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軒轅雄風還未嚥氣,一衆臣子宮人們都已經靜靜的跪在文德殿外等候宣召,低低的啜泣,不知道到底是在哭軒轅雄風,還是在哭自己。
晉楚染輕輕一嘆。
隨後她打眼看去一下就瞧見了晉楚是和晉向鄴兩個跪在前頭。
北堂熠煜緊緊執着晉楚染的手正要朝文德殿裏頭步去,卻不想就在晉楚染一隻腳已經跨入殿內的時候,背後一緊,像是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晉楚染隨後一個踉蹌摔倒在殿內,待得再緩過神來的時候,晉楚染才反應過來其實不是“像是”被人推了一下,而是“就是”被人推了一下。
那個人就是北堂熠煜!
晉楚染回頭看見晉楚是的一刀深深捅在北堂熠煜的後背上,斷線的血珠沿着晉楚是的手腕變成一道血流滑落在地面上,漸漸染紅了晉楚是腳下的一片雪白磚塊。
晉楚染看着北堂熠煜被一下染紅的衣襟,有些措手不及。
北堂熠煜面色難看,手裏緊緊握着晉楚是刺來欲要他性命的匕首尾端,兩相角力下,北堂熠煜手指的關節處因爲用力已經有些微微的發白,但晉楚是即便是這樣,當着所有人的面也依舊沒有一點想要放棄的意思,因爲他今日來根本也就沒有想過要活着出去,他最終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了北堂熠煜的命!
要北堂熠煜陪葬!
晉向鄴也完全被晉楚是嚇傻了,癱在地上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他不明白晉楚是爲什麼要這麼做?
退一萬步講,即便他得手了,他也活不了!
晉向鄴不明白這是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
晉楚染一個箭步衝到晉楚是的面前來:“大哥你在做什麼?!”晉楚染怒火在胸中翻騰,猶如千軍萬馬飛馳而過,踏得她生疼。
晉楚是殺紅了眼,對晉楚染沉聲道:“你別管!”
晉楚染憤怒的看着晉楚是道:“你若要殺了侯爺就先殺了我!”
“你!”晉楚是緊緊蹙眉:“爲什麼?!”
晉楚染眼裏閃過無法掩飾的火光:“因爲我愛他!”
晉楚是看住晉楚染:“你在說什麼!”
晉楚染渾身顫抖的看着晉楚是。
北堂熠煜一雙眸子肅然地瞪着晉楚是,那眼神就像要射出鋒利的飛刀一般:“就算你殺了我,你也一樣逃不出去!”
晉楚是笑了兩聲,近乎癲狂:“一命換一命,我今日來了根本也就沒有想過要逃!”說完,晉楚是就又用力的將匕首往北堂熠煜的身體裏更捅了捅。
傷口上又有鮮紅的血液涌了出來。
血越流越多。
北堂熠煜額上佈滿絲絲冷汗,忍不住悶哼一聲。
晉楚是冷笑:“沒有瓜葛?”
北堂熠煜一蹙眉。
晉楚是用力旋了一下匕首:“侯爺可還記得當年在八大街的那個人彘?!”
人彘?
這兩個字使得晉楚染倒抽一口涼氣。
北堂熠煜一字一句:“當然!她罪有應得!”
話音未落,晉楚是憤怒的臉瞬間就扭曲成了暴怒的猛獸一般。
“罪有應得?!”
但就在晉楚是還要再說的時候,北堂熠煜一個回身就用內力把晉楚是打飛了丈遠。
晉楚是這才曉得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北堂熠煜的對手。
若非方纔北堂熠煜下意識保護晉楚染,他根本就不可能得手。
“我原以爲你是爲了小染才這麼對我,”晉楚染扶住北堂熠煜緩步來到晉楚是的面前,“我才心甘情願的受了你這一刀,”說着,北堂熠煜笑哼一聲,“但我卻錯了,你是爲了八大街那個波斯女子來找我尋仇的!”
晉楚是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是!”
北堂熠煜看着晉楚是蔑然一笑道:“你憑什麼爲了她來找我尋仇?”
“什麼?”
“是誰利用她行監視之事?又是誰把她送去八大街?最後又是誰眼睜睜的看着她生生被我做成人彘?”
隨後北堂熠煜輕笑了笑,擡手指着晉楚是道:“是你。說到底是你親手害死了她。你如今竟還有臉來找我尋仇?”
晉楚是蹙眉喘着粗氣:“是我!那又如何!最後她是死在了你的手下!還被折磨的那樣慘!我親眼看着她被你給生生……”晉楚是漸漸說不下去了,眼眶裏晶瑩閃着淚花。
晉楚染聽言眉宇一顫,眼裏點點淚光如星光,卻並不是處於對那波斯女子的憐憫,而是對晉楚是深深的失望,她看着晉楚是道:“大哥,讓我來告訴你,如果我是那個波斯女子,我根本寧可從未認識過你,更加無須你再爲我去做些什麼,因爲我會覺得噁心!虛僞!”
晉楚染說着,一步步逼近晉楚是,眸子死死的瞪住他。
晉楚是渾身一顫,緩緩後移。
“不!不可能!絕無可能!她不會怪我的!她絕不會!她最愛我!我也最愛她!”
“你愛她?”晉楚染笑笑:“是!你愛她!也愛八大街其他的許多女子!”
“不是的!”
“說到底,你最愛的是她們的美色以及她們心甘情願被你支配的愚笨!”
晉楚是搖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