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起霧着實有點駭人，遠處，趕海人頭上的燈光一晃一晃的，讓人不自覺地想起那是不是未知的怪物，比如scp的警笛頭。
呂小驢握了握手裏的漁槍感覺纔好些，就算是警笛頭來了，他感覺自己也能一槍將其戳死。
不知道是不是大霧給了那些魚兒勇氣，竟然敢露出頭來，卻不想霧裏面有個獵人在等着他們。
能見度低了，呂小驢的判斷能力出現了偏差，明明看見一條石斑在這裏，一網下去卻只撈了個海膽上來。
這東西他可不敢放在網兜裏，還好他帶了個塑料袋來就係在腰帶上。
可是他低估了海膽的穿透力，晃晃悠悠的地走了有十米，那塑料袋被扎破了。
“嗷~”呂小驢的慘叫聲劃破夜空，遠處，霧裏的那幾個燈光明顯一顫，隨後調頭就跑。
爲了給房子買傢俱，呂小驢也是拼了，基本不上岸，一直在水裏行走，好在沒有抽筋。
可能是天氣越來越冷的原因，魚明顯越來越少了，呂小驢從四點鐘到現在，一個半小時了，一會兒都沒歇，連口煙都沒抽，也才堪堪將網兜裝滿。
當然，這也是他只要活魚的原因。
之前只要是不臭的他都會撿着，但是那種魚一條只能賣幾塊錢，還佔地方。
網兜就那麼點空間，呂小驢情願在海里多泡一會兒，弄幾條活魚上來。
擡手看了下時間，嗯該回去了，將網兜的繩子從腰上解下來，提出水面，一網兜的魚立馬開始鬧騰，噼裏啪啦的，霎是招人喜歡。
提着網兜，呂小驢美滋滋地找到三輪車，將網兜朝盆裏一倒，嘩啦嘩啦的，魚兒們精神的很。
提了桶海水後，他也不急着換褲子，先找到煙點一根再說。
爲了不被弄溼，呂小驢下水之前就將手機、錢包和香菸都放在坐墊底下了，有鎖，不怕被偷。
到了學校門口，雪莉已經在等着了，沒有急着去看魚，先將早餐遞給了他。
“剛剛買的，還熱呢，快喫。”說着還將呂小驢身上的一個魚鱗拿掉了。
賣豆腐腦的王大媽看到了，不禁感嘆年輕真好，讓她想到了年輕時候初戀的光景，不禁老臉一紅，露出嬌羞的笑。
呂小驢三兩口喫完包子，喝掉豆漿，把三輪車一邊的蓋板拉下來，和雪莉一起將大盆擡了下來。
老馬又來了，這幾天呂小驢沒擺攤，他那些同學在擺，幾個人還沒他一個人抓的多。
“小驢，今天的質量可以啊。”老馬笑着遞上一根菸，自來熟地拿了個塑料袋，蹲下就開始挑魚。
他店裏用量最大的就是海鱸魚，可惜現在呂小驢抓的魚都很隨機，今天只有五條鱸魚，全讓他拿走了還嫌不夠，只能拿其他的魚湊數。
最後一共買了六百多塊錢的魚。
休漁期對他來說很傷，但這是爲了明年及以後能一直有魚抓，保護生態，可持續發展，誰也不能說什麼，有些漁民還出去打工了呢。
呂小驢一邊給客人秤魚一邊胡扯着：“怎麼的，那麼大個飯店，還需要你這個廚師長出來拉客人啊。”
“額，你要是去喫，那我指定不能收你錢啊。”
“算了吧，免費的飯我可不敢喫，我過年不在這，回家。”
“哦。”老馬有點失望地提着魚離開了。
“小驢歐巴，他肯定是想讓你過年在這抓魚賣給他的，年夜飯用的魚多。”正在算賬的雪莉突然說道。
呂小驢一驚，擡起了頭：“呦，這個你都懂，還知道年夜飯呢。”
“一共62.8，給62吧，微信掃這裏。”雪莉將收款的牌牌拿了出來，確認錢到賬後得意一笑：“那是，我什麼不知道啊，哼哼。”
“那你喫過年夜飯沒”
“這倒沒有。”
“那今年到我家喫”
“好”
其實呂小驢自己也沒喫過年夜飯，以往過年對於他來說，和平時差不了多少。
最多就是貼個對聯，兩塊錢買一串一百響的鞭炮，兩秒鐘就炸完了，喫的話，頂多切個半斤肉，還不敢炒着喫，要留着大年初一包餃子。
雖然這邊買了房子，但是過年還要回老家一趟的。
“這兩個梭子蟹給我裝起來，老闆，老闆秤魚了”
“哦哦，好的好的，梭子蟹，一共8兩。”
想着想着，呂小驢不禁走了神，一個帶着孩子的少婦喊了他兩遍才反應過來，利索的將梭子蟹抓起來，抖了抖水才放到秤上。
之前賣魚他沒想起來這一茬，被不少客人找過麻煩，現在給人秤魚都要先抖抖水。
他還遇見過更奇葩的，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的，買鰻魚，非說呂小驢拿着塑料袋子秤，佔便宜，要把袋子拿掉。
尼瑪那鰻魚離開了塑料袋一下就竄到了地上，還不好抓，差點把呂小驢給咬了。
氣的他把鰻魚抓回來賣給了別人，那人就想發火，被呂小驢和雪莉一塊給罵走了。
總之奇葩的人很多，呂小驢也不想佔人便宜，只要方便，就會給人控水、秤完再裝塑料袋裏。
所有的魚都賣完了，還剩幾個海螺、貝殼和兩個海膽，這些太少了賣不上錢。
呂小驢本來準備留着喫的，卻被雪莉拿着袋子裝了起來，說是要拿到家裏養着。
船上那個泡菜罈子已經被她抱回家擺在客廳裏了，裏面的小丑魚還沒死呢，真是個奇蹟。
“你那個罈子是不是太小了，那兩條魚都夠嗆能轉身，還往裏面放呢。”
雪莉嘆氣道：“哎，現在房價很貴，它們有房子住就不錯了。”
“額，等再過兩天，哥們掙到錢了，給它們整個大別墅，住十幾只都沒問題。”
“嗯，今天賣了1500呢，可以把廚房弄了，下午跟我一起去啊，要搬煤氣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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