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尚山館主所求,是爲何物啊”
坐在高堂之上,楚門緩緩的道。
尚山虎頓了頓,隨後纔是躊躇的道:“稟大人,小老兒難以說出啊。”
“難以說出口又是難以說出口嗎”
楚門臉色微冷的道。
聽着楚門的話語,尚山虎的一張老臉也是開始發起熱來。
將近一個月前,他就曾在這大堂之前要下了冰碑決,現在他又是想要一樣東西,整整兩次,即使臉皮再厚,也是有些臉紅起來。
但他也僅僅是臉紅了些。
爲了緩解這緊張的氛圍,尚山虎那蒼老的臉上諂媚的笑了笑。
“嘿嘿,大人,的確是有些難以說出口,但這是小老兒許多年前便答應之事,要是今日不來大人這裏求取一般,那不僅小老兒的臉面無地可擱,整個尚山家的臉面也會被丟盡了。”
“爲了祖先的顏面,也爲了尚山家的顏面,小老兒毫無辦法,所以纔是厚着臉皮來求大人。”
楚門冷冷的一笑,道:“求”
“倒也是個不錯的詞。”
“不知尚山館主想求什麼”
尚山虎似乎是從前者的這句話中找到了一絲可能,他又是笑着道:“大人,小老兒所求,乃是尚山雅。”
聽見此話,楚門臉色瞬變,即使是冷笑,也消失不見了。
他盯着尚山虎,沒有再說話。
明顯感到周遭的一股涼意,尚山虎帶着歉意的道:“小老兒將尚山雅交易給大人,現在卻又來要回,的確是小老兒的不對,可是......”
尚山虎頓了頓後,纔是道:“可是,小老兒在早些年,便是和一位生死兄弟有了約定,約定將此女嫁給他的兒子。”
“本是一個醉後之言,小老兒早已經將其遺忘,但這位生死兄弟卻是將其記下了,這幾日,他找上來門來,要小老兒履行當日的約定。”
“小老兒多次說,雅兒已經是縣令大人的人,但是這位兄弟卻是不管不顧,還說什麼要是我不履行當初的約定,便是將我的失信之舉公佈出去。”
“小老兒哪有什麼辦法,所以纔是厚着臉皮前來。”
手杵着腦袋,眼睛緩緩閉上,楚門搖了搖頭,道:“尚山館主,你這何止是厚着臉皮啊,簡直是不知廉恥了。”
楚門的話語毫無遮攔,緩緩吐出。
先前雖然對前者有着些許失望,但他這般年紀不忘爲弟弟報仇和找回家族祕籍的決心讓楚門還對其有着一些欣賞和尊敬。
但是此時,這些欣賞和尊敬已然是完全消失。
對於這位老者,他的心中只有厭惡。
尚山虎似乎並不在意楚門的這些話語,他連連的點着頭,道:“是,是,是,小老兒的老臉的確是有些不知廉恥了,但是,楚大人,你清明廉潔,真心爲民,這一點小事,相信大人不會拒絕的。”
“而且,這只是一個女人,只要大人將她交給我,小老兒願意爲大人獻上黃金千兩,綢緞百匹。”
“大人,您的府中已經有着羅緋、舫煙這樣美人榜上的美人,留着尚山雅這等姿色的女人只會是降低了大人的品味......”
楚門睜開眼來。
同時,也有着一絲真氣順着他呼吸,逐漸的擴散開來。
“滾”
他語氣低沉的道。
“嗯”
尚山虎有些不明所以。
楚門的語氣冷漠至極,“再說一次,滾”
一個字被前者兩次說出口,尚山虎已然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但是他卻並沒有離開,他站在原地,又是一拱手,笑着道:“小老兒只是前來和大人交易一位已經交易給大人的女子,可並沒有什麼得罪大人的地方啊”
“難道這還不夠嗎”
楚門冷冷的道,說罷,他便是對着站在兩旁的捕快道,
“將尚山虎請出去吧。”
“是。”
捕快聞言,便是站在尚山虎的前方,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尚山虎透過前方的兩名捕快,又是朝着楚門道:“楚大人,您可是覺得一千兩黃金太少要是覺得不夠的話,小老兒願意加價,兩千兩,兩千兩如何”
楚門沒有再回答尚山虎的話,他只是對着兩名捕快喝道:“你們在等什麼呢”
兩名捕快當即不再遲疑,將尚山虎推了出去。
尚山虎的武功雖然高強,但是在衙門他還是不敢有什麼動作。
衙門外。
尚山虎回頭望了一眼,臉色瞬間陰冷了下來。
同時,一股嚴寒至極的真氣也是隨之散發而出。
他盯着大門內,冷哼了一聲之後方纔是離去。
而就在他離開之後,旁邊的一棵樹動搖了起來。
一個人影自其上降落而下。
正是徐金武。
徐金武看了一眼尚山虎消失的街角,笑了一聲之後,纔是走進衙門。
大堂內。
坐在高堂上的楚門問道:“如何”
徐金武笑了笑,道:“離開時有真氣散發,看來這個老頭有着很大的怒氣。”
楚門冷笑着,道:“怒氣便怒氣吧,尚山武館而已。”
“對了,金武。你去調查一下,看看這尚山武館是和什麼人聯姻”
徐金武點頭,“是。”
楚門又是道:“另外,多注意一下這個老頭,要是他有什麼舉動便稟報於我。”
“現在揚州縣好不容易纔恢復了平靜,可不能容許他肆意妄爲。”
徐金武頓首,道:“屬下這就去辦。”
說罷,他便是施展輕功,消失在大堂之中。
......
尚山虎來找他只是一個小事,楚門沒有多放在心上。
吩咐王德生將一些文書拿出來後,他便是認真的批閱了起來。
後面,李凡生和王鴻儒也是一起來到了衙門之中,邊和他們說着話邊批閱,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黃昏。
揉了揉頗爲僵硬的肩膀之後,他纔是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兩人聞言,皆是站起來拱手道:“大人,屬下告辭。”
兩人離開了,楚門也是收拾着準備朝着外面走去,但就在這時,他的內心莫名的又是一陣心悸。
他又是感覺頭頂之上,懸着一個大大的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