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你這傢伙在貪狼門還挺受歡迎的,那些女弟子似乎還滿崇拜你的樣子,要不要我介紹幾個給你認識一下”
獨孤曦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舉動,於是用一副頗爲古怪的目光,看向了她身旁的秦軒,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平常的樣子,但不知怎的,旁人卻都能若隱若現的感覺到,如果秦軒點頭的話,她的反應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平靜。
“呵呵。”
秦軒淡淡一笑,對此卻是並不在意。
而賈恆生和他的一衆弟子們,在旁就很是喫味了,自打進了人羣,眉頭就一直皺着,很少有舒展開的時候。
“這羣無知之人,難道不知道,師尊纔是來修復你們貪狼門護山大陣的人嗎那什麼狗屁林軒,只不過是個湊數的而已,他們連吹捧誰都不知道,真是讓人惱火。”
賈恆生的一位弟子打抱不平,心中憤憤然,不過也不敢當着貪狼門衆人的面,把這話說出來,但憋在心裏就更加難受了。
賈恆生心中也是十分不爽,不明白就秦軒這黃毛小子,憑什麼能有這麼高的知名度,還被人如此崇拜,仔細聽了一會兒旁人的追捧之詞,才知道是因爲秦軒的戰力頗高,在之前的某次歷練中,狠狠挫了三大邪宗的銳氣。
作爲一個非作戰派的學術型道師,賈恆生自然是看不慣這種事情,瞥了秦軒一眼,淡淡說道:“以陣法作戰,終究只是小道,誤入歧途爾,你用陣法再能打,難道還能打得過那些專修殺伐之道的武者等你經歷的多了就會明白,只有探究真理,纔是我輩道師應該做的事情,一直執迷不悟,你遲早會後悔”
“哦”
秦軒聞言,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賈大師這局你用陣法再能打,難道還能打得過那些專修殺伐之道的武者是怎麼來的,但反正自從我學會了陣法,以陣法同階對敵,基本上就沒輸過,賈大師如果認爲,陣法不能以普通武者比較戰力,那恐怕是因爲,你的陣法太弱了。”
“你”
賈恆生聞言,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嗆到,一張皺皺巴巴的老臉,頓時青白一片,氣的手指都有些發抖了。
秦軒對他這副做派,卻是一點都不意外,其實所謂的學術型道師,大多數都不是主動選擇走這條路,而是在被迫之下,沒辦法才走上了這條路。
畢竟,每個人的戰鬥天賦是不同的,有些道師就是戰鬥力低,想用陣法作戰,也很難打的過別人,所以他們乾脆就抱起團來,站在輿論的制高點上,大肆宣揚道師就該追尋真理,不該總想着打打殺殺,那是莽夫纔會去做的事情。
但實際上,每當午夜夢迴,這些清高的學術型道師,究竟有多羨慕那些戰鬥力超強的戰鬥道師,就不得而知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喫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啊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就在那條歪路上一路走到黑吧,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賈恆生生氣的一甩袖子,邁着大步就走到了秦軒和獨孤曦的前面,頗有一股老夫恥與你爲伍的感覺。
“賈大師”
獨孤曦見狀,連忙開口叫住這位生氣的賈大師。
賈恆生繼續冷哼,卻是一點都不想停下來,更不想被這小女娃娃勸慰什麼。
獨孤曦又叫了一聲,賈恆生仍然沒有停下。
無奈,獨孤曦只能說道:“賈大師,你走錯路了,是這邊。”
賈恆生:“”
此處無需多言,唯有一股尷尬的情緒,在空中飄蕩着,不僅僅是賈恆生,他的那些弟子們,也是渾身上下都不舒坦,身體僵在那裏,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只能是捏着鼻子冷着臉走了回來。
秦軒臉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賈恆生一羣人的模樣,似乎還想開口說兩句,卻被獨孤曦給拉了拉衣角,用口型對他說:“行了,差不多見好就收吧”
畢竟還要請賈恆生給貪狼門修復護山大陣,獨孤曦也怕把賈大師一行人弄得太難堪,到時候會在修復大陣時被動手腳。
其實,如果秦軒知道她的想法,就會拍着胸脯向她保證道:“放心吧,別管那姓賈的會不會在你的護山大陣裏動手腳,反正我是肯定會的”
不過,獨孤曦帶着賈恆生來了,是要去修復護山大陣的,那些執事自然不會阻攔,而是客客氣氣的將大門開啓,連連請衆人進去。
“請隨我來吧。”
獨孤曦引着衆人走下了這條通道,裏面的空間是非常寬闊的,而且十分明亮,兩側和頭頂的牆壁上,都鑲嵌着一顆顆價值不菲的明珠,散發出飽滿而柔和的光芒,將整個地下空間照耀的猶如白晝。
秦軒跟着走下來,目光四處觀望之時,不時點一點頭,看得出來,貪狼門的宗門底蘊還是非常強的,這一整座地宮的設計,都十分的考究,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在進入這地宮之後,空氣內蘊含的靈力含量,頓時就飛速向上增長,眼看就有接近上百倍的濃度。
不過奇怪的是,此處的靈力屬性,十分的雜亂,有一股森寒之意,也有一股幽暗之意,在相互交雜,使得整片空間的天地靈力都變得不再平和,具有一股很強烈的攻擊性,別說去主動吸收這裏的靈力修煉了,光是站在這裏,武者都需要開啓自身的防護,免得被這凌亂的靈力撕扯。
“竟然已經嚴重到了這個程度”
賈恆生一走進地宮,臉色便頓時一沉,露出了十分難看的表情,他的一衆弟子們,也配合着做出了聳人聽聞的表現。
“賈大師,怎樣”
獨孤曦見他這幅表情,頓時就心神一緊,她對陣法之道並不瞭解,也只是知道護山大陣出了問題,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嚴重,此刻一看到賈恆生這副痛失雙親一般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極爲緊張了。
賈恆生臉色凝重,道:“此護山大陣的聚靈核心,原本是極爲純淨的無屬性靈力源,屬於所有靈力屬性中,最爲溫和的屬性,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吸收,但此刻這靈力源卻受到了嚴重的污染,裏面多出了一股寒冰靈力的氣息,以及一股暗影靈力的氣息。
這兩股氣息相互交錯,正在時刻撕扯着護山大陣的靈力本源,如果繼續下去,護山大陣的靈力本源遲早會被毀掉,到時候就會從一個純淨的無屬性靈力本源,變成無比複雜的凌亂靈力源。
這種靈力源通過護山大陣的陣法擴散出去,便會影響整個護山大陣的聚靈效果,到時候貪狼門山門內的靈力環境,就會變得非常難以吸收,甚至在這種環境下,貪狼門的武者都是無法修煉的。”
“啊”
獨孤曦聞言,一時間更加緊張了,她很明白,如果到了這一地步,對整個貪狼門來說,將會是何等嚴重的一次打擊,如果整個貪狼門的山門都不再適合修煉,那他們除了搬走之外,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而整個嘯月府範圍內,又去哪裏找來這麼一個九龍匯聚的龍脈之地這可是影響貪狼門千年運道的大事。
“賈大師,那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獨孤曦連忙問道。
賈恆生見她的表情,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容,但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收斂了起來,面色沉重的說道:“不好說,我也只能是盡力而爲吧”
一旁,秦軒見賈恆生的這番表演,心中卻是頗爲玩味,對於賈恆生的操作手法,他心裏也是門兒清的很。
遇到不懂行的人,找你解決問題,到了一看,先別管具體怎麼樣,輕了就往重了說,重了就往快死了說,先把人給唬住,等主人家慌了,意識到自己承擔不起後果的時候,也就是最任人宰割的時候了。
而賈恆生此刻的這一番說辭,已經他和他弟子們的那一番神態交流和配合,很顯然是十分熟練地,儼然是不知道在這套操作下,套路了多少無知之人。
“咳咳。”
秦軒清了清嗓子,意識到自己該出手了,他緩緩度步上前,來到了陣法基座的操作檯上,看着上面琳琅滿目的各種陣法紋路,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道:“賈大師這番說辭,未免有些聳人聽聞了吧”
話音落下,賈恆生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沉,從原本憂國憂民無限惆悵的模樣,一下子轉變的面黑如鍋底灰一般。
他還沒開口,他手下的得意弟子宋金就忍不住了,厲聲喝罵道:“你這不學無術之輩,也敢在我師尊面前胡言亂語你對這護山大陣又幾分瞭解,也敢說我師尊的話是聳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