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心中已經相信了這男子的說法,因爲在她的心裏也是同樣對這男子,有着說不出來的親近,感覺見了他的第一眼,就好像心中有個什麼東西被一擊即中。
“而且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夢中見過你……”黑衣男子頓了頓,接着說道,“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在我看來,找到你應該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目標,我找到你,跟在你的身邊,應該就能夠想起來自己究竟是誰。”
“請你相信我的話,我對你並無惡意。”黑衣男子看着語鸞,認真無比。
語鸞一時之間並沒有說話,見到這個樣子,那個男子當即舉起右手,在衆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發了一個上古誓言。
“轟!”
天雷陣陣響起,等到衆人反應過來,這男子早已經立誓完畢。
“你……”
“盟主!”
語鸞和那兩個男魔一時之間全部都驚呆了,尤其是語鸞,她這麼多年的成長,對於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也是見識了不少的。
但是對於這種上來就真誠發出上古誓言以求讓人相信的,還真是頭一個見。
至此,她心中對於這黑衣男子還有什麼不信的……
只是這麼多年的成長,讓她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當即面上沉了沉,卻也沒多大的變化,依舊很平靜。
黑衣男子見此,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那你……”
“咚!”
就在男子話說了一半的時候,語鸞手腕一動,瞬間取出古琴,直接彈奏出一個音節,一道風刃斜身就朝黑衣男子射去,快如閃電。
黑衣男子沒想語鸞會突然動手,微微一愣,不過他反應和身手還是很快的,當即在間不容髮的時間下,臨空一個後空翻,身體幾乎要折斷一般彎成了八十度,那道風刃從他鼻尖險險的擦過。
語鸞見此一聲冷哼,十指飛速的在古琴上波動。
於是,瞬間之中,一波又一波的風刃,從四面八方朝黑衣男子擊去,又快,又狠,又準。
“盟主。”旁邊紅髮魔人見此,頓時抓住劍就欲朝語鸞撲去。
而站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魔人,卻是突然一把抓住他,微微搖了搖頭:“這不是我們能摻和的。”
那紅髮魔人眉頭皺了皺,最終還是停下了動作。
也是,盟主的身手不是一般人可比。
這種歌情形,他若是貿然插手,只怕是不好。
音波越來越強烈激進,語鸞漸漸的在攻擊之中,加上了自己的魔元力量。
黑衣男子開始只是躲避,到了後來,由於這魔元力量加了進來,他在躲避之中便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衣衫都被這音刃劃破了不少。
見到語鸞只是發動攻擊,可是不管音樂還是音樂,又或者他周身的氣息都沒有半分殺意,他並知道此刻語鸞並無意要殺他,他右手一抖直接取出了一把長劍。
語鸞見此眼色一沉,手腕一揮,一道風刃射出,那半空中的長劍,碰的一聲被無形的風刃給生生擊成兩半,從空中落下。
“盟主。”紅髮魔人一看,揚手就把自己的劍,給黑衣男子扔去。
“砰……”
“好!”黑衣男子見此,並沒有半分惱火,反而微微一笑,讚了一聲,狠狠扔下手中的劍柄,臨空就是幾個翻身,機不可見的閃開幾道風刃,卻沒避開背上的一個,被狠狠的劃下一道口子。
語鸞見此卻不停下,繼續十指翻飛,風刃夾雜着魔元力量連連狠狠的擊出,這次她是真有點惱了。自己不討厭是一回事,可是畢竟自己是語家大小姐,貿然被人如此無禮對待,她自然是要發火的。
無關喜惡,這是尊嚴。
語鸞快,那男子也快,連連避開了語鸞的攻擊。
兩人就這麼明爭暗鬥了半晌,最後,語鸞手腕一個急收,最後發出了一道凌厲無比的音刃,帶着無可匹敵的戰意,對着黑衣男子劃去。
面對着最後一擊,黑衣男子眼神一沉。
這一擊,雖然沒有殺意,可是戰意滔天……
若是不能避過,那麼……就會重傷。
這音刃帶出的戰意和魔元力量,在半空中幻化成爲了一個無邊的音浪,朝着那黑衣男子就正面拍去。
這滔天的音浪之中,卻不是真正的大海波濤那般柔軟。不管是音浪本身,還是它所附帶的戰意都划走了無邊的利刃,鋒利無比的將空氣都分割開來,露出了絲絲漆黑的虛無空間。
見到這一擊如此厲害,幾乎避無可避,黑衣男子突然眉眼一動,瞬間一個轉換,手中亮出了那燃燒着赤色光芒的火焰刀。
語鸞微微一頓,黑衣男子直接凌空一劈,無盡的刀意帶着火海,瞬間朝着音浪撲去……
“轟……”
彷彿是過了一瞬間,又彷彿是過了一萬年。
巨大的爆響過後,周圍只剩下一片寂靜。
黑衣男子沒有動,語鸞也沒有動,微風吹過,綠葉沙沙作響,兩人就那般對望着,誰也沒吭聲。
這一戰結束了,火焰對音浪,刀意對戰意。
平局。
“有點意思,跟在我身邊,當個保鏢吧。”語鸞看着黑衣男子冷聲道,一邊收手站了起來。
黑衣男子舔了一下臉頰上劃過的血痕,流下到嘴角的血珠,眼中劃過一抹驚喜,毫不猶豫的道:“好。”
語鸞站起身來,收拾好古琴,直接站了起來。
徑直朝前走去,語鸞看也不看地面上幾人,冷淡的道:“還不走。”
黑衣男子見此,一個閃身上前,直接到了語鸞的身邊,扣住語鸞的腰身,道:“走。”
身後兩個魔人見此,連忙小跑的跟上。
到了現在,他們才明白,原來語鸞並不是要殺他家盟主,只是泄憤和惱怒,不過這樣敢在他家盟主的身上發泄憤怒的魔人,他們還沒見過。
……
追雲逐月,晝夜兼程。
語鸞喜歡彈琴的地方,並不是語家的地盤,而是雲雅城外的一處郊區。
現在,她帶着這幾個傢伙,往自己另外一處僻靜的莊園而去。
沿路語鸞都沒跟這幾個傢伙說過話,雲淡風輕的臉上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