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卿笑得不好意思,她用的不就是雷銘的滅蠱方,只是現在他的藥方還在完善與驗證過程中。“下次可莫再這般了,也算你運氣好,看了幾本藥書,竟是給你撞對了。”沒有她的五毒蠱方,就沒有他現下的滅蠱方,冥冥之中,上蒼還是偏幫着他的。“罷了,我瞧你也略懂醫術,就給我打個下手,你幫爹看看,給甲二的方子可行。”“甲二便是白髮老道”“是他,他比甲一晚來兩天,也不知如何開罪蠱門,被人下了王階蠱蟲。”“這方子現在還不能給甲二用。”“爲何”“甲六來這裏時間不長,體內的藥毒不深,對她有用的方子,對甲二未必有用。女兒的意思,不若先給甲二清毒。”“清毒”雷銘頭疼了,他想了一陣,“他們體內有藥毒,我先給小六配藥,再是乙三、乙二。”許是這些年他見慣死人,甲六服下湯藥後,雷銘仿若未聞,繼續研究他的方子,反覆琢磨,還與華卿講解一番,華卿提了幾點用量修改,說不出什麼藥術上的大道理,雷銘心下暗暗喫驚:華卿在藥術上頗有天賦,修改之後,方子更爲合理。雷銘研究藥方,華卿便在一邊看筆記、讀書,近五更時分,雷銘便令華卿熬藥。“這是乙三、乙二的藥,別弄錯了,我去瞧瞧甲六。”華卿一一應了,跟在雷銘身邊能學不少東西,從藥理、醫理上,他有獨到的見解。他曾與兩名醫者學醫,一個是孫鴻,另一個是誰似乎連雷銘自己都不知對方的姓名。雷銘狀如癲狂,從藥庫出來,一路哈哈大笑,身輕如燕,“華兒,成了方子成功了,哈哈,甲六的魔憶蠱王被滅了,哈哈成功了,我們成功了”華卿打了個手式,示意他小心,“爹,乙三的藥熬好了。”雷銘捧着藥碗,“這一回,不用我勸,他們一定願意喝。”祕室裏,甲一、甲二看着雷銘的目光有了一縷異樣,這三年從這祕室或因毒毒發作身亡,或因雷銘的湯藥喫死的,沒有三十個,二十五個有了,現下這祕室裏還有大人孩子共計九個人。身中魔憶蠱的婦人,在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掙扎半個時辰,昏迷一個半時辰後,醒轉之後,又活蹦亂跳了,最明顯的地方便是她的眼神清亮,可見神智恢復了,抱着她兒子又哭又笑,嘴裏還罵罵咧咧。“塗二明,老孃不死,定要找你與那賤貨爲我們母子討回公道哈哈天不亡我,魔憶蠱被滅殺了。賤貨毒婦長得漂亮清純,竟跟自己的師兄、師父有一腿,就你塗二明這不要臉的有眼無珠纔會覺得她好毒婦連自己的師兄都殺,誰能想到呢那毒婦青梅竹馬的師兄,竟是死在她的魔憶蠱之手,哈哈”雷銘下來的時候,甲六還在罵人。“乙三,你的藥熬好了”甲六停止了罵人,“雷先生,不是應該先給我兒子送湯藥”雷先生,喚得多好聽,雷銘還是第一次被人敬稱爲“先生”。他將湯碗遞給了乙三,打量着甲六,“甲六,說說你的感覺,可有哪裏不舒服”“雷先生,小婦人的感覺好極了,從來沒這麼好過,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她只往好裏說,不管怎樣,雖然將她們母子關在祕室,可人家可是好喫好喝的供養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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