是不是派人去南山請楚大人了”
聽到這裏,張將軍臉色已經是變得難看起來。
一旁,李凡生的臉上也盡是擔憂,因爲他已然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潘公子語氣淡淡,緩緩到來。
“真不巧,她剛好遇見了我們,畢竟是李捕頭的親妹妹,還有傳言說是楚大人的紅顏知己,既然都如此了,我怎麼可以讓她辛苦去跑一趟......”
“潘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李凡生臉色冰冷至極,那雙眼緋紅得像是有火要從中竄出。
潘公子笑了笑,十分無所謂的道:“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請她到我這喝杯茶而已,可是她好像並不領情,打傷了我的兩位士兵,更是揮刀向我砍來,嘖嘖,我可是郡守的兒子啊她朝我揮刀不就是朝郡守守大人揮刀麼刺殺朝廷命官,這不是什麼小罪......”
“你”
李凡生怒氣,他重重的一拳轟在城牆之上。
“你將她怎麼了”
城牆之上,這般震怒的不止李凡生一人,張將軍那張臉上,也是陰沉無比。
“哈哈哈,兩位這是怎麼了”
瞧見眼前這一幕,潘公子更是狂笑起來。
“畢竟打傷了我的兩位士兵,還想刺殺我,所以我懷疑啊,此人可能有些謀逆之心,沒辦法,只好縣先將其關押起來了。”
他的話語一處,李凡生哪裏還忍受得住,當即拔出長刀,散出真氣,準備飛出。
張將軍適時的拉住了他,對其搖了搖頭。
“不可。”
有了張將軍的阻止,李凡生方纔將那一絲殺意掩蓋了下去。
這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父親臨終前託付他要好好照顧的妹妹,即使是豁出他這條命,他也不願意讓其受到什麼傷害。
但是,此時他將目光朝着城外望去,入眼戴着鎧甲的人頭。
張將軍及時阻止讓他恢復了一絲理性,即使他的真是實力可以媲美八等巔峯,但要想在這五千人中救出李漣漪,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瞧見李凡生恢復了一絲理性,張將軍纔是道:“潘公子,此人乃是我們揚州縣的捕快,隸屬於我們揚州縣管轄,她既然犯了此等事情,還請潘公子將其交於我們,我們定會給潘公子一個交代。”
潘公子擺了擺手指,並順帶搖了搖頭。
“唉,誰不知道這位李捕快乃是李捕頭的親妹妹呢,我相信李捕頭的正義,但是呢一些風言風語的終究還是要避免,也免得因此耽誤了李捕頭的前途。”
“不過呢我知道諸位和她共事多年,難免會有一些感情的,所以,我便好心一點,讓兩位見她一面。”
說罷,他便是拍了拍手。
隨着他拍手的聲響過去,在先前那條士兵們讓開的道路上,一輛馬車再次駛了出來。
這此時的這輛馬車沒有先前的豪華,且是四面透風。
那是一根根手腕般粗的鋼鐵鑄成的馬車。
在這馬車中間,一位佳人身穿一身輕甲,側躺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