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如珠哄着她上樓睡覺,心道,果然爸爸纔是這個家裏最拎得清的大家長。
就算席祖兒籠絡了媽媽和三哥又怎樣,只要爸爸站在她這一邊,她席如珠就還是席家獨一無二的團寵,連席如寶都只能靠邊站。
她看向窗外。
漆黑如墨的夜色裏,席祖兒那個傻子,怕是被關在小黑屋正痛哭流涕吧。
教導室。
伍千漫輕輕地啜泣着:“祖兒,都是我不好,給他們留下了視頻把柄,連累你被關在這裏”
席祖兒渾不在意:“沒事啊,閒着看看書也是極好的唔,可惜這裏的書品味太差了,一點靈氣都沒有”
伍千漫吞了吞唾沫。
看着一絲燈光都沒有的密室,她只能憑聲音和感覺估摸着席祖兒站在什麼位置。
所以,祖兒她是怎麼能在黑暗中“看”書的
祖兒爲了哄她安慰她,也太難了
“嗚嗚”
伍千漫悲從中來,忍不住哭出聲。
席祖兒合上那些枯燥無聊的思想政治學生品德和校史校紀以及如何全方位管束學生的精神和行爲。
翩然轉身:“怎麼,想出去了其實出去嘛,很簡單啊。”
她輕叩牆壁。
伍千漫立刻緊張地撲過去拉住她:“祖兒,這個房間是教導主任得意之作,被他關禁閉的學生出來都老老實實的,想逃是沒門的,聽說這個牆還埋着電網,有試圖砸牆的會被電暈,你千萬小心別觸電了”
席祖兒笑了笑:“那倒是無所謂,龍宮的地牢祖宗都破過,這算什麼。只不過出去了還要解釋。麻煩。”
祖宗不喜歡麻煩的事情。
伍千漫愣了愣。
雖然完全不理解席祖兒話裏提到的什麼龍宮什麼地牢的意思,可那股睥睨衆生的霸氣,她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席祖兒微微一笑:“有啊。”
伍千漫不哭了,好奇:“是什麼”
席祖兒歪着腦袋想了想:“男人。”
又補充:“麻煩的男人。”
特別是,追着她要造人的男人,神煩
伍千漫脣角抽搐了下,忽然有點小害羞地問:“祖兒,你和男人吻過嗎”
席祖兒:“聞過啊。衣服、腰帶、玉佩,哦對了還有鋼筆,都聞過。”
伍千漫眼皮直跳:“這種不算,我說的是嘴對嘴那種”
席祖兒若有所思:“人工呼吸麼”
男小孩上次在圖書館,提議的那種聞法
伍千漫敗退:“咳咳,算是吧,差不多。那種你有嗎”
黑暗中,席祖兒蔥白的長指,撫過脣畔。
唔,沒有。
要試試麼
忽然好想試試呀
也許是沒有光線,彼此看不見的緣故,伍千漫聊天都比平常大膽了許多,像極了女生宿舍閉燈之後的海闊天空:
“祖兒,我聽說最有技術含量的接吻,就是法式。”
“不能蜻蜓點水淺嘗輒止,而是要用脣齒的探索來表達愛,是舌尖的探戈,是靈魂的交融”
“我還聽說,會接吻的男人呢,不是那種猴急的亂啃一氣,而是會很溫柔地,用掌心照顧到你其他的身體部位,讓你舒舒服服的”
伍千漫說着說着,忽然發現不對勁:“祖兒,祖兒你怎麼了”。
好好兒地說着話,怎麼祖兒就從書櫃旁滑落下來,暈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