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熠煜這些日子在靖州也沒閒着,因爲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都跑過來軍營說自己有關於燕南的確切線索,但經覈查後卻發現其實都是這些人信口亂說的,目的只是爲了騙取北堂熠煜的十金,一刻前纔剛打發走了一個過來欲要用假消息騙取十金的男子,晉楚上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這幾日都快累死我了!日夜不歇的!這些人怎麼都這麼見錢眼開?”
北堂熠煜卻淡淡笑道:“這世上有誰不喜歡錢呢?”
北堂熠煜身側小桌上頭正放置着一整盒金子,開着盒蓋,金色煞亮煞亮的!
其實就連他北堂熠煜也不能免俗。
若非身家多得無法統計。
他又哪裏能用錢做誘餌的法子來欲吊出這個燕南呢?
他又哪裏能掀出一陣又一陣的浪潮呢?
若是一窮二白。
晉楚染恐怕也就只能躺在牀上等死。
哪裏有一線生機?
晉楚上覷着北堂熠煜:“不成想!侯爺居然也這麼俗氣!”
北堂熠煜回視住晉楚上:“錢俗氣?”說着,他指尖就輕輕在金子上頭悄然劃過。
晉楚上也低眸下去看一眼金子道:“俗氣!”
北堂熠煜笑了笑:“那是因爲你從來不缺,自然是會這樣想的。”
晉楚上卻反問道:“那侯爺也不缺,怎麼想得跟我不一樣?”
北堂熠煜擡眸看住晉楚上道:“自然是我比你想得更長遠一些。”
晉楚上不屑的“切”了一聲,隨後輕嘆了嘆:“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那個叫燕南的人。”
北堂熠煜目光在晉楚上面上逡巡道:“別泄氣。”說時,他語氣平和。
晉楚上卻忍不住蹙眉道:“如何能不泄氣?這都多少日子過去了?一點兒正經消息也無,盡是些亂七八糟的人過來浪費你我的感情和力氣!”
晉楚上現在聽到這個頭就痛,又是兩個來騙金子的,之前已經有好幾個裝模作樣的,後叫了醫官過來纔剛問了兩句就徹底漏了餡兒,哪裏是什麼燕南,全然都是庸醫,於是晉楚上忙擺了擺手道:“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煩老子!”
士兵剛答了:“是!”
士兵正欲退出,北堂熠煜就攔住了士兵道:“把人領進來。”
士兵聽言不免又擡眸看了看晉楚上。
晉楚上看住北堂熠煜道:“你還嫌不夠累的?憑着今兒一早上就已經來了不下十對這樣子的騙子!”
北堂熠煜卻笑了笑道:“反正現在也無事,不若把人叫進來左不過就是看一場戲罷了,就當做消遣消遣時間。你也別太過認真了。”說完,北堂熠煜就朝士兵擺了擺手。
士兵會意退出。
晉楚上忍不住嘆息道:“我從來沒想過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多見錢眼開的人!爲了錢竟連臉都不要了!”
北堂熠煜輕笑了笑:“你沒想過,沒見過的事情還多呢!”
晉楚上籲出一口氣:“若都是這樣的事情我寧可永遠不知!”
北堂熠煜卻道:“這是人的劣根性,與生俱來的。”
話音剛落,外頭人就掀了簾子進來,北堂熠煜和晉楚上見到來人心頭都是一驚。
居然是長天!
老熟人了!
北堂熠煜和晉楚上也都覺得奇怪,長天不是軒轅季風的貼身侍衛嗎?
今日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難道是有什麼目的?
一時北堂熠煜和晉楚上心下都警惕了起來,隨後長天走到北堂熠煜的面前笑道:“不知安國侯爺這幾日間被百姓騙去了多少金子?”說着,他就低眸下去覷了一眼小桌上頭的一整盒金子,不免遺憾的嘆息一聲道:“看起來倒是我多慮了。”
北堂熠煜輕輕一笑,隨後緩緩站起身來,淡淡看住長天道:“不知軒轅季風又有何見教?”
長天笑:“殿下?”話音未落,他隨即就搖了搖頭道:“我早已與殿下分道揚鑣。”
北堂熠煜聽言倒是頗覺訝異,長天打小就一直跟在軒轅季風左右不曾離開過半步,兩人關係甚佳,以前北堂熠煜也想過要拉攏長天,但長天終是沒有答應,北堂熠煜只好作罷,但北堂熠煜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長天有朝一日居然會自己離開軒轅季風。
他輕笑了笑,眉頭一蹙道:“什麼?”
長天也笑。
他曉得北堂熠煜必定訝異。
長天道:“人都是會變的。”
北堂熠煜問:“那到底是誰變了?”
長天無奈一笑。
北堂熠煜就明白了,稍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道:“其實不是軒轅季風變了,而是你終於認識他了。”
長天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