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卿又翻了幾頁，“婆婆喜歡素雅的，這個怎麼樣”這換挑的是年輕女修、深閨貴女都很喜歡的仙女裙，需得用薄紗製作，裏頭罩湖藍色的緞子，輕紗上繡上典雅的花紋，她選的花紋是側蓮花紋。雷桃實在忍不了，“三妹妹，你怎麼能挑這個，一點也不適合婆婆的氣質。”年輕少女能穿，但婆婆年紀大了，不能穿這個，漂亮的年輕姑娘穿上，仙袂飄飄，就像誤入凡塵的仙女，可婆婆穿上像什麼樣子蓉婆婆知道華卿是故意的，且有試探之意。果然，這孩子懷疑她外表太蒼老，實則應很年輕，她確實是二十出頭的外貌。何豔搖了搖頭，“華卿表妹根本就不會挑，我來挑。”她奪過畫冊，指着富家老夫人的一款對襟冬衫，“婆婆，這個怎麼樣藏青色的，外頭再套一件深紫色的褙子，又大方又貴氣。”華卿一睨，這明明就是六七十歲老太太穿的嘛。蓉婆婆點頭，“這個不錯，我喜歡。”何豔有些得意，掃了一眼華卿，瞧見沒，我這才叫挑衣裙呢，你挑的只是年輕小姑娘穿的，婆婆怎麼能穿，他又翻了一套出來，“婆婆，這件銀灰色再配栗色的也不錯，還有這栗色的抹額，式樣也精緻，香姐姐的抹額做得最好了，叫她給婆婆照着式樣繡一個，肯定好看。”蓉婆婆答了聲：“不錯，不錯，就照豔兒挑的做。”何豔心下大喜，又挑翻了兩頁，再挑了兩身，“婆婆多做兩身，換着穿。”蓉婆婆依舊答不錯。何豔道：“華表妹，挑好了，你還小，就只以自己的眼光挑，得根據人的年紀挑，懂麼唉，到底還是個孩子呢”兩世爲人的華卿聖京大美人的芙蓉真人願意扮老嫗，她亦沒辦法。華卿道：“我先去告訴娘，一會兒就來藥房看書。”捧着畫冊回二房正院時，成衣鋪子的繡娘還在，正與何氏、方氏說話。華卿翻看畫冊，點了那四身。何氏道：“張繡娘，這是給我們家供奉真人做的，一定要做得精細，要做好。”華卿望了何香，“豔表姐說，香表姐最擅繡抹額，說要香表姐照着圖冊繡抹額。”又不是她說的，索性將何豔的意思說了。何香也不惱，而是有一種與之榮焉之感，可不是人人都有這種機會呢。張繡娘忙道：“我們的繡娘手藝也是極好的，俱是彩錦城最好的繡娘。”方氏道：“還有三日就過年了，勞你們趕得快些。”早前也沒想到蓉婆婆是這大來頭，何氏早前去過，可蓉婆婆只推說不添新衣。知她喜歡華卿，便使了華卿去問，果然，換了一個人，人家就挑了四套。何氏令僕婦送走了繡娘。雷鬆氣哼哼地進了花廳，“娘，你管管二妹和豔表妹她們留在藥院作甚纏着蓉婆婆說話，蓉婆婆都沒法指點我和表哥劍術了。四弟氣得臉都變了，這回子他回自己院裏。”何香因與雷櫻性子相近，兩人常在一處做女紅，而雷桃則與何豔是一類人，都是活潑開朗喜歡熱鬧。何氏道：“來人，把二姑娘與表姑娘叫過來。”華卿告辭出來，入了藥院後，就扎入藥房繼續看雷銘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