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姑娘三個字,楚莫言比陸琛還好奇:“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快點說別吊人胃口”
陸琛亦盯着他。
秦風一樂,繪聲繪色的把蘇瑾今日所爲從未到尾說了一遍。
“直接打上門去了”秦莫言聞言睜大了眼睛,詫異不已。
“可不是麼,蘇姑娘今日真真霸氣。”秦風想了半天,發覺自己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蘇瑾。
陸琛眼中劃過一抹笑意,甚至都想象的到小姑娘威脅人家時那外強中乾的模樣,他問:“她可受了欺負”
秦風連連搖頭:“一包迷藥下去所有人都暈倒了了,只剩下蘇姑娘欺負別人的份了。”
楚莫言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早知道我也去就好了蘇家丫頭好沒良心,這種熱鬧她怎麼不叫我一起去瞧”
陸琛立刻看向他。
楚莫言瞬間覺得周邊的溫度都降了些,他連忙道:“你別多想啊,小爺我對她可沒興趣”
清冷的目光這才收回。
楚莫言嘖嘖了兩聲:“沒想到這小丫頭膽子這麼大不過話說回來,這可不是你行事風格。”陸琛這人年紀不大卻凡事格外講究規矩章法,御下甚嚴,亦不曾做過縱容他人這種事情來。
陸琛未曾回答,滿腦子都是小姑娘昨日氣惱模樣。
這纔算什麼
最好的報復,是徹底毀掉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楚莫言忽然問:“張知府睚眥必報,你就不怕他回過頭去報復那小丫頭”
“報復的前提是他還有那個能力。”陸琛眼底暗芒鋒利。
楚莫言大喫一驚:“陸琛,你什麼意思”
“既然張知府不稱職,自當早日讓賢。”
“咱們之前可不是這麼商量的你不是打算利用他對付孫守備”
陸琛淡淡道:“突然改了主意。”
楚莫言嘴角抽搐:“陸琛,你確定不是在公報私仇”
“是又如何”陸琛一臉的理直氣壯。
秦莫言一噎,默默扶額:“你的原則呢你的計劃呢被狗吃了”
陸琛鳳眸微斂,起身整理了下衣襟袖角。
楚莫言問:“你幹什麼去”
迴應的是他滿載寒意的聲音:“關門打狗。”
楚莫言瞬間打了個寒顫,替張知府默哀了一會兒。
他們這一家人也真是不長眼睛,得罪誰不好,偏偏來得罪陸琛
想了想,他追上了陸琛:“我也去”
白撿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主廳之內陰雲密佈,張知府面沉如水,一雙眼睛憤怒的彷彿要殺人一般,小廝家奴膽戰心驚,便是說句話都得反覆斟酌,生怕哪句話說錯大禍臨頭
自從蘇瑾走後,張知府就大發雷霆,他堂堂地方父母,還從未被人這樣威脅諷刺過更別提對方還是個未及笄的女子他恨不得立刻就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捉拿歸來讓她後悔今日所作所爲但是那女子與陸琛關係親近,他要動她肯定要經過陸琛那關
陸琛雖年紀不大卻極爲難纏,幾次暗中交手他都不曾佔得上風想處置他的人怕更是難上加難
特別是在聽說蘇瑾給張美嬌不知道餵了什麼藥之後,張知府更加憋屈,那感覺無異於他生生的吞了顆老鼠屎因爲這樣一來,他顧忌着自家女兒的情況,更加動她不得
“這個小賤人”張知府忽怒摔了杯子,他現在很是懷疑蘇瑾是陸琛故意派來氣他的
小廝將東西收拾好,又默默的退回了原位,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忽然,門童自外面跑了進來:“大人陸大人到訪”
陸大人
張知府冷笑:“正好他不來我還要去找他”
陸琛身着玄色繡銀邊寬袖錦服,頭戴玉冠,周身氣勢渾然天成,挺拔欣長的身影剛剛出現,原本悶熱的大廳因爲他的到來溫度瞬間低了許些。
張知府一看見他眼睛瞬間就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的:“陸大人來的正好此事你須得給本官一個解釋”
“解釋”陸琛自顧自的坐下,鳳目自他身上打了個轉又收了回來:“張知府想要什麼解釋”
張知府臉紅如血,幾乎氣的要跳腳:“陸大人爲何縱容一個民女在我府上作威作福,謀害小女不說還妄圖謀害我上下一家這可是謀害朝廷命官啊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這個膽子”
他死死盯着陸琛,幾乎就差明着說這一切是陸琛指使的了
陸琛看向他,平靜的眸子不含半分溫度:“就算如此,又如何”
張知府被陸琛這句話問的一愣,他做好了應對陸琛一切狡辯的準備,卻萬萬沒想到陸琛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臉色更加凝重:“你我好歹同朝爲官,陸大人未免太過目中無人”
“相識多年,這倒是張知府說對的第一件事。”陸琛聲音淡淡的,偏偏叫張知府氣的幾乎要吐血了
看着張知府那喫癟的樣子,楚莫言在一旁搖着摺扇品着香茗看着熱鬧,絲毫不在乎他們兩個忽視了自己的存在。
“是啊本官從前怎麼未曾發現陸大人如此狂妄自大”張知府是真的被氣到了:“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父親也沒有這樣折辱於本官的道理”
“他是他,我是我,請張知府莫要將我與他淪爲一談。”陸琛眉目之間滿是不耐煩,彷彿張知府把他和他爹放在一處比較對他來說是多令人作嘔的事情一般。
“不得不說,陸大人真真是好大的威風你且等着本宮今日便上摺子秉明聖上萬萬容不得你這種人狐假虎威在外有辱聖名”張知府痛心疾首。
若張知府這時候能靜下心來好好看看陸琛,便會發現他看似平靜的雙眸之中滿是不屑與諷刺:“本官這次來是有一事想與張知府探討。”
“請陸大人莫要轉移話題”張知府呵斥。
“也好。”陸琛聲音不大,卻是格外盛氣凌人:“按照張知府方纔所說,這意圖謀害朝廷命官該當如何處置”
張知府正在氣頭上,根本無暇多想,亦未注意到陸琛在問話時眼中的冷凝:“逆謀犯上依循律法該斬首示衆親族流兩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