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攝政王今日從我了嗎 >第43章 將他馴服之人
    來的自然是封烺了。先前封烺追到街上尋了許久也不見菟姬的身影,他心裏後悔不已。不該試探她的。想起方纔菟姬衝出去時那失望的眼神,封烺只恨時間不能倒退,倒退回偶遇笙蓮之前。怪他。都是他的錯。就在封烺自責不已時,前方喧鬧的人羣吸引他的注意。待他擠進去時,恰好看到好些個彪形大漢撲向菟姬的場景。以詭譎身手擊退數人,封烺一甩袖將菟姬護在身後,面對杜二公子殺氣四溢,“敢動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家的敢在皇城無法無天”被來人的身手嚇一跳,杜二公子忍不住後退兩步,但想想自己的靠山,又鼓起勇氣吼回去,“你又是哪根蔥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還不給爺閃開爺偏要納她爲妾”霎時怒髮衝冠,封烺氣極反笑,此刻他什麼也不顧,但定要拿下眼前之人的項上人頭周身氣息陡然一冷,封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瞬移至杜二公子面前,伸出狼爪掐住他的脖頸徑直將他舉起來“本事沒有,膽子不小。下輩子招子放亮點,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說完,封烺逐漸收攏大手,只看到杜二公子在半空不停揮舞手腳,一張胖臉漲得通紅,隱隱發青,甚至細縫裏的眼球都突了出來周遭圍觀的人可沒想到會鬧得這般大,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一個個驚叫起來,有機靈點的連忙轉身跑開,想去通知杜府。地上的打手一個個爬起來衝向封烺,然封烺只是用空餘的手一揮袖,人高馬大的打手們又倒在地上滾作一團。眼見杜二公子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封烺勾脣露出邪肆笑容,正欲給他最後一擊,一道帶着幽香的軀體撲過來從後背摟住他,“封烺住手”偏軟的聲線帶着些微顫抖,菟姬緊緊摟住封烺勁瘦的腰,將頭埋入他的後背。鼻間充斥青松氣息,菟姬心如擂鼓,她不在乎那個杜二公子是死是活,但她怕封烺因她殺人後染上罵名。名滿天下的攝政王衝冠一怒爲紅顏,當街誅殺手無縛雞之力的浪蕩公子,不論他是因何動手,衆口鑠金,到最後,百姓的流言蜚語會殺了他。驀然鬆開手,杜二公子轟然砸在地上,帶起一片塵土。捂着脖子面紅耳赤急促喘氣,若晚了一分,他就真要去見閻王了封烺將手緩緩放下,垂在身側握拳,他的聲音低沉喑啞,“他傷害了你麼”緩緩搖頭,菟姬不敢鬆手,怕封烺一時衝動直接將人斬殺。方纔他的模樣太過駭人,若要形容,就連九桐山那幾只狼妖加起來都比不過封烺身上危險而又野性的氣息。縱使知曉封烺不會傷害她,但隱隱發軟的雙腿與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仍時刻提醒她,封烺曾是一人一槍平定邊疆之人,曾是威名赫赫的將軍,曾是渾身浴血殺敵無數的夜叉修羅。平日封烺看起來只是壓迫感強了些,但此番他被激怒,那駭人的侵略氣息如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狼一般,非要一口咬斷敵人的脖頸才罷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杜二公子又如何是封烺的對手嚥了下口水,菟姬雙手微微發抖,她啞着嗓子懇求,“你別生氣,我們回去好不好”已經惹出這等大事,若杜府的人來了他們更走不掉,到時被拆穿身份可就遭了。然封烺立於原地一動未動。狼眸劃過殺意,他死死盯着躺在地上不敢動彈的杜二公子,擡手附上腰間菟姬柔軟的手背,“那你還生我的氣麼”沉默了會,若說不在乎,那必然不可能,菟姬只覺手背熱得發燙,這股熱意蔓延至她全身,叫她有些不自在,“我、我生你的氣作甚你和你的紅顏知己親親我我,我不想打擾你們也有錯”未回頭,封烺語調低沉,含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與她不過萍水相逢,也不知怎的就被人傳出笙蓮是我的紅顏知己。我發誓,我從未與其他女子有過多交集,你信我好不好”猛地抽回手,菟姬連退數步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他們這個動作過於孟浪,周遭已然有人開始起鬨。試圖用手背將面頰的滾燙消退,菟姬不敢擡頭,吶吶轉移話題,“行、行了,我信你便是你與哪個女子交集過多與我何干快些走吧杜府的人要來了”狼眸迴歸至藏青色,封烺回身擡手揉了把菟姬的頭,周身駭人之氣淡去不少,“依你,走吧。”鬆了口氣,菟姬看也未看躺在地上裝死的杜二公子,隨封烺一起擠出人羣消失不見。偷偷睜開一條縫,確保面具男和小美人走了,杜二公子才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滾在地上的打手們這時纔敢站起身,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待看到杜二公子的模樣,衆打手才倒吸一口涼氣,莫說他那腫得像個豬頭的臉,光是脖子上一圈青紫痕跡就足以說明他方纔險些暴斃一事。咳了兩聲,杜二公子顧不上圍觀羣衆的嘲笑,他用嘶啞的嗓音奮力喊出破碎的話,“跟、跟爺回府,去宮裏告訴姐姐是攝政王,封烺”若不是小美人那一聲不顧一切的喊叫,他還不知曉這個戴面具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當街行兇,他定要去姐姐面前告狀讓皇上好好治一治這個攝政王另邊廂,封烺帶着菟姬穿街走巷,未花多長時間就回到了二人來時的巷子裏。四周迴歸寂靜,菟姬盯着封烺高大的背影,吶吶道歉,“對不起,都是因爲本宮才讓你捲入這些事”若不是她非要出宮,若不是她任性跑開,也不會鬧出這等糟心事。回身俯視一臉愧疚的菟姬,封烺輕嘆口氣,他手指微癢,想像方纔一般毫無顧忌揉一揉她軟乎乎的頭。但是不行。躁動與野性蟄伏,人性佔據主導,他的理智歸來。沉默良久,封烺聽見自己用低啞的聲音安撫,“無礙。若出了什麼事,本王自有解決辦法。”說來,他一直壓抑自己的野性。蘭達族人奉狼爲神,而他是蘭達族裏最接近神明之人。所有人都說他是一隻未被馴服的狼。隨着年齡的增長他愈發理智沉穩,周遭之人才漸漸淡忘他的野性。但他知曉,他從未變過。甚至獠牙比當年還要鋒利。他等了多年,等待一個能將他馴服的人。如今他終於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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