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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蘇瑾想着張美嬌的作爲有些腦仁疼,她是真的沒有辦法理解張美嬌的腦回路。

    她自認從未主動招惹過張美嬌,可人家偏偏就把她給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

    先是以仇報恩,後來又一而再的陷害她,若非是張美嬌把她給逼急了,她也不會做出毀人家容貌這種事情來。

    說起來,她毀了張美嬌的容貌,人家恨上了她是很正常的,畢竟張美嬌那樣的人要是能幡然悔悟,佛祖也就省心了,不用整天忙着到處普度衆生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人還真是能折騰。

    月落臨出去辦事時,蘇瑾特意叫她把方纔得的一千二百兩銀子給楚莫言順路送去。

    喫人嘴短,拿人手軟。

    當初那一千二百兩銀子是楚莫言掏的,既然銀票回來了,自當物歸原主。

    此事臨近晌午,日頭太大,蘇瑾嫌曬,想着明日再去沈家說事。

    花萼樓中。

    張美嬌將自己這段時間攢下的所有銀錢和腕上的一對鐲子褪了下來,盡數遞給了對面身穿黃衫的姑娘。

    此人名喚杏兒,與大家一樣同是淪落風塵的大家閨女,只不過她抱上了王媽媽這條大腿,平日裏鮮少接客,又因她平時機靈,結交了不少公子哥兒,人脈頗廣。

    杏兒對那些散碎銀兩不大看得上,她仔細看了一眼鐲子的成色,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得,東西我收下了。”

    “那這件事情”張美嬌看着被杏兒握在手裏的桌子心疼的要命,這可是如今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了她本來還打算再攢上一些就替自己贖身的若不是爲了對付蘇瑾她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的

    杏兒將東西盡數收下,笑道:“放心吧,不過只是往出傳些閒話罷了,事情我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這個你不用擔心。”

    “那就多謝杏兒姑娘了。”張美嬌一笑,可這笑容在那她佈滿了痘痕且紅腫不已的臉上,怎麼看怎麼瘮人。

    杏兒亦緊忙挪開了目光,擺擺手道:“得了,你回去吧。”

    張美嬌懷着滿心的期待離開了此處。

    杏兒在她走後一直拿着鐲子打量,這對鐲子成色還行,她雖然不大看得上,可拿到外面去估計也能賣個四五十兩銀子,到時候置辦兩身新裳也是不錯的。

    花萼樓雖然是座銷金窟,可是分到她們這些姑娘手裏的銀錢根本沒有幾個,她們平時只能靠着恩客賞銀度日,這四五十兩銀子既是意外之財,她也沒有嫌少的道理。

    正琢磨着快點通過自己的渠道將張美嬌所說的消息傳出去,她忽然聽見房門被敲響。

    “素兮姑娘”杏兒有些驚訝。

    她雖然在鴇娘跟前得臉,但是這位素兮姑娘現在很得孫守備喜愛,將來多半是要入了孫府的,她哪裏敢怠慢,立馬將其請了進來,並令丫鬟上了好茶招待。

    素兮坐下淺啜了口茶,直接問道:“她來找你做什麼”

    她天生一張笑面,可那笑容之中帶着幾分明顯的疏離。

    杏兒眸光微轉,知道素兮問的是張美嬌,她雖然不知道素兮問這個做什麼,但明顯也不會爲了那人得罪素兮,當下只將一切如實說了。

    素兮聞言眸光微垂,嘴角的笑意忽然盛了幾分,她從荷包裏拿出了兩張銀票:“這是二百兩銀票。”

    杏兒的眼睛黏在銀票上挪不開:“素兮姑娘這是何意”

    “你說呢”素兮的聲音極爲魅惑。

    杏兒是個聰明的,立刻便道:“您放心,那醜八怪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見,也不知今日誰曾來過。”

    素兮滿意的頷首,將銀票遞了過去。

    杏兒笑道:“素兮姑娘出手真是大方。”

    她伸手去接,卻不想素兮忽然抽回了銀票:“既收了銀票,便該好好辦事,若叫我聽見半點閒言,我就使媽媽將你賣到下賤窯子裏去。”

    再看,素兮依舊是笑吟吟的目光,唯那雙嫵媚的眸子裏多了些許寒鋒。

    “瞧素兮姑娘說的,我豈是那般不知好歹的人。”杏兒心下一凜,知自己怕是難以從兩頭得到好處。

    不過俗話說得好,價高者得,誰錢出的多,她自然會替誰辦事。

    當陸琛得到消息時,蘇瑾已經進了花萼樓。

    陸琛知道後什麼都沒說,只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並叫人去將她今日的蹤跡遮掩乾淨。

    不多時,楚莫言邁着四方步走了進來,一襲月白衣裳襯得他玉樹臨風。

    陸琛忽然想起了蘇瑾曾經說的一句話,楚莫言這廝要是安安靜靜的不說話,看着倒是也人模人樣。

    腦海裏是小姑娘說這番話時狡黠精靈的模樣,他脣角不由輕勾。

    楚莫言大咧咧的拉過椅子坐在了他對面:“青天白日的笑什麼呢怎麼着誰又要倒黴了”

    陸琛斂了笑意:“無事。”

    把月落傳來的消息往桌上一扔,楚莫言道:“蘇家丫頭整日胡鬧,你也不管管。”陸琛白日裏辦公多在楚莫言府上,二人幾乎是同時收到的消息。

    秦風默默的看了陸琛一眼,暗道他家公子哪裏捨得管

    事實上,陸琛心裏也是這樣想的,他對於桌上的信件視若無睹:“你來作甚”

    楚莫言雖然閒,卻也不至於閒到過來只是爲了說這幾句無足輕重的話。

    “驃騎大將軍邀你過去赴宴。”楚莫言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鑲着金邊的帖子:“這是請帖,門房送去了我那裏。”

    陸琛略顯訝然,接過請帖看了一眼,楚莫言笑言:“這個老狐狸終於坐不住了。”

    “也許是上面施壓,畢竟他這人眼高於頂,一向不屑於與小輩爭鬥。”陸琛搖頭。

    楚莫言搖了搖扇子,玩味的問道:“你說他到底是不是九千歲在通州的爪牙”

    陸琛聞言心內未有半點波瀾:“無論是不是,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

    楚莫言知道他指的是兵權,他下意識看向京城的方向:“若那位不肯幫你,此事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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