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得心上人的眼淚,蕭杜煜疾步過去握住杜嫣憐的肩膀急聲問,“嫣憐,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麼告訴朕,朕替你做主”用帕子掩住杏眸,杜嫣憐微垂下頭,露出白皙的後脖頸,“這、這件事或許您不會相信臣妾,但臣妾還是要說就在幾日前,攝政王私自帶皇后娘娘出宮,還在宮外將臣妾的親弟弟打傷險些喪命”說完,杜嫣憐細聲將杜二公子被打得有多慘一事娓娓道來,說道最後,她直接用帕子捂住臉嚶嚶哭起來。“什、什麼”一臉不敢置信,蕭杜煜甚至覺得杜嫣憐在說胡話。十三皇叔行事向來處之泰然,這等事縱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也絕不可能發生在十三皇叔身上十三皇叔絕不會是那種意氣用事之人分明十三皇叔一直教導他,讓他行事多思考,將性子沉澱下來,但在杜嫣憐嘴裏,十三皇叔怎的像個野獸一般,肆意行兇此事非同小可。一時之間蕭杜煜也不知該不該信杜嫣憐的話。似是察覺到蕭杜煜的猶疑,杜嫣憐抽噎着擠出一絲笑容,倒退幾步撤出蕭杜煜的懷抱,“是臣妾讓皇上爲難了,但此時關乎臣妾的弟弟,臣妾定是要追究到底。若皇上顧忌您與攝政王的感情,不如請太后來定奪,如何”太后雖然蕭杜煜不大願意見太后,但一如杜嫣憐所說,他不想與十三皇叔鬧僵。思及此,蕭杜煜頷首應下,側身吩咐大公公將太后請去承乾殿,然後又另派人將封烺與菟姬尋來。做完這一切,蕭杜煜走上前擁住杜嫣憐,輕撫她的背脊安慰,“嫣憐放心,若一切如你所說,朕定不會偏頗。”有了蕭杜煜這句話,杜嫣憐心裏踏實不少,她低頭露出一抹笑容,將竊喜的神情掩在蕭杜煜懷裏。此事非同小可,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神色淡淡的封烺與一臉懵逼的菟姬先後步入承乾殿。剛到門口,菟姬便聞到殿內淺淡龍涎香的味道,菟姬略感不適,用帕子嚥了下鼻。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封烺身上的青松氣息。而當她踏入殿門擡頭看去,便撞入一雙藏青狼眸中。微微頷首,菟姬將不自覺加快的心跳穩住,自然地將目光挪開。只見看不出喜怒的蕭杜煜端坐於書案前,而微垂頭的杜嫣憐則乖順坐在他左側。殿內氣氛有些凝重。秀眉微蹙,菟姬忍不住在心裏回憶這幾天她是不是幹了什麼事,又招惹到弱不禁風的澤芝貴妃。否則爲何會有要找她算賬的感覺。但思來想去,她真沒搗蛋啊自回宮後她乖得不得了,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莫說像以前一般偷偷用妖術捉弄澤芝貴妃和皇上了,就連玉鏡殿的院門她都未踏出半步。不敢多想,菟姬乖乖走到蕭杜煜右側落座,封烺也走過去在菟姬下方坐下。正上方的蕭杜煜未開口,其他人心思各異,安靜等待,直至太后在宮女的簇擁下踏入殿內,蕭杜煜才起身迎上去。待太后落座,她盤着手中的佛珠,美眸掃過衆人,語氣淡然又威嚴,“到底出了什麼事還特地讓哀家跑來承乾殿。”見太后問起,蕭杜煜將目光落在杜嫣憐身上。而杜嫣憐緩緩擡頭,一臉泫然欲泣紅了眼眶,只見她快步走到太后面前跪下,“太后娘娘,懇請您替臣妾做主”秀眉微蹙,盤着佛珠的動作頓了下,太后不冷不熱地問,“何事需輪到哀家來替你做主是出了多大的事,連皇上也無法替你撐腰”聽出太后話裏的嘲諷,杜嫣憐低頭咬牙,抽噎着將杜二公子險些被攝政王打死一事道出。話落,杜嫣憐潸然落淚,頓了下後又補了句,“皇上之所以無法定奪此事,便是礙於傷人者是攝政王”聽了杜嫣憐的話,太后臉色暗沉猛地一拍桌,“此話當真你那弟弟真是被王爺所傷若敢栽贓,哀家可不會放過你”狠狠在地上磕了個響頭,杜嫣憐痛哭出聲,“絕無半點虛言求太后做主,臣妾的弟弟到現在還未好,只要提起攝政王的名諱,還會夜夜噩夢纏身,難以安眠”一旁蕭杜煜見狀心疼不已,連忙上前將杜嫣憐扶起攬入懷中,輕拍她的背安撫,同時爲難地看向封烺,“十三皇叔,這件事,你能給個解釋麼”看到蕭杜煜與杜嫣憐抱在一起,太后眉間的溝壑又深了幾分。成何體統。見眼前如鬧劇般的場景,封烺穩穩坐在位子上,語氣淡然大方承認,“沒錯,是本王。”未料到封烺會這般爽快應下,莫說太后與蕭杜煜愣住,就連準備在封烺拒絕後繼續哭訴的杜嫣憐也傻了。好在太后反應過來,她目光如刀,冷冷看着封烺,“王爺爲何要這麼做,難道出宮就爲了行兇”不等封烺說話,縮在蕭杜煜懷裏怯怯搶過話,“臣妾猜想,應當是爲了皇后娘娘吧”話還未落,太后與蕭杜煜的目光齊齊落在一臉無辜的菟姬身上,菟姬面露茫然,但心裏慌得一批。該來的還是來了。沒想到那個什麼杜二公子還真是杜嫣憐的弟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后心裏火氣更甚,不由對菟姬有了幾分意見,語氣也不大好,“鵷扶,到底怎麼回事莫非你私自出宮”要知道,攝政王雖有自己的權利決定出宮與否,但皇后娘娘可不行皇后私自出宮可是大事雖然知道杜嫣憐會藉機拉自己下水,但真正到了這時候,菟姬反而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不自覺將目光投向封烺,而封烺並未看她,而是站了起來,踱步到書案之前,“是本王帶她出去的。”這回不用杜嫣憐添油加醋了,太后只覺太陽穴悶痛一陣,扶住額頭輕柔兩下,“王爺爲何私自帶皇后出宮你又有什麼藉口”微微勾脣,封烺絲毫不見慌亂,沉着冷靜在太后面前站定,不卑不亢,“皇后娘娘思念父親,不敢同皇上說起,本王便做主帶她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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