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遊戲管理員和遊戲運營商,自然就會有遊戲開發者。一款遊戲是否存在,對於遊戲運營商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即便是前一款遊戲毀了,也可以重新開啓新的遊戲。只要還有需求,新的遊戲就會一個個的開啓,總會有遊戲填充當前的市場。
考慮到普通人對GM和入侵者的影響力太弱,那就提升遊戲人物的實力好了。
當然,將之前的遊戲徹底推翻,那是要耗費巨大的代價的。相比而言,還是利用之前的遊戲資源,讓遊戲以類似“借屍還魂”的方式存在更加划算。至於GM利用漏洞的問題?既然GM被證明不可信,那就建立世界意志小號,利用世界意志的力量來操控全局。至於之前遊戲裏的GM,爲了讓他們將之前喫進嘴裏的給吐出來,新遊戲給這些GM安排了一些遊戲BOSS的位置,利用遊戲角色和玩家的戰鬥系統,來削弱甚至是消滅這些GM。
鉛灰色的烏雲下,之前還繁華的天壇市此時卻朝着末日的方向變化。
左哲發現自己身體似乎變得麻木,對痛覺不再敏感。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左哲發現身體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模樣。皮膚表面出現了一層厚實的鱗甲,手掌變成巨大的手爪,胸膛也生出了骨板般的厚實防禦。
環視四周,左哲發現周遭的行人都茫然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左哲是何物。不過很快,周遭行人的身體也在從人類朝着怪物的方向變異。只不過,因爲這些人的變異時間落後左哲,導致左哲的實力要強過周圍的怪物。
對於身體的變異,小區裏聊天的老人們並沒有什麼畏懼,只是遺憾的看着左哲這些朝着怪物方向轉化的人類。
“出發。”腦海中響起了未知的聲音,左哲立即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眩暈,正在朝着不清醒的方向轉化。隨着時間的流逝,左哲的實力會變得越來越強,但左哲也會變得越發的渾渾噩噩。
在腦海中那個聲音的指引下,左哲帶頭朝着一個方向走去。而在左哲身後,那些身體在朝着怪物方向變異的行人,也像是排隊一樣的默默跟在了左哲的身後,在左哲的帶領下朝着特定的方向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要聽從命令?”眉頭緊鎖,左哲帶着身後越來越多的怪物來到了一個矗立在大街上的黑色旋渦面前。在左哲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大聲的催促,催促左哲立即進入這個詭異的黑色旋渦。可是,大腦中始終存在的理智卻讓左哲生生在最後的時刻偏轉了方向,猛地竄到了黑色旋渦的一邊。
而左哲身後的那些怪物,則是一個接一個的步入了這個黑色的旋渦裏消失不見。
“立即進入副本!”感受到了左哲的異常,左哲腦海中的聲音立即變得急促而響亮了起來,如緊箍咒般的折磨着左哲的神經。隨着左哲的抗拒,正排着隊往黑色旋渦裏走的怪物們也紛紛停下了腳步,齊齊的看向了左哲這邊。從它們眼中那漸漸泛起的兇光來看,如果左哲繼續待在這裏,等待左哲的就是這些怪物們的攻擊。
那麼,是否還要堅持不進入各自的副本世界?雖然進入副本世界後,原本高高在上的GM,不再是遊戲管理員,但這些曾經的GM,如今的副本BOSS卻可以通過調整遊戲副本的法則,來實現不斷復活的能力。只要不將自己的副本設定成爲自己沒有復活能力的一次性的副本,即便玩家戰勝了自己,自己也可以再次復活。
如此優渥的條件,簡直是堪稱雙贏的條件。一方面是雙贏,另外一方面是雙輸,到底要如何選擇呢?如果只有敵我雙方的話,不論是雙贏還是雙輸,都對彼此的實力對比沒有影響。但若是在若干方的大混戰中,選擇雙輸的一方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實力越來越弱,而其他競爭者的實力卻越來越強。
所以就眼下的選擇來看,雙贏纔是最佳的選項。
的確,左哲也覺得雙贏比雙輸更好。但問題是,左哲爲什麼要做這個選擇題?爲什麼要將自己置於答題者而非出題者的位置上?
如果一個人對你說,你面前有兩扇門,一扇通往生,一扇通往死,你真的會選擇所謂的“生門”嗎?萬一對方是騙你的呢?
左哲不希望左副本BOSS,更不願意做野外BOSS。感受到這個世界越來越強的壓力,左哲沉默片刻後做出了決斷。一步一步的,左哲走向了那個黑色的旋渦,直至身形消失在了這個旋渦裏面。
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左哲再一次的發現了這個世界的漏洞。
這個世界的力量非常強大,這個世界的秩序非常穩固,但這個世界卻依舊有着難以克服的弱點。那就是,在強大與穩固之間,那一點的脆弱。就像是一輛轎車,在同等價格下,機動性越強,駕車舒適性就越差。反之,駕車舒適性越好,機動性則越弱。在這兩者之間,總有一點是無法兼顧的一點。而這一點,便是左哲抓住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