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穿着消防服，都能感受到火場裏的灼熱氣息。
三樓通往四樓的樓梯口，很明顯能看到濃濃的黑煙。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去，就看見走廊裏還冒着熊熊火光。
大概是離得太近，沈初墨精神恍惚了一下，在原地頓了頓。
幾名消防員正在分散滅火，顧沉眠也拿起滅火器將就近的明火撲滅。
儘管四樓已經看不到其他人影，消防員仍然在一間間病房的搜救。
“有人嗎還有沒有人”
消防員洪亮的聲音迴盪在火場中，顧沉眠朝他們點了點頭，拉着少年繼續往上走。
五樓濃煙滾滾，一片焦黑。
時不時有東西被燒斷垮塌的聲音，檔案室就在五樓左手邊盡頭。
通往盡頭的走廊，每一扇門裏都冒着火光。
顧沉眠和沈初墨來到左手邊的走廊，就看見七八個消防員在滅火。
走廊到盡頭距離並沒有多遠，只是黑煙濃烈影響了視線，看不太清那邊的具體情況。
兩人朝盡頭走過去，透過煙霧隱約能夠看到火光。
走到一半時，其他樓層再次發生小規模爆炸。
大概是離五樓很近，沈初墨感覺地面都微微震顫了一下。
在原地停頓了幾分鐘，兩人才繼續往前走。
眼看盡頭那扇被火燒燬的門，裏面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地面上卻有很多通紅的黑炭。
檔案室除了紙質檔案就是木架。
一旦着了火，就會被燒個精光，什麼也剩不下。
站在檔案室門口，沈初墨眼前黑了幾秒，又是一陣恍惚。
消防面罩下的那張臉，早已經是蒼白如紙。
只是這邊光線暗淡，不怎麼看得出來。
“哥”
“砰”
少年剛開口，兩人身後又是一聲巨響
伴隨着火光和熱浪，整個樓層一陣震顫，無數碎屑飛濺過來。
顧沉眠反應極快的拉過少年蹲了下來，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所有泥石碎屑。
還好小規模爆炸波及範圍不廣，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你們沒事吧”
後面的消防員立即剛過來，確認兩人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
檔案室沒了，有關少年身份的最後一份資料也沒了。
顧沉眠拉着少年站起來，卻看到他緊緊皺着眉頭，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豆大的汗珠從少年額頭上滾落下來，原本不透氣的消防服顯得更加悶熱。
每次頭疼發作的時候，他就是這副表情。
“沈初墨，我揹你出去。”
說着，顧沉眠彎腰把人背起來，朝樓梯口走去。
兩人都穿着消防服，背起來很不方便。
沈初墨趴在他背上，大腦像是被針扎似的疼，很多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在腦海裏閃過，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她渾身都被汗水浸透，卻還是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手指泛白微微收緊。
“哥哥去九樓”
少年的嗓音聽上去非常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