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軒轅季風勃然大怒,眼裏閃爍着度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
就在司徒元冬手裏的匕首距離插入軒轅文鴛心臟的位置只有一寸的時候,司徒元冬手腕突然一頓,軒轅文鴛緊閉雙眼等待着冰涼的匕首插入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但過了很久,卻也並沒有感覺到應該襲來的疼痛,於是軒轅文鴛就睜開了眼睛,含着驚恐的眼淚訝異的看着面前的司徒元冬,一動不動的靜止在那裏,匕首凝滯在半空,她面上的眉毛卻死死擰到了一起,一雙眼睛掙得老大,裏頭似是萬般不甘與不可置信。原來是軒轅季風在一怒之下抽出了袖子裏一直藏着的匕首,讓出一個側身,最後就將手裏的匕首乾淨利落的飛到了司徒元冬的後腦勺上頭,爆裂出的鮮血瀰漫出淡淡的腥味,不斷蜿蜒在司徒元冬水色的暗花細絲緞衣上頭,就彷彿一條正吐露着信子的火蛇緩緩盤繞糾纏在春日枝幹上面,司徒元冬最終“撲通”一聲倒了下去,晉楚上忙跑過來幫軒轅文鴛解開了繩結,軒轅文鴛一頭撲進晉楚上的懷裏:“嚇死我了!”一面哭着,一面道。
晉楚上輕輕拍了拍軒轅文鴛的後背:“沒事了。”
隨後,北堂熠煜問軒轅季風:“可以把她交給我嗎?”
“誰?”
軒轅季風隨即看了看北堂熠煜才倏而反應過來原來北堂熠煜說的是司徒元冬。
“她已經死了。”
北堂熠煜語氣淡淡。
軒轅季風卻道:“不行!”
北堂熠煜問:“你還想做什麼?”
軒轅季風道:“本王要她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北堂熠煜蹙眉。
軒轅季風在回到靖王府後,就吩咐長天着人將司徒元冬的屍身綁起來在靖州城樓上頭懸屍三日示衆,三日間每隔三個時辰就需鞭打一次,晝夜不歇,弄得靖州城一時人心惶惶,百姓每每走過靖州城門都十分害怕,原想進城的人也不敢進了,原不想出城的人也都趕着要出城,生怕自己會變成第二個司徒元冬。
“這個靖王往日看着文文弱弱的,怎得一下手就這麼狠毒!”
“聽說是這個女人綁架了小帝姬!”
“小帝姬?怎麼可能?”
“這個女人可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都說是京都左都督府的長孫女呢!惹惱了靖王和安國侯才得了這個下場。”
“是嗎?膽子也太大了!”
“罪有應得!”
“可不是嗎?”
……
晉楚染原在新枝閣裏休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一早上耳朵裏卻也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不免就問了小玉、小蓮:“我前兒聽見下頭的婆子們說殿下在外頭生了事?”
小玉眉宇一抖,隨後笑了笑道:“姑娘聽她們亂嚼舌根子,沒有的事!”
晉楚染又看住小蓮。
小蓮忙低眸。
小玉、小蓮好歹也跟了晉楚染這麼多年,晉楚染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們的異樣,於是問:“真的?”說着,她就打眼盯住小玉、小蓮,就好像已經知悉了一切的模樣。
於是就說了實話。
小玉嘆息:“還不是因爲那個司徒元冬!”
晉楚染蹙眉:“司徒元冬?”
小玉道:“昨日那個司徒元冬也不知道爲什麼就綁架了小帝姬,然後情急之下殿下就出手殺了司徒元冬!”
“殺了她?司徒元冬死了?!”
晉楚染訝異。
她怎麼都沒想到司徒元冬居然就這樣死了!
小蓮道:“也不知道那個司徒元冬到底怎麼惹着了殿下,後來殿下還將她的屍身懸在了靖州城樓上,日日鞭打,聽說已經不成人形了,”說着,小蓮更低一低聲音,“現在還在呢!”
“還在?!”
晉楚染忙就起了身來。
小玉、小蓮問:“姑娘去哪兒?”
“花樓!”
不過半晌,晉楚染就來到了花樓,恰好軒轅文鴛跟軒轅季風都在,軒轅文鴛一時看見晉楚染忙跑過來拉住晉楚染的手,笑道:“原本今兒早上我就想去找你來着的,偏偏二哥不讓,說是你受傷了要靜養。”說着,軒轅文鴛就回頭睨了一眼軒轅季風。
晉楚染輕笑了笑:“小帝姬怎麼跑到靖州來了?”
軒轅文鴛笑:“父皇讓我來看看,說是怎麼全都聚在了靖州,安國侯領屍也好像領不回來了,正好我也在宮裏憋得慌就應承了下來!”
晉楚染稍稍一低眸。
軒轅文鴛隨即輕哼一聲。
晉楚染問:“怎麼了?”
軒轅文鴛瞅着晉楚染道:“你沒死!卻還要騙人!“說着,軒轅文鴛又豎目覷了晉楚染一眼:“你知不知道,我聽到你死訊的時候,我可真是難過的要命,連着好幾日沒喫下飯呢!”
晉楚染笑道:“原是我的錯,我向小帝姬賠罪!”
軒轅文鴛問:“怎麼賠?”
晉楚染想了想道:“我幫你謀心呀!”
“謀心?”
晉楚染笑着點點頭。
“謀誰的心?”
“你說呢?”
軒轅文鴛隨即就笑覷了晉楚染一眼。
軒轅季風也起身緩步過來看住晉楚染問:“你不好好休養,怎麼倒過來了?”
晉楚染蹙一蹙眉頭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軒轅季風心尖一抖。
她想要說什麼?
她不想當靖王妃了?
“你想說什麼?”
晉楚染低一低眸:“關於司徒元冬的事情。”
軒轅季風輕籲出一口氣:“司徒元冬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晉楚染看住軒轅季風道:“已經夠了,讓她入土爲安吧!她畢竟還是左都督府的長孫女呀!”
軒轅季風冷哼一聲:“本王纔不管她是誰!”
晉楚染看一眼軒轅文鴛。
軒轅文鴛也道:“二哥,我到底沒傷着哪裏,兩日,其實也夠了。最近靖州城裏頭也是因爲這事鬧的人心惶惶的。”
軒轅季風卻道:“並不是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