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側眸之時,卻見華卿閉上了雙眸,似在調息,她是靈脩,看物可不用眼,在冰河底時,她的神識範圍大進,以前方圓幾裏,如今方圓幾十裏。她低聲道:“假山底下的洞裏,有人在施邪術,裏頭有兩個被擄來的聖朝貴女。”她摸着一枚鐵珠子遞給九皇子,“破陣珠,可破他設下的結界”九皇子抱了一下拳,帶着了侍衛飛奔而去。凌樂墮落成聖朝權貴公子的玩物,她也是一個美人,想要在這裏保全自己委實太難。前世的她,爲了自保,不成爲玩物,親手毀了容貌,生怕不夠,還下狠手留下一條貫穿了左右臉頰的猙獰疤痕,確實讓她變成了醜女。只是體質的限定,未成他人玩物卻成了養蠱的容器。許是因戰世子、器世子都是修練之人,二人無數次交易玩物,只得近一個時辰才結束,戰世子滿意地看着北齊縣主,勾起她的下頜,“器世子,往後將她給我如何確實比凌樂會服侍多了。”器世子整着衣袍,“要說教導女人,沒人比我更有經驗。戰世子喜歡,往後她就是你的。這南樂郡主到我手上,不用三回,就會與齊柔一樣經驗熟絡。”兩個美人像是破布娃娃,靜靜地躺在石橋底下,兩個男子毫無憐惜,對他們來說,真的只是玩物。器世子問道:“各國的質子女人,我都碰過了,你玩過西梁質子的未婚妻賽娜沒”戰世子面露羨色,“那瘋子將她護得緊,雖然實力不怎麼樣,可難纏得很。”西梁質子李承勇,是梁皇的第七子,也是唯一的嫡子,雖得父母疼愛,可因是唯一的嫡子,天朝點名要他入聖京爲質。離開故國前,西梁皇后特意從孃家挑了一個乖巧、懂事又會照顧人的侄女賽娜同行。賽娜比李承勇年長三歲,與其說是表姐,不如說,在李承勇心裏如姐如母。李承勇回報賽娜的是一片真心,在爲質的二十載裏,兩人相依爲命,建立了勝過愛情的親情。賽娜在十六歲,爲了拉回被宮娥侍女教壞的李承勇,就將自己的清白交給李承勇。爲了將他帶回正道,她甚至寬去衣衫,讓對女人好奇的李承勇看自己,感動得李承勇懊悔不已。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並將孩子祕密送回了西梁。賽娜是所有女質子裏頭,唯一一個有勇有謀的奇女子,不僅保全了自己,更助丈夫領着西梁走向了強盛之路。如今的西梁正在天朝不知道的時候變得強大,甚至還開始在西域一帶收買人。即便前世華卿離逝前,沒看到西梁與天朝分庭抗禮,但西梁卻成爲衆多諸國之中,唯一一個敢拒絕送質子的國家。待李承勇與賽娜歸國,聖京要求西梁再送質子,賽娜便寫了一篇文章質子賦講述身爲質子的悲慘與淒涼,贏得天下儒生與百性的同情,就連天朝文人也不得連連上書,請求聖帝取消質子政令。最終國師出面,取消了西梁再送質子入京。聽聞,賽娜西歸故國後,拒絕了李承勇封后的旨意,甘爲貴妃,可李承勇卻再未封妃,身邊唯她一人。她還聽當時的民間流言,說賽娜在聖京時,曾被聖朝紈絝弟子凌辱,她自認不配爲一國皇后,故而相拒。李承勇心中有憾,卻不願拋棄患難之情,始終相守。估摸着陣盤裏的人要出來,華卿縱身一躍,落到橋的另一頭,伸手取回破陣珠,在一個巨石上盤腿打座,就聽到器王自橋下出來的聲音,他一擡頭,冷不妨看到那兒坐了一個人,“華仙子”“想找個地方清靜打座都不成。”華卿很是不快。器王世子看到這張臉,實在生不出半分褻瀆,他若不敬她,別說白胤真人,便是他父親就能提着鞭子教訓他。“我沒想你在這兒,這就走這就走”“你是一早就在橋下”“是,在橋下調息打座。”器王世子說得一臉認真。“總有無來後到,既然這兒是你先來的,我走”她站起身,往前方行去,不多會兒,就消失在竹林之中。器王世子拍了拍胸口,“戰世子,你還要繼續玩”戰世子應了什麼,他沒聽到,那陣盤可有消聲功能,聲音是傳不出來的,就算在陣盤內再大的動靜也傳不出來。“器世子”戰世子喚了一聲,“你能將賽娜給帶來”器世子微微一笑,“那你在這兒忙着,我去帶人。”華卿並沒有走遠,而是故作離開,實則貼了隱匿符又再次轉回來,在涼亭外頭坐下,靜靜地用神識關注着石橋底下。戰世子往凌樂、北齊的貴女嘴裏塞了一枚藥丸,只片刻,二人身上的傷便好了大半,齊柔是迎合,凌樂則是不敢違命。不遠處,器世子扛着一個人奔了過來,嘴裏喚着:“戰世子,到手了”華卿可不想待他進入陣中,自己再揭穿,她縱身一閃,揭去隱匿符,端端落在器世子跟前,他嚇得一聲驚呼,陣盤中的戰王世子聽到他們說。華卿道:“你扛個人做什麼瞧着是哪家的貴女”“她她昏倒了,我救了她,聽說華仙子略懂醫術,我我把她交給你。”好險,要是被她撞破真相,他肯定會被父親罰。器世子將人塞給華卿就跑,華卿扶住賽娜。前世的她,與賽娜也是同命相憐,賽娜就說佩服她能自毀容貌保全自己的果決,直說她卻是做不到的,她的臉是爲丈夫而留,她的心也是爲丈夫,就算是死也不能。那時候,她的臉上掠過一絲淒涼。女質子們,尋常也不得與他國女質子走動,似乎彼此之間都有芥蒂,明明命運一樣,總是保持着極強的戒備。不遠處,器世子本想走,卻被李承勇攔住了去路,“賽娜呢”“你自己的女人,問我做什麼”“賽娜呢”李承勇撲了過來,一腳被器王世子踹出很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