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熟悉到可以談這種話題了嗎楚莫言奇怪的很:“你問這個做甚”
“好奇,不行麼”素兮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問,她覺得應當真的只是好奇。
楚莫言用湯婆子貼着臉:“你甭好奇,小爺告訴你啊,我跟那丫頭只適合做朋友。”
什麼叫不適合這話說的叫人容易浮想聯翩。
素兮心裏莫名有點不痛快,她嗤笑:“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看見長的美的姑娘就走不動路,說什麼不適合,不過是沒有機會罷了,若尋着機會,你沒準蹦噠的比誰都歡。”
楚莫言覺得自己被冤枉的很慘:“我說你能不能別總把人一棍子打死”
“難道不是若她容貌平平,陸琛會多看她半眼”
“不排除有這個原因,不過這天底下好看的姑娘多了,怎麼就不見陸琛對別的女子一見鍾情”
素兮覺得這話很可笑,嗤道:“別鬧了,所謂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
楚莫言身體暖和了,嘴皮子也利索了:“按照你的說辭,男人凡是看見漂亮姑娘都會動心那小爺怎麼就沒對你見色起意”
素兮笑的愈發燦爛:“因爲你不是男人。”說着,她輕蔑的瞄了一眼他腰下的某個部位,轉身離開。
楚莫言嗔目結舌,突然覺得手裏的湯婆子格外的燙
這還是個女人嗎她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她那眼神什麼意思她
哎呦喂他這小暴脾氣被人質疑某個方面,身爲一個男人楚莫言覺得自己沒法忍啊
想追上去問個究竟,又擔心着蘇瑾,他氣了半天終是沒動。
不覺間,他眸光掃過湯婆子外面的布袋,看見了上面繡着的兩個小字。
素兮。
“素兮。”
他不自覺輕念出聲,微怔了一下嗤道:“真是白搭了個好名字。”
太陽下山,月亮卻不曾升起。
今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是敵襲的好時機,也是別人襲擊自己的好時機。
陸琛緊繃着神經,在周圍火把那幽幽的光下收割着一條又一條鮮活生命,隨着時間推移,他手上動作逐漸機械化,神色木然,仿若不知疲倦,又彷彿是疲憊到了極點。
手起刀落,又是一股鮮血涌出,陸琛打馬剛欲前行,就被秦風一把攔住:“公子您已經連着兩天一夜沒閤眼了不能再追了這樣下去您的身體肯定經受不住”
“追”黑夜之中,陸琛的眸子泛着寒鋒:“我們疲憊,他們也同樣無力已見勝利之勢,絕不能給他們以喘息之機”
“這”秦風看着火光照映下陸琛那完全猩紅的雙眼,一咬牙:“屬下爲您掩護”
陸琛繼續打馬前行,目光堅定的揮動着手中利劍。
他不敢停下。
因爲他的小姑娘在等他回去。
火光略過,照出了陸琛鎧甲上幾處破碎,其上滿是鮮血,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半個時辰後,逃跑的蠻族貴族被齊國士兵追上,瞬間,整個夜空下兵器碰撞聲,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整個大地被染成了一片紅。
通州城依舊安靜如許,只有時不時的狗吠聲擾人清夢。
與此同時,一則消息傳入驃騎大將軍府。
“王副將身死陸將軍率兵搗了敵軍主帳消息傳回時,他們依舊正在追擊”
王副將是驃騎大將軍最爲忠心的下屬,聽聞他的死訊,驃騎大將軍臉色瞬間陰沉:“是陸琛動的手”
“王副將按照您的吩咐,一路都在想辦法阻止陸將軍的動作卻被陸將軍無情斬殺”
驃騎大將軍眼仁通紅:“可有證據”
“戰場上無數士兵親眼所見”
“好。”他沉聲道:“留待明日,本將軍必定要親手結果了他爲王副將報仇雪恨”
屋內恢復寂靜,驃騎大將軍再無睡意,陷入了無盡的後悔之中。
他悔自己當初小看了陸琛的能耐,悔自己沒有直接斬殺了他而聽信幕僚的用什麼計策這才令陸琛鑽了空子步步做大,以至於威脅到了他的地位不過沒關係,這通州城還是他的待韓姨娘醒來後,他必定要讓這些宵小都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這通州城內誰纔是真正的王
一晃,又是一小天過去,蘇瑾一直在忙活着給韓姨娘調製解藥。
團着藥丸,她忽然間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便宜表妹住在這府裏,不過不知她住在何處,過的好不好,要說她那姑母也真是狠心的厲害,竟然連自己的親閨女都坑,也真的太不是人了。
轉念,蘇瑾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她自己這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有閒心去惦記別人。
不過好在驃騎大將軍沒能封鎖她身邊的消息,從暗衛傳回來的消息她得知陸琛是利用這兩日時間攻打敵營去了,而且傳回的捷報頻頻。
這令她心情放鬆了些,亦覺得自己的堅持是對的。
能幫到陸琛,她極歡喜。
而邊關接連傳回捷報,卻叫邢景軒坐不住了,他跑去驃騎大將軍那裏進言:“王副將身死,那錢副是幹什麼喫的竟然一點都攔不住陸琛”
“咱們當初就不該相信那個孫守備不然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
“爹既然您現在走不開就讓兒子替您前去吧”
驃騎大將軍被邢景軒吵的腦仁疼,眼睛一瞪:“你去幹什麼繼續給老子丟人現眼”
邢景軒不服氣:“上次是兒子一時不查上了陸琛的當這次兒子肯定能奪回戰功”
“戰功給他只是他有沒有命享這戰功,就得看他自己的能耐了”驃騎大將軍也是被種種消息徹底被逼急了,不顧一切的吩咐:“陸琛回城之時,務必將其徹底斬殺哪怕傳出風聲也在所不惜”
府衙之中,許知府送陳通判出門。
看了一眼天色,許知府隨口感嘆:“這通州城的風怕是要徹底變嘍。”
陳通判垂頭不語,看不出在想什麼。
“你是沒休息好怎麼看你今日神不守舍的。”許知府問。
“沒什麼。”陳通判搖頭,腳步比方纔匆急了幾分:“府裏還有事,我先回了。”
許知府駐足,他總感覺陳通判今天看起來有點奇怪,可具體哪裏奇怪,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