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命酒師 >第八十四章 丁叔叔(2)
    這一幕襲殺突如其來。

    直讓丹頂仙子、黃衫少女、侯春生看的目瞪口呆,一時間怔在原處。

    就這愣神的間隙。

    小精怪雙臂一扒,已從候秋生的胸膛躥出來,發動了第二輪打擊。

    這次的目標是丹頂仙子,攻勢迅如雷霆,白光忽閃之間,小精怪已經逼近丹頂仙子面前。

    “妖孽你害不了我”此時丹頂仙子已有自保反應,一邊喊話給自己壯膽,一邊急甩袖口,祭出一柄半人高的骨盾。

    這盾牌通體血紅,是採集一頭三階大妖的鱗甲煉製而成,盾心鑲嵌一顆拳頭大小的蛟首,首中封印一具蛟妖魂魄,可謂攻守兼備,這血蛟盾也是丹頂仙子最大的依仗之寶,且屢屢救她於危難之間。

    歷次對敵,丹頂仙子的首選法器必是此盾,她也駕馭的爐火純青,剛剛懸盾在前,蛟魂同時被她從盾中釋放出來。

    這蛟魂估摸有手臂來粗,五六尺長,先在盾面繞飛一圈,忽地探頭朝外,撲向小精怪。

    “呀”小精怪看見一條大長蛟纏過來,揮拳猛捶自己腦門,兩根觸角開始爆閃,凝成兩根光針,光束般探照出去,正中魂頭,一穿而過。

    到此時,光束威力並未減弱,穿透蛟魂後繼續朝前衝鋒,一擊撞在盾面。

    砰

    一聲悶響傳來,厚實的盾牌已經被射個對穿,露出兩道手指粗細的圓孔,透過圓孔可以清晰看見,丹頂仙子的脖頸上也涌出兩道血淋淋的窟窿,鮮血急噴出來,水箭似的。

    啪嗒

    盾牌從丹頂仙子手上滑落。

    只見她嗚嗚着捂住脖子,仰癱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小精怪一步跳她頭頂,她仰望一瞧,見小精怪額頭的觸角再一次蓄滿妖力,光針漸漸延長,刺向她腦袋,這怪其實是一臉的單純之態,模樣一點不猙獰,反倒有些可愛,但是在她看來,卻比惡魔還要恐怖,她瞳孔一陣急縮,頓覺萬念俱灰。

    危亡一刻,她聲嘶力竭的呼喊:“候道友,救命”

    候秋生已經死掉,她顯然是呼叫候春生。

    但春生道友壓根不想替自己哥哥報仇雪恨,更加不會營救丹頂仙子,早前小精怪衝擊血蛟盾時,春生道友已經眼疾手快扛起黃衫少女,跳腳開溜。

    返回老巢洞房花燭才最痛快,候春生纔不會捨命與小精怪搏殺。

    可惜他剛剛逃出冰洞,忽見一頭紙人從洞中飛出,凌空越過他頭頂,截住了他的去路。

    迎着皎皎月光,他看見紙人的左臂上裹一層濃密血霧,霧中似乎藏有妖靈,他緊張大吼:“裝神弄鬼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有膽就把真面目露出來”

    他肩上扛着黃衫少女,非常不利於他鬥法,但他實在不捨得少女離身,能抱住這具少女一刻,就算是死了,他也覺得值得。

    有句古話是怎麼講的,叫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相當契合他候春生此時的心境。

    修士仍有七情六慾,只要有情有欲,那就處處是弱點。

    那紙人並不回話,突起右臂,擊向候春生面門,左臂則脫離肩頭,單獨飛向半空,這臂上有血霧纏裹,極是通靈,繞空一轉,垂抓侯春生環抱黃衫少女的手肘。

    紙人離合如意,兩面夾攻。

    候春生卻是顧首不顧腚,勉強擋住砸向面門的紙拳,手肘竟是被一抓入骨,生生捏碎。

    “啊”

    候春生喫疼之下,急縮傷臂,肩上的黃衫少女被紙人趁機救走。

    他一見少女離身,急的哇哇大叫:“還我愛妾”竟然連傷勢也不顧,就要追攆紙人與黃衫少女。

    但是不等他邁開步子,忽感背後掃來一股冷霜氣流,在他身上一罩,如似大山壓頂,鎮的他動彈不得。

    他倒是頗有鬥法閱歷,這股壓力臨身一刻,他瞬時驚呼:“玄胎老怪”

    他敏銳的覺察到,有一具玄胎期高手,正潛伏在附近,祕密對他實施打擊。

    “完了”候春生頓生絕望感,與玄胎老怪正面交鋒,他下場是九死一生,如今被玄胎老怪來個背後偷襲,鐵定是十死無生。

    這種可怕念頭剛在腦海中冒出來,他肉身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給擒抓,攜着他縮回冰洞,來到他哥哥候求生的屍體旁。

    砰

    那大手又輕輕一摁,直讓他忍不住的雙膝跪倒,他始終處於被動狀態,此刻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自然也看不到玄胎老怪的真面目。

    但他不願束手待斃,顫抖着疾呼:“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小的願意生做人奴,死做鬼僕,生生世世替前輩效力”

    “你不配”

    那大手一掌劈下,抓住了天靈蓋,五指略一蓄力,已把候春生的神魂給攝住,當場祭煉起來。

    這個時候,紙人剛剛把黃衫少女放在地上。

    “惜妃謝過紙前輩”喬惜妃以爲紙人是一件傀儡死物,她扭頭去看冰洞,見一位白髮男子正抓着候春生的腦袋,也不知在施展什麼神通。

    剛纔侯春生大喊一句玄胎老怪,喬惜妃也曾聽到,她尋思,那位白髮前輩肯定就是玄胎老怪,紙人前輩應該是白髮前輩的法器,我要不要主動入洞,去答謝白髮前輩的救命恩德

    如果是在老家,她無論承過外人多少恩惠,肯定先當面道謝,再加倍回報,但自從她離開瓊臺派的領地,每途徑一處陌生地域,總會遇上心思惡毒的歹類,尤其是男修,聞着她身上的香味,就像是看見奇珍異寶,非要據爲己有,難保玄胎老怪沒有這個心思。

    她正胡思亂想時,忽聽一道男音在紙人身上響起:“傻愣着幹什麼,快入洞吧”

    “咦”喬惜妃重新打量紙人,滿是狐疑:“前輩你身在何處這紙人是你祭煉的分身嗎”

    “什麼分身”卻見紙人左臂的血霧匯聚爲團,凝爲一具半身人像,正是一剪道人:“我是一隻鬼,你可以稱呼我爲一剪道友”

    “惜妃不敢”喬惜妃趕忙致禮:“惜妃再謝一剪前輩的救命之恩”

    “可不是我要救你這冰華山裏野修遍地,廝殺橫行,我才懶得搭理你們人修間的恩怨”一剪道人的觀念已經有了轉變,既然做了鬼修,那他就自認是鬼族,不再是人了。

    他驅使紙人走去冰洞,邊朝喬惜妃擺手:“跟着來要救你的人是丁醒丁前輩”

    喬惜妃原本有猶豫,一聽紙人這番話,精神不由一振:“丁什麼丁醒前輩我爹最好的朋友就叫丁醒,當年我爹離家時曾留下一封信符給我,叮囑等我長大以後,無論遇上什麼難處,都可以去找這位丁叔叔。”

    一剪道人看了她一眼,笑說:“怪不得醒兄弟寧願暴露洞府方位,也要出來救人,原來有這份淵源呀呵,這麼說來,你是世交之後”

    “嗯嗯”喬惜妃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心想到底是不是同一人啊,她仍舊不能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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