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看了看魚，立時就明白了，“這紅蓮湖銀魚”繡蔓望了一眼，笑道：“是前兒二少爺給我們院裏撥了一筆銀錢。二少爺吩咐，說若是三姑娘出關，讓姜奶孃去外頭買紅蓮湖銀魚和靈米回來，要給姑娘好好補養。這銀魚是姜奶孃去五味齋定的，還定了一鉢靈米呢。姑娘說，要與二位夫人同食。”姑娘出關了，她可是說過要在蓉婆婆面前說情，讓蓉婆婆指點她們功法修練的，因着這事，華卿院裏的下人們比以往都勤快忠心，就連跑腿的小丫頭都都用心，生怕當不好差，被趕出去。何氏這才弄明白了，原來鬧了個烏龍，這魚根本不是府裏廚娘做的，是從外頭買的，還有靈米，該不會就是那隻竹桶裏的米吧她眼睛一閃，縱身跳了起來，一轉身就抱住了一竹桶的靈米飯，“誰也不許動，這是給我家華卿定的。”何氏盯着懷裏的靈米，粒粒晶瑩，“這麼一桶得多少銀子”繡蔓笑答：“二少爺說了，只要是姑娘喫的，只管買，銀子沒了，到他那兒領。這一桶也不貴，連着那銀魚，統共才一千五百兩銀子”一千五百兩，就這麼丁點東西，還說不貴。何氏心下連連呼天，這得多奢侈啊不貴啊，不貴，可那條魚都被王氏母女吃了大半條。王氏對翠煙喝了一聲：“添飯”沒想到趕上這好事。雷家是商戶，可也太疼那死丫頭了，居然捨得在她身上下血本。何氏抱着米桶，“來人，去廚房打一桶米飯，這可是給華卿的，我們又不能修練，就喫尋常米飯好了。”王氏連連搖頭，“這就是你們雷家的待客之道，你們喫靈米，就讓我們喫凡米，嘖嘖，還真是見識了。”何氏道：“這靈米是給華卿一人喫的，我不喫，弟妹也不喫。你們要喫，就喫凡米”王氏還是在上回老夫人過壽的夜裏喫過一小碗靈米粥，還是王妃孝敬老夫人剩下的，可真是美味，這會子看到一竹桶靈米不能喫，她對翠煙吩咐道：“快去，盛兩碗靈米飯。”她們不給，她偏要喫。王氏又對源玉卿道：“這靈米最是養人，你喫一碗，許就能恢復元氣。”這語調竟跟自己家一般。翠煙走近何氏，何氏護着竹桶。王氏與兩個僕婦使了眼色，僕婦圍了過來，何氏大惱：“你們想搶，是不是來搶搶看，老孃可是何記鏢行的嫡出大姑娘，五歲就舞槍弄棍，想死的就來”此刻，華卿沐浴完畢，正在更衣挽發，繡蔓回來，又將聽來的事，無一漏下地稟報了。繡枝道：“她們要姑娘放血”“是啊，後院都傳遍了，說姑娘的血能滅蠱蟲，還說只要一碗。”姜奶孃啐了一口，“一碗還少姑娘纔多大，放一碗還能有命她們怎麼不說直接要姑娘的命”繡枝此刻正調頭訓繡葉，“一千五百兩銀子買的靈米飯和銀魚，你怎麼都不問清楚就送過去了，現在好了，盡便宜外人，等姑娘過去，還剩沒剩得有還不定呢”繡葉都快哭了，不是姑娘說送到那邊與夫人一起喫。她哪裏知道，源家今兒有人來。源家不是瞧不起雷家是商賈人家，多少年不登門的。華卿道：“一會兒繡蔓與我過去。繡枝、繡葉在源家人面前就裝啞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要開口，她們指定又以爲你們是喝了我的血才解了啞蠱。”明明就不是，是喝了湯藥才滅殺啞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