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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少年那雙眼睛越發猩紅,感覺效果差不多了,葉微恆擡手從西裝內袋中拿出了小型遙控器。

    他的手骨節修長勻稱,在拿出小型遙控器的同時就已經按下了開關。

    沈初墨還沒反應過來,後頸便傳來一股電流般的酥麻感,如同湖面被風吹動的漣漪,一圈圈直衝大腦。

    這種異樣的舒適讓人控制不住的身體顫抖,緊接着眼前一黑,意識開始模糊。

    芯片再次啓動,與之前不同,她不僅沒有任何防備,並且還是在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的情況下。

    潛意識裏明知道危險,眼皮卻越來越重,疲憊到無力反抗。

    本該是作爲輔助催眠的東西,按理說陸千山不在了,s.no1裏應該再沒有人能夠催眠她了。

    可是爲什麼葉微恆還是激活了芯片

    不容她多想,門鎖“咔嚓”一聲開了,一道修長勁瘦的身影走了進來。

    沈初墨渾身發軟地跌坐在椅子上,視線迷糊之中看見葉微恆起身站在了一旁,似乎是在給來人讓座。

    椅子背對着門口,她無力轉頭去看,只能靠着椅背等那人走過來。

    “你究竟是誰”

    少年嗓音虛弱,臉色蒼白,看得出來已經是在盡力強撐。

    “阿綽。”那人走近,低頭看着她,語氣好似帶着笑意,“這麼多年沒見,不知道你還認不認得我”

    聽到這聲音,沈初墨瞳孔狠狠一震,頓時全身血液如同被凍結,垂在身側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緊緊閉上眼又猛然睜開,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一瞬間,那扇暗門背後的情形再次涌現在眼前,極度壓抑的窒息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喉嚨像是被一雙手扼住,喘不過氣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種感覺就好比做夢鬼壓牀,任憑你再怎麼掙扎都使不出一丁點兒力氣。

    “阿綽,你長大了。”那人笑着,擡手在她頭上輕輕揉了揉,又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

    光線照在他臉上,那英俊又透着病氣的五官,正是沈負。

    他身穿一件黑色襯衫,頭髮梳得很精神,卻依舊難掩脣色微白。

    襯衫袖子挽起半截,露出隱隱可見青筋的手臂,看上去還是那麼年輕,完全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那些事,現在看到他這副從文工作者的模樣,誰又能把他跟殺人狂聯繫在一起

    原本沈初墨腦海裏很多關於s.no1的線索,也終於在此時全部串聯起來。

    可還沒等她再說些什麼,沈負便從西裝褲袋裏拿出了懷錶。

    這懷錶並不陌生,她曾經在陸千山的書房也見到過一個一模一樣的。

    只是懷錶的顏色略有不同,陸千山的懷錶是銀色,而沈負手裏這個是古銅色。

    看到他的動作,沈初墨下意識想去摸脖子上的拼圖項鍊,可沈負卻先一步察覺了她的意圖,伸手將項鍊扯了下來。

    “從今以後,你就不再需要這個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項鍊,然後隨意丟棄在一旁,連帶臉上的笑意也一併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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