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鴨血屬涼性,有解毒之效,而這法子是前世時,華卿在聖京貴門圈子裏瞧來的,當時有個夫人被繼女下了劇毒,國師隨口說了這麼一個法子,沒想灌下一碗鴨血,果真得保性命。華卿灌下鴨血後,整個人就陷入昏迷之中。雷銘去了自家的醫館,寫了幾種藥材,令雷岺去回春堂抓來,委實他自家的鋪子裏藥材不全。雷二夫人與奶孃熬藥。雷銘握着華卿的手腕,“毒性穩住了”雷崇意外地道:“白鴨血果真能減輕毒性。”他亦是第一次知道。有些不信地再診了一次脈,雷崇眼睛透亮,“五毒蠱王的毒性穩住了。”雷銘低聲道:“守着你表妹,我去廚房看看藥。”他走了幾步,停下步子,沉痛地道:“你表妹的事,切莫往外頭說,一切待她醒來再說。”“父親,這可是五毒蠱王,毒性很難解。”“總得盡力爲她解毒試試。”雷崇定定地看着華卿,表妹是如何知道白公鴨血能緩解毒性的雷家的主子聚在華卿的身邊,奶孃與雷二夫人給華卿灌下了一大碗濃濃的藥汁,過得半柱香,雷崇又診了一次脈,“脈息比先前強了一分。”她說的方子果真有用,只是這蛇王藤毒性極大,尋常人都不敢用。外頭,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明明是男音,卻如女子般柔和,“父親、母親,表妹的侍女來了。”雷宅大門外,繡枝、繡葉二人立在一輛馬車外頭,這是一輛尋常商戶用來運貨的敞棚車,車上有三口大木箱子。雷二夫人問道:“你們這是”繡枝含着淚,姑娘被二舅老爺帶走,也不知是誰搬弄是非,明明姑娘只是中毒,居然說姑娘已經嚥氣了,死了。鎮南王妃直說丹桂院晦氣,將她們趕出來,委實整個丹桂院內,除了姜奶孃、繡枝、繡葉,其他人都是建安伯府的人。她們三個原是二夫人雷氏帶到源家的。繡葉急出連出大氣,卻吐不出半點聲音,直急得落淚。繡枝、繡葉二人啞了,要麼是被灌了啞藥,要麼就是中了啞蠱。前者必須得儘快解毒,後者非得蠱門弟子出手不可。蠱門弟子乃是修仙門派,要請他們出手解蠱,出價奇高。雷巖吐了一口氣,情緒未明,但心疼、生氣俱有,“源家行事太過分,表妹中毒,不想着救人,連人帶東西就給趕出來。”雷二夫人方氏喚了管家、僕婦來,“給二位丫頭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表姑娘還病着,老爺吩咐了,這幾日由我與姜奶孃親自服侍照應表姑娘。”安頓好繡枝、繡葉,方氏進了華卿的內室。看着疲憊不堪的姜奶孃,方氏心下不落忍,也不知妹婿妹妹怎麼想的,遠赴林州,卻將年紀最小的幼女給丟下了。小小年紀,在建安伯府生活如小白兔進了狼羣,上次見到這孩子白胖可愛,如今瘦得沒了人形,就連姜奶孃也憔悴不少。“姜嫂,你且去睡,今晚有我守着華兒。”“二舅夫人”源家那些人無情無義,就只攀附權貴,這些年全家上下都捧着鎮南王府,指望着從那裏分得好處。二老爺爲人清正,性子清高,最不喜做這種捧高踩低的事,因着這兒常被老夫人罵不通人情事故,也因此二房在建安伯府頗受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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