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件事最後怎麼收場。”
雖說海格的事,確實能給他提供還算不錯的面板任務,但艾伯特寧願這種事未曾發生過。
也許是結婚的關係,他現在越來越討厭未知的風險了。
“如果尼爾森不介意的話,我想在鳳凰社的人來之前先跟他聊聊。”艾伯特漫不經心地打量庇護所裏的變化,微笑着對跟在身側的漢娜說,“別擔心,我就是稍微開導一下他。”
“他做出那種事,確實很令大家……”漢娜欲言又止。
“恐懼?”
艾伯特知道漢娜心裏在想什麼,反問道,“你呢?”
“如果是我,大概也會那樣做。”漢娜就是爲了找食死徒復仇才加入防禦協會的。
“他們還小,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確實太殘酷了,但這就是戰爭。”艾伯特不置可否地說。
兩人拐進二樓走廊倒數第二個房間,裏面還算乾淨,不一會兒,漢娜便帶着尼爾森·託賓來了。
“坐吧,不用緊張,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看着面前不安的少年,艾伯特語氣平和,彷彿雙方只是在隨口閒聊些微不足道的瑣事。
至少,對艾伯特來說,確實不算是什麼要緊事。
“你不反對我復仇?”
尼爾森·託賓猛然擡起頭,瞪大眼睛看着艾伯特。
“我不支持,但也不反對。因爲每個人都有復仇的權利。”艾伯特雙手交織放在桌上,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溫和地說:“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人的一生中,復仇只佔據少部分,而不該是整個人生,你應該想想幫家人完成復仇後,要做些什麼,這纔是最重要的。”
“復仇結束後?”
尼爾森·託賓雙眼迷茫,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還隱約記得那個夜裏,艾伯特也曾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是的,等一切都結束後。”艾伯特試探性建議道,“成爲一名打擊黑巫師的傲羅,或出去散散心。”
“我不想當什麼傲羅,看看魔法部的傲羅都做了什麼!”尼爾森·託賓聽到艾伯特提起魔法部後,便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渾身顫抖地說,“就是魔法部出賣了我和我的家人。”
“雖然你這樣想確實沒錯,但更準確來說,你與躲在這裏的學生們的不幸,其實是烏姆裏奇與亞克斯利造成的。”艾伯特平靜地看着尼爾森,引導道,“烏姆裏奇是怎麼樣的人,我想你應該也清楚,據我所知烏姆裏奇想盡辦法弄到麻瓜巫師的生活住址,而亞克斯利是整個計劃的執行人,他們試圖通過搜捕隊清理巫師來獲得神祕人的信任。”
“烏姆裏奇與亞克斯利。”
尼爾森在嘴裏重複着兩個名字,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猙獰。
“雖然你着急復仇我能夠理解,但你現在的水平還不夠,任何冒險的行爲都可能導致你丟掉性命。”
“我能夠加入防禦協會嗎?”
尼爾森滿臉期待地問道,他聽漢娜與博恩斯說過,加入防禦協會後,他們就可以學習更高深的魔法,變得更厲害。
“暫時不行。”艾伯特搖頭道,“你的身上還有蹤絲,那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如果你想要加入協會,至少等你成年後再說吧!”
“那就等你成年再說吧,我建議先打好基礎,鍛鍊好自己的魔法,不要被仇恨衝昏腦袋。”艾伯特仍然有點喫驚尼爾森·託賓對黑巫師的仇恨。
“記住,不要着急,報仇的機會很多,而且就算你想要找黑巫師報仇,也得先保證自己活着。”艾伯特的視線忽然飄向門外,再次提醒道。
“記住我的話,仇恨不是全部,如果你報仇後,仍然無法釋懷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成爲一名爲和平與惡徒戰鬥的傲羅。”
“謝謝你。”
尼爾森·託賓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向艾伯特表示感謝。
原因有三:
艾伯特救了他。
艾伯特沒有阻止他復仇,並且給他提供幫助。
艾伯特希望他在完成復仇後,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
他真是個好人,就像鄧布利多。
儘管尼爾森·託賓跟多數斯萊特林學生一樣不喜歡鄧布利多,覺得他很虛僞,但不排除鄧布利多是好人。
艾伯特卻一點都不虛僞,他很真實,是個好人。
艾伯特可不知道自己剛被人發了張好人卡,剛起身推門離開的時候,在外面走廊上看到哈利幾人正在等他,三人顯然偷聽了他與尼爾森的對話。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艾伯特看着欲言又止的赫敏說:“你是想問,我爲何不阻止他復仇?”
“我聽說……”
赫敏沉默片刻纔開口。
“哈利,你會放棄對神祕人的仇恨嗎?”艾伯特停下腳步,扭頭詢問身後的哈利。
“不會。”哈利乾脆地說:“死都不可能,我們之間必須死一個。”
“那就對了,”艾伯特平靜地說:“換成是我,我也得瘋,仇恨是沒有那麼容易放下的赫敏。”
“可是,你不是給他親手復仇的機會了嗎?”赫敏從弗雷德那兒聽說過這件事。
在尼爾森·託賓被救下的那一夜,艾伯特放任尼爾森·託賓殺死了被擊倒的兩名食死徒,親自爲家人報了仇。
“事實上,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是烏姆裏奇與亞克斯利,也許等他徹底完成復仇後,便會真正放下仇恨。”
艾伯特從沒自大到認爲自己能勸說別人放下仇恨,而且他也沒打算放過烏姆裏奇那隻癩蛤蟆。
如果尼爾森真放不下對黑巫師的仇恨,他也不介意爲他提供些許幫助。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既然有人願意,他不會阻止,而且很樂意給他提供幫助。
雖然心裏是那樣想的,但艾伯特嘴上卻不會那樣說。
“我更希望尼爾森完成復仇後,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艾伯特微笑着看向對哈利問,“等你除掉神祕人報仇雪恨後,準備去想要做什麼?
“我還沒想好。”
“那就仔細想想,這很重要,仇恨從來都不是生活的全部。”艾伯特宛如知心大哥哥般提醒道,有時候他都感覺自己很虛僞,但人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