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與百姓們七嘴八舌,現下越發覺得還是本地人好,看着回春堂,越看越奇怪,生意不好,還能喝奴使婢,肯定不是做正當營生。沒想到,一羣婦人百姓的議論,還真相了。只不過,明明是六車藥材,爲什麼就變成了六百車。回春堂的學徒、小廝聽着這些毫無顧忌的議論,心裏着慌,一個婦人大聲道:“啊喲,那小學徒眼神不對,一瞧就是做賊的。”“我越瞧越覺得雷家丟的藥材就是他們搶的”這婦人的女兒前些日子中了養顏蠱,就是杏林館幫忙驅蠱的,人家還沒收一文錢,此刻故意提高嗓門吼了一聲,引得周圍的人都望了過來。季大公子冷着臉,厲聲道:“你們再胡說八道,我就去官府告你們誹謗。”“誹謗你告呀,你去告呀,誰知道你們回春堂是做什麼生意的這些天都沒個病人上門,上上下下喝西北風啊你們告我誹謗,老孃還告你們搶劫就是你們搶了雷家的藥材,有人瞧見的”“瞧見的誰瞧見的你說話可得負責。”季大公子心下一沉,不會真被人看到了吧。幾個婦人多是商戶人家,家裏都是做着生意,雖都是小生意,可慣會看人臉色,雜貨鋪子的東家娘子越瞧越覺得季大公子可疑。“反正就是有人瞧見了,你去告官啊,你告啊,你一告,我就將那幾個瞧見的百姓請到公堂,我倒要瞧瞧,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跑到雲陽地盤做生意,還欺負我雲陽百姓,搶了人家的藥材還不認賬,有你們這麼不要臉的”這婦人當即撒起潑來,當她好欺負,還要報官告她,讓他去告,看誰告誰季老爺喝了一聲:“阿成,與幾個婦人有甚好說的,還不進來。”婦人跳着腳道:“你們講不講理了,搶了人家的藥材,還以爲自己無辜,不要臉面的東西,沒這樣欺負人的。”杏林醫館內,雷崇正靜默地看着外頭,以往不覺得,可今兒被這幾個鄰里街坊的婦人一鬧騰,他亦覺得回春堂可疑,尤其是那兩個學徒,一聽婦人議論說他們搶了雷家藥材,那眼神就不對。雷崇招了招手,喚過一個學徒,低聲道:“派人盯着回春堂季家,一有動靜就與我稟報。”“是,二少爺。”當日,杏林醫館有滅蠱湯的事就傳出去了。第二日,有三個中長生蠱的人登門求診,雷崇又賣了三碗滅蠱湯,有一家拿不出銀子,雷崇道:“不礙事,幾時有了幾時送銀子來,實在沒有,也不打緊,好好活着,過好日子就不枉我救你一場。”季大公子看着雷崇,心裏氣得牙咬,喚了小廝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小廝又尋了幾個乞丐,將季大公子吩咐的話說了。乞丐得了錢,在城裏四處散佈流言。“杏林館有滅蠱湯,成本只得二兩銀子。”“二兩銀子這話哪裏說的,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抵毀,紫檀庵給人驅蠱少了五百兩還不出手,這還有後遺症呢,人家那沒後遺症的,成本只二兩銀子,這可能嗎”“全城都知道,那湯藥是從黑市裏流出來的。”“驅蠱丸也只黑市有啊。”“我看是有人故意針對雷家。”“作孽哦,雷家不就是免費給驅蠱了,他們就這樣抵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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