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一方面想要更多的自由,一方面又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濟。如果沒有外力的干涉,分身或許能夠慢慢的發展起來,一步步的走向人生巔峯。可是,這是個殘酷的世界,如果不能儘可能快的提升實力,等待自己的就是夭折。這就像是一場高強度的競技類遊戲,只有操作最快,戰術最合理的才能獲勝。至於慢吞吞在家裏暴兵憋科技?那只是夢中的臆想而已。
“我願意聽從你的指揮,但我希望擁有一定的自由。”分身做出了妥協。
而就在分身妥協的一刻,分身的自我意識遭遇了左哲本尊的入侵。掌握着極限力量的左哲,對這種在生死存亡面前的極限操作有着旁人不具備的心得。
一旦分身做出了妥協和退讓,就相當於暴露出了最致命的弱點。這個時候,左哲就不在與之交流,而是選擇直接入侵。如果對方負隅頑抗,左哲還需要耗費更多的力量,收穫一具實力打了折扣的分身。可現在,既然分身在左哲的壓力下產生了遲疑和退讓,接下來就沒有什麼懸念了。
這就像是彼此全力角力的雙方,一方只是稍稍遲疑一下,就可能讓對方抓住破綻一舉轉變局勢。
“我不服!”分身的掙扎變得越發微弱,最終在不甘中走向崩潰。但是,左哲卻沒有徹底消滅分身的自我意識,而是將其打入了瀕臨崩潰的境地。
這是左哲擅長的領域,是極限的生與死的極限所在。左哲通過觀察分身自我意識在瀕臨崩潰的極限上的決斷,來加強對極限力量的感悟。
從現在開始,分身由本尊來控制。
“閣下是?”小諸葛看着去而復返的“分身”,不確定的問道。就在之前,小諸葛突然失去了對新手喪屍工廠副本的監控權。而現在,面對去而復返的副本最終BOSS,小諸葛也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新手喪屍工廠副本的控制權就交給你們了,我要離開一陣子。”左哲控制着分身的軀體說道。如今,左哲的本尊並沒有能被普通人看到的軀體。左哲的軀體所在的微小的點,以及微小點背後的小世界,都處於相對不穩定的狀態。
所以,左哲眼下需要藉助分身的軀體來做事情。通過檢索美杜莎、小醫仙的軀體,左哲找到了以玩家身份僞裝離開副本空間的方法。
再一次,一批新的玩家進入了副本,通關副本後一個不差的離開了副本。可惜,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隊伍裏卻混入了一個“異類”。
“隊長,你怎麼了?”隊員們見“隊長”一路上沉默寡言,便開口問道。如果只是看這一次的副本,自然是順利的。雖然收益少了不少,但依舊是最容易獲得收益的副本。
“暫時解散隊伍,我這幾天有些事情要做。”小隊的“隊長”下達了集散的命令。明顯,這個小隊的隊長已經被左哲的分身掉包。控制着分身離開了新手喪屍工廠副本,左哲立即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異常。經過這些天的遊戲運營,遊戲開發者的實力已經遠遠的凌駕在了前GM之上。只要遊戲開發者願意,隨時都可以消滅掉所有的前GM。但是,對方卻沒有這麼做。
所以,在發現遊戲副本難度極高,很難從遊戲副本中獲得太多收益後,越來越多的遊戲玩家尋找起了遊戲的漏洞。
此時,遊戲開發者正努力的應對着遊戲玩家的挑戰。沒有GM的幫助,所有的重擔就都落到了遊戲開發者的身上。或許對方可以通過強大的遊戲AI和強大運算處理器,來自行解決這些漏洞。但人類的聰明才智卻比那些運算速率超高的處理器更擅長捕捉機會,以及漏洞。
正是如此,遊戲開發者雖然掌握了比之前一款遊戲更加強大的力量和話語權,卻陷入了分身乏術的境地。
相比於上一款遊戲被GM滲透成了篩子,這一款遊戲卻被遊戲玩家給找出了衆多的漏洞。不想分權,就得自己勞心勞力。不想勞心勞力,就得分權。天道不希望如眼下這般的疲於應付,也不想如之前那般的被GM架空,所以在尋找兩者之間的平衡點。一個既有GM,又可以控制遊戲漏洞的平衡點。
在發現走極端的巨大漏洞後,人們會轉而走中庸路線。不管是偏“左”還是偏“右”,都有各自的缺點。那麼,保持左右不偏的“中正”呢?中庸不代表平庸,但中庸很可能會演變成平庸。想要堅固防禦與進攻的戰士最開始想的很好,但最終卻大都淪爲庸碌無爲之輩。
在左哲看來,不管是偏“左”還是偏“右”,抑或是絕對中立,都不能解決問題。或者說,這樣的說法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治標不治本。核心的問題不在於如何選擇,而在於自身所處的位置。是如青少年般高速發展階段,是如中年人踏實求穩的境地,還是老年人努力維繫遲緩衰弱的時期?
如果是青少年般告訴發展的階段,不管怎麼選擇都是沒有問題的。青少年甚至可以去玩極限運動那種堪稱作死的遊戲。而到了中年,這樣那樣的問題都出現後,動力與阻力相持平的階段,就到了做決斷的時候了。是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還是想要穩紮穩打的做好眼前的事情,這是中年人的決斷。而到了老年,不管如何選,衰弱都是必然的。
所以,遊戲開發者天道應該考慮的,不是偏向哪一邊,而是認清楚自己所處的階段,是青少年、中年,還是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