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是辰良傑,他投的最多,跌起來虧損的也最厲害。
總共投了四萬塊在裏面,現在已經縮水一半了,急得滿嘴燎泡。
這傢伙不知道從哪加了個基金股票羣,聽裏面的老師講課,買的都是夕陽紅產業。
說是什麼股票反着買,別墅靠大海。
而且剛開始的時候還不跟臧化壯和何氏兄弟說,想來一手悶聲發大財。
結果幾天下來,眼睛都虧腫了,只能找他們幾個傾訴。
臧化壯幾人一聽瞬間就平衡了,不就虧了千把塊嘛,和辰良傑比起來就是那就是掙了啊。
可能是有辰良傑這個反面教材在前,臧化壯和何氏兄弟竟然幡然醒悟,壯士斷腕,學着席越,將基金全部脫手,又回到了打魚的老本行。
席越這些天雖然累了些,可這錢確是實打實地掙到手了,雖然不多,但是這錢掙的踏實啊。
“對了,下週學校要搞運動會,有要報名的抓緊了。”陳珍珍突然起身宣佈。
原本最愛炫耀體能的辰良傑此時卻一言不發,一直在座位上,盯着手機上的那條曲線,好像能用意念讓它往上攀爬一樣。
大學的運動會還是很值得參加的。
學校裏那麼多靚仔、靚女,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展示自己的機會。
迎娶白富美,釣到青蛙王子也說不定呢。
真是越想越興奮,不止是男同學,那些還單身的女同學也嗷嗷叫着要報名。
“我我我”臧化壯手舉的老高,看向了旁邊的呂小驢:“小驢你不參加嗎”
“額,我不喜歡運動。”
臧化壯話一說出口就像給自己一個耳刮子,人家呂小驢身邊有雪莉這個韓國美女呢,用得着這個
陳珍珍也沒想這羣牲口這麼積極,還以爲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補夠名額呢,這下倒好,溢出了。
“都別急,一個一個來,你報什麼3000米長跑和跳遠,好,你呢”
呂小驢正在看熱鬧呢,雪莉打來了電話:“小驢歐巴,你報名參加運動啊。”
“啥參加那個幹嘛”
“鍛鍊身體啊。”
“不參加行不行”
“你說呢”
“額,好吧。”
呂小驢站了起來,跟在臧化壯身邊往前面湊,舉着手:“班長,我報名立定跳遠和800米。”
陳珍珍:“﹏”
臧化壯:“大哥你來湊什麼熱鬧啊啊,有雪莉你還不夠啊。”
呂小驢選的這兩個項目都是有考慮的,立定跳遠就不說了,跳一下就行。
跑步分100米衝刺、800米現慢跑、1500米小長跑、3000米長跑,還有一萬米馬拉松。
超過1500米的呂小驢直接不考慮,100米呢,競爭太厲害,跑個倒數第一還不夠丟人的。
所以還是800米最好,又不累,又可以慢慢跑,兩圈下來,倒數第一也沒人注意。
第二天中午,兩人在食堂喫完飯,又打包了兩大碗梅菜扣肉,準備帶到船上喫。
雪莉問起呂小驢報名的事情,呂小驢只說報名了,沒有說自己報名了立定跳遠和八百米的事兒,不然雪莉肯定讓他去參加3000米。
“蜜子在蓉城天天喫好喫的,我也沒得喫。”雪莉手裏拎着菜,嘟着嘴,委屈地看着呂小驢。
“額,等後天回來,我請你喫火鍋。”
“好,我要去寬窄巷子,嘻嘻。”
“沒問題。”
說起來好久沒去下館子了,被雪莉這麼一說,他還真有點嘴饞。
嚥了口口水,搖搖頭不去想那些,兩人騎着三輪車來到碼頭,將菜拎了上去,直接拔錨啓航。
此時,離碼頭不遠的老人與海酒館裏,幾個中年人正在喝扎啤,聽見汽笛聲出去看了一眼:“黃金旗魚號就是那個開直播炒作的小白臉”
“嗯,聽說還是女人開船的。”
“三個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哎,別笑別人了,快點租個船吧,魚季沒幾個月了,老楊,你知道這裏誰有海釣船出租嗎”
吧檯裏的紅鼻子老頭給自己倒了杯伏特加,一口悶了下去,舒服地打了個酒嗝,點點頭道:
“嗯,說起來我還真知道兩個,朱缺德家的堂吉訶德號,還有昨天剛到碼頭的海鷗號,喏,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倆都來了。”
老頭叫楊剛,楊光村的,以前是搞養殖的,養鴨子掙了不少錢,最近把鴨廠賣了,弄了這個老人與海的酒館,因爲他的夢想就是開個酒館。
聽說年輕的時候就是酒神,號稱白酒一斤半,啤酒隨便灌,剛開業就立了個牌子,能喝過他的,那一桌都免單。
有幾個漁民不服氣,來挑戰他,結果在家躺了三天,上了船就吐,一星期都沒出海。
因爲酒便宜,環境又好,老人與海酒館迅速在這裏站穩了腳跟,那些漁民有事沒事都要來這裏坐坐。
花個十來塊錢,點上一大杯扎啤,和遊客吹牛皮,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些遊客也能在這裏聽他們半真半假的傳奇故事,什麼比船還大的魚,比洗澡盆還大的螃蟹。
還有說抓到過美人魚的,吹的越來越離譜,反正他們就當聽故事來的。
另一邊,黃金旗魚號按照既定的航線駛向外海,公共無線電頻道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熱鬧過。
那些外地來的海釣船好像要刻意找點存在感。
但凡誰釣到魚了,就要在無線電中大喊,其他沒釣到魚的就會一直沉默,直到他們也上魚。
通過他們的談話,呂小驢也漸漸瞭解了他們船員的構成方式。
三十多艘海釣船,其中有一大半都不是自己的,都是從私人或者公司那裏租賃來的。
除了幾個玩票性質的海釣愛好者以外,這些靠金槍魚喫飯的,最低的也有八年以上的捕魚經驗,基本上沒有低於35歲的。
兩個人、三個人以合作或者僱傭的關係待在一條船上。
反正就是資歷越老,往年的戰績越好的,在這羣裏裏面地位就越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