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麗今天穿了一條印花長裙,用力抖動衣服,然後把衣服搭在院內的晾衣繩上。她的倩影在草地與朝陽的映襯下,顯得飄逸動人,段少華不禁看呆了,琳娜調皮地拿短劍輕輕觸碰了一下他,段少華才緩過神來。
喫完早餐,楊傑一行和卡佳大媽約定,後天再來看望她們。
楊孝嚴老人今天氣色不錯,蠟黃的臉上有了些紅潤的顏色,他手裏拿着一個紅布包着的物品,鄭重地交給了楊傑,還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行端正的漢字:“幫我帶回國去”。楊傑用疑可地目光看着他,老人朝他堅定的點了點頭,自己顫巍巍地順着牆摸索着,在卡佳老太太的攙扶下,回到了房間裏。
列文帶他們來到阿拉木圖市最有名的潘菲諾夫28勇士紀念公園遊玩。
其實昨天宋毅與張副總也來過,但是隻覺得景色漂亮,但是對這座公園的歷史還是不清楚。琳娜介紹到,潘菲諾夫公園她小時候就經常來玩,這裏林木茂盛,景色秀麗,內有昇天大教堂、長明火、光榮紀念碑、軍官之家等建築。潘菲諾夫公園是阿拉木圖市民接受愛國主義教育、緬懷先烈、假日休閒的主要場所之一。也是新婚人們必來的地點之一。這座公園是爲紀念在莫斯科保衛戰中擊退德國坦克進攻,表現英勇的前蘇軍316潘菲洛夫近衛步兵師1075團的28位勇士而命爲現名的。
1941年11月,在莫斯科保衛戰打響後,這支部隊從遙遠的哈薩克斯坦加盟共和國調到莫斯科,立即投入戰鬥。在莫斯科郊外的沃洛科拉姆斯克地域,該師英勇抗擊數倍撲向莫斯科的德軍。這裏離莫斯科市中心只有40公里,不能再讓德軍往前走一步。上級命令該師堅守陣地,直到援兵到來。316師在這裏抵抗了4個小時,沒讓德軍前進一步。11月16日在杜博謝科沃車站附近,該師所屬的28名勇士阻擊德軍坦克。他們的反坦克炮彈用完,就用汽油燃燒瓶砸向德軍的坦克,或者用集束手榴彈炸坦克。有的戰士抱着集束手榴彈藏在彈坑裏,等待德軍坦克經過時拉響手榴彈,與敵人坦克同歸於盡。當時的戰鬥場面非常慘烈。最後這28名戰士因寡不敵衆,全部壯烈犧牲。
“正當梨花開遍了山崖,河上飄着柔曼的輕紗,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走近一看,是個老人在用小號吹奏着這首經典的二戰歌曲。老人的身邊鋪着一塊藍布,布上面整整齊齊排列着三塊勳章,勳章下面有一些散亂的小額盧布和戈比,段少華等人站在旁邊靜靜地聽着,等老人演奏完,宋毅恭敬地放下一張盧布,剩下的人也紛紛向藍布上放下了盧布或人民幣,老人看着這幾個中國人,略一點頭,吹奏起了中國民歌,贏得了周圍觀衆的一片掌聲。
列文等他演奏完畢,就和他攀談起來。楊麗麗翻譯給其他人聽,衆人這才知道他是前蘇聯退休的音樂老師,現在就一個人,夫人沒有了,女兒在國外,一個人從年輕時就喜歡音樂,他每天都要到這個烈士公園,演奏那些老歌曲,以懷念那個時代的歲月光陰。列文和老人互相說着薩傑吉斯揮手告別。
琳娜告訴大家,衛國戰爭最後一役,蘇軍攻克柏林,將紅旗插到柏林國會大廈上的就是哈薩克族士兵,他的名字叫拉克穆江.闊什卡爾拜,此舉使他成爲哈國的民族英雄。
夜幕降臨,宋毅可列文是否知道冼星海在阿拉木圖市的故居,列文撓撓頭,說不知道有這個人,他在街上攔住了好幾個人,對方都遺憾的搖頭。最後當他可到一個衣着得體,政府官員模樣的中年男子時,對方看了看楊傑等幾個人,似乎明白了什麼,詳細地給他們做了冼星海故居的說明,並指出了具體位置。
原來冼星海故居就在弗拉基米爾大街旁,與阿拉木圖著名音樂家拜卡達莫夫街並行,政府正在研究將弗拉基米爾大街命名爲冼星海大街,並在那兒立碑紀念。
他們輾轉來到弗拉基米爾大街,這裏幾乎看不到霓虹燈,在這異國他鄉沉靜的夜裏,他們想到五十年前的夜裏,那位天才的中國作曲家忍着病痛創作了及等大量樂曲,不禁心潮起伏,爲中國人中有這樣的優秀分子而自豪。
遠處有零零散散的音樂聲響起,在晚風中游來游去。
回到公寓,各自回房歇息。楊麗麗和楊傑父女倆坐在屋裏談心。楊麗麗偎依着楊傑,低聲對他說,我想媽媽了,也想烏魯木齊的過油肉拌麪了。楊傑眼裏,楊麗麗還是那個需要悉心呵護的小女孩,聽她這樣說,不禁心頭一熱又一酸,百感交集地說,你出嫁以後楊家可就後繼無人嘍。
楊麗麗嗔怪地對楊傑說,現在新時代男女都一樣,我一樣可以出國留學,列文叔叔、琳娜也算楊家的後人吧楊傑嘆了口氣,說你就別提列文了,年紀也不小了,做事還一點都不不靠譜,我擔心琳娜跟着他以後會毀了,不如把琳娜帶到烏魯木齊去發展。楊麗麗雀躍道,好啊,好啊這樣我就有個好姐妹了
楊傑話鋒一轉,可楊麗麗,你和少華將來怎樣打算
楊麗麗低着頭,羞澀而又堅決地對父親說,我也不知道將來如何,只知道現在他是我的寄託,至於將來如何,交給時間去解決吧
楊傑站起身來,點了一支菸,在房間內轉了一圈,然後對楊麗麗說:“少華是個好孩子,將來好好錘鍊一番,會有一番作爲,可惜我擔心你的身體.......”他看着楊麗麗,欲言又止。
楊麗麗一直覺得父母對自己的身體沒有說實話,聽楊傑這麼說,疑惑的說:“不就是心臟有點小毛病嗎莫斯科的醫療水平還是比較高的,等我畢業了好好治療。”
楊傑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這種“小毛病”對將來壽命的影響,也許自己和改靈的擔心只不過是一種杞人憂天,或者未來高速發展的醫療技術能攻克這一頑症,那時,不就滿天烏雲散了嗎於是他決定暫時不透露這個祕密,和顏悅色地對楊麗麗說:“你說得對,現在還是以學業爲重,不要去考慮治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