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軒轅文鴛笑了笑,微微俯身下去聞了聞,隨後才直起身子回頭看一眼晉楚上。
軒轅文鴛不知道晉楚上嘴裏的這個“它”到底指的是什麼?
晉楚上看了看軒轅文鴛,不免慵懶擡起右手指了指道:“那盞青瓷瓶都放在那裏許久了。”
軒轅文鴛笑:“我早就看它不順眼了!”
晉楚上倒是不解:“它又沒招你!”
軒轅文鴛回身走到案前看住晉楚上道:“它還要招我?它在那裏就已經很礙眼了!”
晉楚上卻笑而不言。
軒轅文鴛好奇問:“你笑什麼?”
晉楚上輕嘆一聲:“我是在笑你這話。”
“我這話怎麼了?”
“你這話若是不說清楚倒是很容易叫不明所以的旁人引起誤會!”
“引起誤會?什麼誤會?”
晉楚上又含笑指了指木架上頭的青瓷瓶道:“不知道你是在說那盞青瓷瓶呢?還是在說什麼人呢?”
軒轅文鴛這下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原來晉楚上在這兒等着她呢!
但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笑了笑道:“其實人和青瓷瓶都很礙眼!”
“哦?”
晉楚上朝她眨了眨眼,裝作一臉好奇模樣。
軒轅文鴛舉眸回視住晉楚上笑哼一聲道:“別裝了!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
“看出來什麼?”
晉楚上面上依舊在裝。
好像很好玩似的。
“看出來晉楚穆死賴在這裏不走是別有目的。”
“別有目的?”
“昨日拉攏你不成自然就更生出了一些別的心思!”說着,軒轅文鴛就笑了笑俯身爬在案上,湊近問晉楚上:“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昨日你心動了沒?”
晉楚上蹙眉:“你想什麼呢!”說着,他就用力彈了一下軒轅文鴛的腦袋,隨後想了想又道:“再說了,四哥也並非是賴在這裏,原是我昨日留他下來的。”
“這是禮。”說着,晉楚上笑了笑,又擡手輕輕一戳軒轅文鴛的額際:“這也算是給你一記教訓!在你心裏我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軒轅文鴛腦袋向後一倒,小聲道:“開個玩笑嘛!”
晉楚上看着軒轅文鴛不乏又輕笑了笑。
軒轅文鴛稍稍低眸,隨即看着晉楚上小聲嘟囔:“也不知道那個晉楚穆什麼時候纔會離開。”
“沒了心事自然就離開了。”
“沒了心事?”
“這是不可能的!”軒轅文鴛眉宇一掙:“晉楚穆這樣的人若是沒了心事就不是晉楚穆了!”
“你好像很瞭解他嘛!”
晉楚上一時挑眉看住軒轅文鴛。
軒轅文鴛反應過來卻不免好笑了兩聲,大睜着雙眼看住晉楚上道:“這還需要了解?他這個人雖很想掩藏住情緒,但偏偏心中情緒卻總會在他不知不覺中躍然於他臉上,固執又多疑,註定得不到真心!”
晉楚上聽言點點頭,過了一會兒,他語氣疏朗道:“那就等着!”
“等?”
軒轅文鴛卻蹙眉,“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晉楚上緩緩搖頭。
面色卻平淡。
隨後軒轅文鴛就又道:“咱們軒轅軍營裏若是一直放任着個波斯那邊的人不管,這豈不是太可怕了?靖州軍情很容易透露的!”
晉楚上目光輕輕掃過軒轅文鴛笑了笑。
軒轅文鴛隨即就凝眸看住了晉楚上:“快說!你是不是已經有應對之策了?”
晉楚上不說話。
軒轅文鴛伸手用力一拽晉楚上的領口更湊近道:“快說!”
晉楚上含笑道:“帝姬息怒。多等幾日,自有分曉。”
軒轅文鴛蹙眉:“什麼多等幾日!”
晉楚上眼神在軒轅文鴛面上不停逡巡,低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是在玩火自焚?”
“什麼?”
軒轅文鴛話音未落,晉楚上就已經含住了她的雙脣,不斷吮吸,熾熱纏綿,晉楚上始終抓着軒轅文鴛的手輕輕摩挲着,軒轅文鴛一時被晉楚上吻得全身發麻,腦袋也暈乎乎的,完全無法做出反抗和思考。
京都城正是鳥語花香的時候,百花深處,杜鵑成羣,飛來掠去,啾啾爭鳴。當軒轅澤粼在文德殿接到晉楚上的加急信簡時立即就遣太監去到安國侯府宣了北堂熠煜入宮來,北堂熠煜在接到傳召的一瞬間也是頗覺詫異,他原本都已經打算好了,待得晉楚上日後一班師回朝,他就歸還虎符,從此不問前朝俗務,不理纏人政事,跟晉楚染在安國侯府雙宿雙飛,在這斑斕人世間做一對快活鴛鴦,但世事總無常,北堂熠煜問過了太監,太監說這次事情大約有八九長是跟晉楚穆有關,北堂熠煜眉頭不禁輕顫,宛如春日裏蜻蜓微微振翅輕點水面,雖驚動漣漪,但也很快回歸平靜,北堂熠煜怎麼也沒想到靖州那邊居然又生出了額外的事故,早知道而今會這樣多事,徒留後患,當初就不該輕易放過姬氏和晉楚穆兩個人一條命,該殺就得殺,北堂熠煜卻也更是沒想到姬氏和晉楚穆好容易撿回了一條命居然還敢出來在軒轅澤粼和他的眼皮子底下到處蹦躂,北堂熠煜不禁想,姬氏和晉楚穆若想死就早說,白白浪費他的精力。但北堂熠煜心裏後悔之餘卻也一樣明白,這次軒轅澤粼必定生氣,而且想必他和晉楚染都脫不了干係。欺君之罪可不是開玩笑的,輕則梟首,重則誅連!
北堂熠煜不免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