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那裏的船,永遠不會別離。
它就在那裏,亦不會離去,但你卻觸摸不到它;虛幻,但你卻感覺得到它。
房間裏,碟羅靜靜的坐在窗邊。
冷風吹在臉龐,碟羅卻感覺不到冷,好像血液裏有什麼東西凝固了,但心跳卻在不斷加速,感覺就快衝破心堂,好像急於見證世間的一切。
窗簾在風中搖曳,好像在送別,又好像在做離別贈言,究竟是誰在爲誰送別,你送別了我,還是我葬送了我自己。
凌晨三點的夜景,還是那麼美,周圍漆黑的一片,只有路燈在那裏工作,爲離別送上最後一點寂寞。
時間在此時成爲了唯一的存在,作爲唯一的見證,是該爲它送上最高敬意。
碟羅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座座建築拔地而起,造成了繁華的今昔,誰又記得它最初的模樣。
夢與現實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是誰爲世間的第一抹光命了名,又是誰爲這個世間帶來了光。
繁華的鬧市終有落寂的時候,人生的旅程終有句點。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碟羅很平靜,也許是早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又或者是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天。
不管是因爲什麼,總之這些都不重要,現在,命運開始了,是時候到了選擇的時候,雖然可能我們也許本就沒什麼選擇的權利,上帝的權柄一天猶在,心靈的呼聲漸漸沉底。
現在,心靈終會衝破心堂,是時候做出命運的審判了,心靈的呼喚終究會讓人走向前往心靈的道路,命運的突破口已經露出破綻,那麼,開始發出勝利的衝鋒。
最終的勝利會屬於誰也不在重要,我們都獲得了勝利。
手臂上的傷口不斷的在流着血,碟羅眼前開始出現記憶的片花,走馬觀花,不外如此。
一張張臉孔從眼前略過,他們都在對着碟羅笑,但很快又轉瞬即逝,是在恨碟羅把他們從記憶中“清除”嗎終於一張臉龐在碟羅的記憶中暫停,她是碟羅的前女友,她靜靜的對着碟羅笑,好像終於解脫了一樣。
誰說不是呢,命運好像開了個玩笑一樣,在不該遇到的時候遇到了,所以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很快臉龐消失,又出現了新的臉龐,他們是碟羅的家人,但他們的臉龐卻很快的消失了,碟羅好像不願回想起他們一樣。
記憶在慢慢消散,腦袋變得空白,究竟是誰的過錯,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碟羅的臉上不斷的出現虛汗,面部變得猙獰,身體不斷的在往後靠,終於掉了下去。
墜落的身體,不停的往下掉,碟羅的臉龐難得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砰”是身體落地的聲音,碟羅的眼睛努力看向了東方,那是日出的方向。
別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