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籠罩着地中海的澡盆,在人們所不知的平靜海域裏,忽然亮起一片光亮,一艘船頭掛着盞發亮有燈的海船正緩慢地從海平面上升起,在原地短暫停留片刻後,宛如幽靈船般迎着黎明駕向深海。

    結束一夜忙碌,重新返回船上的艾伯特正坐在餐桌前,一邊享用伊澤貝爾親手做的土豆芝士煎餅,一邊解釋自己晚回來的原因。

    “所以說,你這麼晚回來,就是因爲又偷偷折返回去釋放了個黑魔標記?”

    伊澤貝爾側身望向正坐在餐桌前享用夜宵的艾伯特,把剛煮好的熱可可倒進杯子裏。

    “我想那應該就是我從水晶球裏預言看到的場景。”

    換作往常的話,艾伯特不會這般看重預言的結果,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他真的很希望伏地魔去死。

    “是啊是啊,你做的那個預言又成真了。”

    伊澤貝爾把剛煮好的熱可可遞給艾伯特的面前,用敷衍孩子的口吻說,“只是,讓你沒想到的是,那個黑魔標記居然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是啊,神祕人大概是輸得太慘了,不好意思留下黑魔標記。”艾伯特毫無愧疚地感慨道,“當然,也可能是被他們殺死的都是自己人,反正我已經幫他們給補上了,既然死了人,怎麼能沒黑魔標記呢?”

    “喝吧,喝完就早點回去休息,你忙了晚,應該也累了吧!”

    說着,她也伸手捂住哈欠。

    爲了等艾伯特回來,伊澤貝爾同樣一整個晚上都沒休息。

    事實上,不僅是伊澤貝爾,這艘船上除了愛麗絲外,大家都在等艾伯特平安歸來。

    每次艾伯特跑去冒險,他們都得擔驚受怕。

    “抱歉親愛的。”

    艾伯特滿臉愧疚,他當然也知道自己深夜未歸,會引來伊澤貝爾的擔憂,但有些事情他卻不得不去做,交給別人又怎麼能放心呢?

    更何況,勝利已經近在咫尺了,他絕不允許臨時掉鏈子。

    “那就別讓我們整天擔驚受怕,親愛的。我可沒格蘭芬多那樣的大心臟。”

    伊澤貝爾俯身吻了下艾伯特的額頭說,“喝完後,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也喝點,我估計我們明天早上起不來了。”艾伯特指了指那杯熱可可。

    “我在等你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喫過夜宵了。”

    伊澤貝爾在艾伯特的旁邊坐下,雙手托腮看艾伯特喫夜宵,她忽然問,“說說今晚的事情吧?”

    艾伯特也沒打算隱瞞,簡略說起今晚的行動,聽着伊澤貝爾直皺眉頭,因爲在她看來,那純粹就是艾伯特故意找神祕人麻煩。

    “爲何不立即撤走呢?”伊澤貝爾很是疑惑,“你應該有辦法悄無聲息地帶人離開吧?跟神祕人與食死徒打到頭破血流究竟有何意義。”

    “不是頭破血流。”艾伯特糾正道。

    “那是什麼?”

    “對次偷襲對協會成員來說很重要。”

    艾伯特對上伊澤貝爾略帶嚴厲的目光,輕聲說,“而且,結果也不錯,神祕人那邊死了不少炮灰。”

    “那是你們運氣好,你不覺得食死徒變聰明瞭?”伊澤貝爾提醒道,“他們甚至把誘餌手段都使用出來了,難保下次不會再使用其他手段。”

    “所以這才能給其他成員意想不到的收穫。”

    “你很重要,沒必要冒險。”伊澤貝爾輕聲說,“不管是對我,對協會還是如今的英國魔法界。”

“我有信心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你知道的,我不是個喜歡冒險的人。”

    艾伯特喝完那杯熱可可,又幹掉好幾塊土豆煎餅後,便打着哈欠準備回房間休息了。

    不習慣冒險?

    不喜歡冒險的人,冒起險來纔要命。

    伊澤貝爾望着艾伯特離去的背影,拿着奶瓶去給愛麗絲投喂。

    “他回來了?”

    卡特里娜抱着湯姆貓出現在嬰兒房外,看着正在照顧愛麗絲的伊澤貝爾問。

    “他沒事,就是去做了點調皮事耽擱了。”伊澤貝爾輕拍愛麗絲的背部,側頭看向自己的妹妹,不由輕嘆了口氣,提醒道,“你該加把勁了。”

    “你自己都無法說服他不要輕易涉險,更何況是我。”卡特里娜撇了撇嘴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伊澤貝爾把嬰兒重新放回嬰兒牀上,雙眼盯向自己的妹妹。

    卡特里娜也不說話,房間裏忽然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卡特里娜忍受不住尷尬的氣氛,率先說,“你是知道的,格蘭芬多都是那樣的傢伙。”

    “不,他大概……有什麼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吧!”伊澤貝爾其實是知道原因的:

    艾伯特打算徹底殺死伏地魔。

    這件事艾伯特曾跟伊澤貝爾說過,他做的所以一切都是爲了徹底殺死伏地魔,免得那傢伙每隔一段時間又詐屍。

    伊澤貝爾其實也知道艾伯特爲何執意要徹底殺死伏地魔。

    一旦伏地魔重新復活,肯定會報復艾伯特周圍的人。

    這種事艾伯特絕對無法容忍。

    “他把大部分的祕密都告訴了你。”卡特里娜聳了聳肩道,“所以,我親愛的姐姐,該加把勁的人是你纔對。”

    說着,卡特里娜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妹妹離去的背影,伊澤貝爾輕嘆了口氣,喃喃道,“沒誰是慷慨的,我的妹妹啊,你怎麼就是不懂呢?一旦機會錯過了,也就錯過了。”

    等伊澤貝爾返回寢室時,浴室裏仍然還亮着燈,她摘下披在身上的厚斗篷掛在衣架上的時候,浴室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穿着件睡袍的艾伯特穿着拖鞋走了出來,原先身上那股非常淡的血腥氣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伊澤貝爾似乎不怎麼放心,撩開艾伯特的睡衣打算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好了親愛的,我沒事,就是有點犯困,其他事可以等我睡醒再說,好嗎?”

    艾伯特拿起牀頭桌上的懷錶,掃一眼時間,臉上的睏意更濃了。

    現在凌晨六點,外頭天色都開始放亮了。

    “晚安。”

    他伸手捂着哈欠後,說了句晚安便躺了下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晚安,親愛的。”

    伊澤貝爾側頭望着那張年輕的面容,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他們睡得很晚,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們凌晨六點多才上牀休息呢?

    然而。

    艾伯特卻不知道,在第二天的太陽剛升起沒多久,整個英國魔法界就因爲這場可怕的襲擊事件徹底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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