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染稍側頭一看:“北堂佳赫!”跟着又道:“你放開我!”
“爲什麼?”
“爲什麼?!”晉楚染急了,“我可是信陽侯府的六姑娘,豈容得你無理?”
“那我還是安國侯府的大少爺呢!”
“大少爺又如何?你趕緊放開我!”說着,晉楚染又是一頓掙扎。
“你怕什麼?”
北堂佳赫雙臂一緊,將臉貼在晉楚染的臉上。
晉楚染感覺一陣噁心。
“怕被人看見!”
北堂佳赫笑:“你跟北堂熠煜在一塊兒的時候怎麼就不怕被人看見?”
晉楚染蹙眉:“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就是不一樣!”
“他小侯爺就比我高貴是嗎?”
晉楚染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跟你說了!”話音未落,晉楚染就看見了前頭軒轅雄風的黃帷大帳:“你若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大聲呼救,前頭便是皇上的大帳,驚動了皇上,我看你到時候如何解釋?!”
“你覺得我會怕?”
北堂佳赫話語中透出幾許不屑。
黃帷大帳近在遲尺,晉楚染心裏覺着不能失了這個機會,於是把心一橫,猛地擡起胳膊狠狠杵了北堂佳赫肋下。
北堂佳赫一個悶哼,原本鎖住晉楚染腰間的手臂一鬆。
晉楚染一個飛躍就從馬背上頭跳了下去,僅僅一瞬間,晉楚染已經摔落在堅實的草地上,並從小山坡上頭滾了下去,最後一動不動。
北堂佳赫驚了,忙拉繮繩,從馬背上下來。
原本想下去瞧一眼,但轉念一想,又覺着晉楚染實在活該,就及時停住了腳步,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北堂熠煜早躲在一側的灌木叢裏,將方纔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緊緊一蹙眉,對左右道:“你們去找信陽侯府的五少爺過來,就說他們家六姑娘從馬上摔下來受傷了。”
左右道:“是。”隨後離開。
北堂熠煜隨即又一擡手,對隱藏在身後的黑衣人道:“依計行事!事成之後你們家人都還會再得到百兩黃金!絕無後顧之憂!”
衆人聽言,都激動地道了一聲:“是!”隨後,一陣輕風拂過,他們全都從灌木叢裏現身出來並朝着黃帷大帳一擁而上。
進入前,爲首的黑衣人大聲道:“狗皇帝現正一個人在裏頭歇息,咱們兄弟一道衝進去手起刀落砍了他的頭顱!”
衆人都大聲附和:“好!”
北堂佳赫眼看着這一切在自己面前發生,也沒多想,心裏立馬就覺着這是一個好機會,於是,擡手就從一側掛着的彩旗上頭撕下一塊三角步來圍在面上,然後也趁亂跟着一道衝了進去。
片刻後,北堂熠煜能清楚聽見大帳裏頭有呼救聲傳出來,這才抽身跟在禁軍後面一道打了進去,他其實一眼就看見了北堂佳赫,一目掃過,卻仍舊故意裝作沒認出他來。
皇后身子顯見地在顫顫發抖,皇后怔住了,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只覺得賊人膽子也太大了,接二連三地出手挑釁。
而德妃卻已經做好了像前兒晉楚恪一般地擋在軒轅雄風身前的準備,德妃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北堂佳赫的身手,見他跟着黑衣人一起衝進大帳,就理所當然地以爲黑衣人原是北堂佳赫的意思。
德妃眸中劃過一絲笑,若是北堂佳赫看見她擋在軒轅雄風的身前就一定不會下手,到時候她一個虛晃就讓北堂佳赫去對付皇后。
其實北堂熠煜之前說的話北堂佳赫表面上表現得不大在乎,但其實記在了心裏,他現在對於德妃也沒有那麼相信了。
北堂熠煜的離間計還是奏效了。
就在北堂佳赫持劍衝向軒轅雄風的那一瞬間,北堂熠煜看準了時機也出劍掀開了北堂佳赫的劍鋒,北堂佳赫手腕一歪,身子一個踉蹌,回身就要往帳外逃走,北堂熠煜跟在後頭,卻就在這個時候,晉楚上和軒轅文鴛剛好就從外頭小跑進來一頭撞上了北堂佳赫,兩人舉眸看見裏頭打做一團,忙就下意識地出手攔住了北堂佳赫。
北堂熠煜見狀隨即就出劍飛身上去挑開了北堂佳赫面上的方巾,就在方巾落地的一剎那,北堂佳赫猛地一擡面,軒轅文鴛大睜着雙眼,驚聲道:“居然是你?!”
晉楚上卻只是笑哼一聲,隨後側目看一眼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也裝作驚訝模樣:“大哥!”
北堂佳赫嘴角一扯,看住軒轅文鴛問:“怎麼?很驚訝嗎?”
軒轅文鴛深吸一口氣:“爲什麼?”
這時,局勢似乎已經被控制住了,信陽侯晉向鄴、安國侯北堂鷺以及左都督司徒立都一同步了進來。就在北堂鷺走過北堂佳赫身側時,眉頭不免用力一蹙,面色十分難看。
“臣等救駕來遲!還請皇上降罪!”
軒轅雄風一拂袖,冷哼一聲:“不遲!再遲一刻朕就人頭落地了!”
三人忙顫巍巍跪在地上。
軒轅雄風深吸一口氣道:“安國侯!”說着,他一指北堂佳赫:“瞧瞧你生的好兒子!”
北堂鷺身子俯得更低了:“臣知罪!”
北堂佳赫輕哼一聲。
北堂鷺側臉惡狠狠的瞪住北堂佳赫:“孽子!還不向皇上認罪!”
北堂佳赫卻道:“我無罪!爲何要認罪?!”
軒轅雄風聽言,慍怒道:“你還不伏首?!”
北堂佳赫道:“我實在不知自己犯了什麼罪過?!”
軒轅雄風“嘭”地一拍桌案,道:“你刺殺於朕!多次想要置朕於死地!”
北堂佳赫輕笑:“皇上可有證據?”
“朕就是證據!”
軒轅雄風似乎氣急,說着他又左右看了看被禁軍活捉住的一排黑衣人,一揮袖道:“他們也都是證據!”
北堂佳赫一笑:“他們?”又道:“皇上大可嚴刑逼供,好生問問他們究竟指使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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