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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墨順着陸千山所指的地方看過去,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那個符號在密碼信的最中間,通篇只出現過一次。

    並且就像老師說的,形狀極爲古怪。

    “這會不會跟兇手提到的湊齊十二具屍體有關係”

    她一直很在意“十二具屍體”和“十二封信”,這必定不是兇手隨意爲之。

    “十二”這個數字對兇手來說,一定有什麼特殊含義。

    陸千山戴上老花鏡,翻開了其中一本書,“這是記載希臘符號的文獻,想要解讀這封密碼信,恐怕先得把這上面所有字符逐個翻譯出來,再進行順序排列和重組之類的破譯工作。”

    這太複雜了。

    沈初墨看着眼前這堆厚厚的書籍,神色清冷的皺起了眉頭。

    單是從密碼信來看,這個兇手就絕不是普通人。

    或許,他的智商學歷都比一般人要高很多。

    大概就是基於這點,他纔敢那麼大膽的挑釁警方。

    像是察覺到少年的想法,陸千山點着頭道:“你們這次算是碰到對手了。”

    聞言,沈初墨眸色微冷,“是不是對手,比過才知道。”

    少年嗓音很淡,一如既往的語調平緩。

    可陸千山卻從中聽出了幾分傲氣,似乎這點程度還不足以讓少年放在眼裏。

    原以爲他這個學生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氣的清冷模樣,沒想到骨子裏也有如此輕狂的一面。

    他不免心裏更加欣賞,笑了笑問:“目前爲止,你對這個兇手有什麼看法”

    這是沈初墨每週到這裏,都會被問到的問題。

    大多時候都是做案例分析,只有今天是討論正在發生的案子。

    約莫想了兩三分鐘,她簡單敘述了一遍初步側寫。

    “三十歲到三十五歲的成年男性,身高一八六左右,體格健壯。

    他極度自信,思維縝密,屬於高學歷人羣。

    工作體面穩定,但有很大的精神壓力。

    現狀一般,不會太好也不會太差。

    很可能具有極端的表演性人格障礙,還有非典型的反社會人格障礙。”

    這是沈初墨第一次給出這麼模糊的心理畫像。

    因爲遺留在犯罪現場的痕跡實在太少。

    根據兇手的行爲模式來分析,暫時就只能得到這些結論。

    之所以說他是表演性人格障礙,就是因爲他對警方的挑釁行爲。

    他希望自己所做的事能夠得到關注,這也是他爲什麼要給各大媒體公司送匿名恐嚇信的原因。

    陸千山聽完之後,笑容慈善的點了點頭:“很好,這幾本書你拿回去看吧。我也會再找找那個特殊符號的資料。”

    “好。”沈初墨應了一聲,帶着幾本書籍離開。

    回去以後,她將房門反鎖,專心開始破解密碼。

    晚上九點多,顧沉眠回來看到少年緊閉的房門,略微皺了一下眉頭。

    “沈初墨”

    他走過去敲了幾下房門,沒人答應。

    “沈顧問”

    還是沒有動靜。

    “撿來的”

    “咔嚓”

    門開了。

    少年穿着一件寬鬆薄毛衣站在了房門口,清雋白皙的臉龐透着些許冷意。

    “顧警官,已經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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