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又推開了第二個隔間，如法炮製。
很快，她來到了第八個隔間門口，這也是最後一個隔間了。
她正要推門，卻發現隔間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張嶸聽到了外面隔間的動靜，本以爲是保潔大爺在打掃，誰知道一開門卻看到趙明燕站在了他面前，頓時愣了。
趙明燕也瞪大了眼睛，見張嶸要張口，她忽然探手一把捂住了張嶸的嘴巴，惡狠狠的威脅：“不許叫”
張嶸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的腦回路貌似有點不正常，這種情況下，叫的不應該是你嗎
“這點事都辦不好，你們幹什麼喫的”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個逐漸靠近的聲音，趙明燕趕忙將張嶸重新推進了隔間，自己也跟着鑽了進來。
她回身關上了隔間的門，下一秒，一個人就進了衛生間。
“我的意思很明確，我要他們在這個行業裏消失，你聽不懂嗎消失”
這人貌似在打電話，一邊低聲說着話，一邊進了張嶸隔壁的隔間裏。
聽到這個聲音，張嶸神色一動。
嗯是蘇戰神
“龍氏集團又怎麼樣就算在魔都翻騰得再厲害，到了京都，也得老老實實盤着。”
蘇葉晨的語氣中藏着一絲慍怒和不容置疑：“跟龍氏集團聯繫，那四個人，他們如果敢留，我就讓他們京都的分公司開不下去明白了嗎”
聽着蘇葉晨的話，張嶸有些納悶。
這還是他記憶中享受萬千崇拜與敬重於一身，那個溫文爾雅的蘇戰神嗎
蘇葉晨繼續打着電話：“還有那個女人，她打的什麼主意我知道，你找到她，替我告訴她，不要太貪，不然有她的好果子喫”
“王八蛋”
趙明燕攥着拳頭，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罵聲。
“誰”
蘇葉晨瞬間警覺。
趙明燕一愣，頓時有些慌了。
蘇葉晨出了隔間，來到了張嶸兩人的隔間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門下影子搖晃，趙明燕瞬間警覺，竟然直接一蹦，跳到了張嶸的身上，兩手環抱着他的脖子，兩腳環着他的腰，像一隻樹袋熊。
張嶸瞪大了眼睛，卻見趙明燕指了指門下的位置，頓時意識到了她是怕蘇葉晨從門縫下看腳，發現自己。
輕咳了下，張嶸開口：“有人，別敲了。”
外面的蘇葉晨聽到，隔着門說：“不好意思，我剛纔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以爲是進錯了廁所呢”
“我跟我女朋友聊天呢”
張嶸故意不耐煩的說：“進沒進錯，你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
蘇葉晨沒再多問，腳步聲遠離，卻是離開了衛生間。
“呼”
趙明燕從張嶸身上滑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衝他道謝：“多謝你呀你又幫了我一個忙。”
“沒關係，畢竟是幫自己女朋友嘛”
張嶸笑着開了句玩笑。
“切等你再長大點吧小弟弟”
趙明燕撇了撇嘴。
“我都18了，還不夠大嗎”
張嶸故作驚訝。
“我怎麼知道”
趙明燕話說了半截，忽然想起自己剛纔在人家身上掛了好久，頓時有些面色微紅。
笑了笑，不再瞎扯，張嶸問：“你在跟蹤他啊”
提到蘇葉晨，趙明燕頓時咬牙切齒起來：“那個王八蛋不是個好東西他騙了我表姐的身子，害得我表姐自殺了，都是因爲他我一定要戳穿他的面具，讓他身敗名裂”
原來是這個原因，張嶸恍然大悟。
他隱約記得早期趙明燕好像寫過相關的文章，但那會兒蘇葉晨已經成了人類抵抗神話生物入侵的領軍人物，收穫粉絲無數。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主人公就是趙明燕的表姐。
怪不得之後的報道里趙明燕再也沒提過那個女主人公，想來也是不想讓親人再被潑髒水了。
趙明燕手腳麻利，很快就將隔間裏的竊聽器都收了回去。
她原本打算放一天，試試看能不能錄到一些蘇葉晨的把柄，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只等了這麼一會兒就錄到了重要的素材。
就憑蘇葉晨剛纔打電話所說的那些話，就足夠她寫一篇黑文出來了。
“謝謝你了我得走了，有機會再見吧”
趙明燕衝張嶸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
她走到門口，用一個一次性的口腔鏡探出門外看了眼，便唰地又縮了回來。
“怎麼了”張嶸好奇問。
“那個王八蛋還沒走。”
趙明燕晃了晃手中的口腔鏡，得意的炫耀：“幸好姑奶奶我留了一手，提前發現了，怎麼樣厲害吧”
“厲害厲害。”
張嶸輕輕的給她鼓了鼓掌。
“哈哈”
見張嶸捧場，趙明燕哈哈笑了聲，跟着回頭打量了一圈。
忽然，她看到了內牆處的通風窗口，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快步跑到窗口下，往上一蹦，卻沒夠到窗沿。
“小弟弟，來幫個忙好嗎”
她回身衝張嶸招呼。
“你想從這裏爬出去”
張嶸看了眼窗口，也就兩包方便麪並在一起那麼寬。
“幫幫忙唄拜託拜託”
趙明燕兩手抱在胸前，朝他晃了晃，撒嬌般央求了聲。
無奈搖了搖頭，張嶸走上前去，兩手托住她的腋下，往上一舉，就將她舉到了窗口處。
伸手攀住窗沿，趙明燕努力往前一鑽，就鑽出了窗口。
“誒誒誒哎呀”
她上半身出去了，但外面卻沒有支撐的東西，竟然直接掉了出去。
張嶸一愣，隨即衝窗口問：“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嘶哈”
那邊傳來了趙明燕抽着涼氣的聲音：“謝謝你啦如果有緣再見，我請你喝奶茶。”
隨即，她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搖了搖頭，張嶸正要離開，卻忽然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在閃光。
定睛看去，他卻發現是一串手鍊。
手鍊用銀白色的金屬打成，嵌着飛燕姿態的飾物。
應該是趙明燕掉的。
窗外已經沒了動靜，張嶸想了想，還是將手鍊裝進了口袋裏。
等回頭有機會見到她，再還給她吧
走出衛生間，他在洗手檯處洗了下手，在烘乾機處烘乾，忽然感覺身後一暗。
擡眼看去，卻是蘇葉晨站在了他身後，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心中一驚，隨即張嶸纔想起，眼下的他還不是那個鎮國戰神。
定了定神，他回過身來，衝蘇葉晨笑了笑：“這麼巧啊剛纔真是不好意思，奪人所愛了呀”
他說的是拍賣品的事，蘇葉晨勾了勾嘴角，淡然說：“各憑實力罷了，也恭喜你成功買到自己心儀的藏品。”
“多謝。”
張嶸點頭致意：“再見。”
說罷，他便越過蘇葉晨，向會場方向走去。
看着他離開，蘇葉晨忽然轉身進了衛生間，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推門檢查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思索片刻，他拿出電話撥通：“喂剛纔和我搶圖集的那個小子，你幫我查查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