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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燈火寂寥。

    沈初墨平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隱約有些胃痛得睡不着。

    她側過頭看了一下牀頭的電子時鐘,略顯冷俊的眉頭皺了起來。

    凌晨一點半,隔壁那個人應該是已經睡了。

    這麼晚,不好再把人吵醒。

    她放輕腳步來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大概喝了半杯,胃痛還是沒有得到緩解,反而疼得越來越厲害。

    胃裏面如同火燒,又如同刀絞。

    白日裏吃了那頓火鍋都已經這麼清淡,竟然還是受不住。

    這副身體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生活

    沈初墨捂着肚子坐在沙發上,咬牙強忍着不發出聲音。

    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她實在不想麻煩別人。

    草莓走過來跳上沙發,軟軟的貓爪子伸到少年臉上按了兩下,喵嗚喵嗚的小聲叫着,似乎是在問:“你怎麼了”

    少年閉着眼睛沒出聲。

    就這樣過了六七分鐘,客廳裏響起一道開門聲。

    顧沉眠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向來淺眠,聽到房門響動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又耐心等了一會兒,一直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乾脆就直接出來看看。

    沒想到卻看見少年臉色發白的蜷縮在沙發裏,連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他走過去探了一下少年的額頭,微微皺眉:“哪不舒服”

    沈初墨也沒想到他會出來,可既然已經出來了,她也沒必要矯情,“胃痛。”

    少年聲如細絲,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顧沉眠看了一眼茶几上那半杯水,轉身回房拿出一條薄毯蓋在少年身上,然後挽起了袖子。

    “再忍一會兒,我去給你煮碗麪。”

    煮麪

    沈初墨沒說話,看着他走進了廚房。

    雖然看不到他的身影,但能聽見他在裏面忙活的聲音。

    很快,一陣香味傳了出來。

    顧沉眠端着一碗麪放在了茶几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起來喫點。”

    那碗麪做得很簡單。

    一個荷包蛋,幾根青菜。

    可就是很香。

    沈初墨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草莓在少年身邊親暱的蹭來蹭去,結果被顧沉眠一把撈起來抱在了懷裏。

    他抱着貓坐在沙發上,看着少年吃麪的樣子都這麼斯文,不自覺就翹起了薄脣。

    “剛纔爲什麼不叫我”

    “太晚了,不想麻煩你。”

    少年低頭喫着面,回答得很坦白。

    顧沉眠輕輕捏着草莓的貓爪子,眸光裏還帶着笑意,“你現在還不是麻煩我了”

    少年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向他,眼神十分認真,“我以後會還你的。”

    明亮的燈光下,少年穿着寬鬆的黑色衛衣,盤腿坐在地毯上。

    黑色短髮略顯凌亂,他臉色看上去也有些蒼白,但那雙漆黑清冷的眼眸卻是極亮。

    看得出少年不是說說而已,顧沉眠擡眸直視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不如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算還了我這一碗麪的人情”

    沈初墨眸光微微閃了一下,下意識沒有立即回答。

    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如果她答應,他接下來的問題一定更難回答。

    可要是不答應,就已然說明了她對他有所隱瞞。

    只要他懷疑她,不管她怎麼回答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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