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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個人”顧沉眠靜靜注視着少年,等待下文。

    沈初墨想了想,放下茶杯來到玻璃板前,拿起白板筆寫下了兩個字。

    玻璃板左邊已經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案情梳理,右邊兩個字看上去格外打眼。

    顧沉眠擡眸看了一眼,輕聲念道:“信仰”

    少年神色清冷的點了點頭:“嗯,有一個細節,我現在纔想明白。

    按照我之前的側寫,兇手是一個心思縝密的高學歷男人。

    這個畫像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信仰”

    顧沉眠微微額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示意繼續說下去。

    於是少年轉過身,又在玻璃板上寫下了兩個字行爲。

    “整件案子發展到現在,兇手所有行爲都充滿了古怪和反常。

    這種反常很明顯是他故意爲之,目的就是爲了混淆視聽。

    但犯罪心理學本身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過程。

    他做得越多,暴露得越多。

    在他背後那個人的存在,也就更加明顯。”

    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信仰導師,他們之間必然有着密切的聯繫。

    雖然那個人沒有直接參與犯罪,但兇手的思維方式卻已經有了被他影響的痕跡。

    少年嗓音擲地有聲,應該是很肯定自己這番抽絲剝繭的側寫。

    顧沉眠凝眸想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臨城大道地段繁華,監控也很多。他冒這麼大的風險當街行兇,還故意留下指紋,都是那個人的指示”

    “恐怕是這樣。”沈初墨放下筆,坐回到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作爲連環殺手,他並不是典型的以殺戮慾望作爲根本動機。

    殺人只不過是他平衡其他心理需求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還是滿足信仰。

    我之前也分析過,兇手有表演型人格障礙。

    如果不是大家關注的中心,他就會感到不舒服。

    這樣的人往往情緒極端,並且表達模式膚淺。

    最重要的是,他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別人的暗示。

    換句話說,他很有可能是受到背後那個人的暗示,纔會產生這麼扭曲的信仰。”

    撥開重重迷霧,兇手所有行爲模式都指向了那個人。

    既然是這樣,那個人也很有可能早就給警方留下了信息,只是他們還沒有發現。

    顧沉眠若有所思的低眸望着地圖,心裏還有一個疑點,“所以出租車司機是符合兇手心中巨蟹標準的人”

    兇手的想法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沈初墨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地圖,“或許在兇手的概念裏,出租車可以在這個城市裏穿梭橫行,而且鐵皮外觀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就像是巨蟹堅硬的外殼吧。”

    這倒也勉強說得通。

    只是這樣一來,就有了一個新問題。

    顧沉眠的手指還放在地圖上,他略微側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嗓音沉沉開口:“如果單純只是爲了殺死被選中的人,他大可以在打車的時候報一個偏僻的下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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