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剛要從地上爬起來,見他這個姿勢笑得肚子都痛了,又躺了回去。
小黑看他倆都這樣,還以爲他們在玩呢,哼唧哼唧地也躺在地上打滾。
...
好在泥土都凍得梆硬,不然他們倆至少要在被窩裏躺三天,每人就一件羽絨服,沒得換。
最後敲了有二斤小魚,兩人一狗美滋滋地回家了。
這些小魚賣不了錢,只能自己喫,而且魚太小,刮鱗、去內臟,去魚鰓很麻煩,很少人來弄。
呂小驢特意挑着昂刺魚敲,有一小半都是。
這種魚沒有魚鱗,也沒有小魚刺,味道鮮美,就是不好釣到,相對於鯽魚來說太少了,在一般的家庭裏都是給小孩子喫的。
它的魚鰭也帶點毒性,扎到了痛的很,要撒尿解毒。
雪莉也要來幫忙,呂小驢攔住了:“水挺冷的,你別下手了,等會兒再扎着。”
“嗯,那我去煮米飯。”
“等等,今天不喫米飯,做小魚鍋貼,你去和點面。”
“好。”
和麪雪莉是會的。呂小驢這邊把小魚收拾好了,將柴火竈點了起來。
起鍋燒油,放入蔥薑蒜、花椒、辣椒爆香,又加了點鹽進去,這樣能防止煎魚的時候粘鍋。
小魚放進去略微煎了一下,加一瓢水進去,加入鹽,生抽、老抽,大火燒開,又打了兩個雞蛋在裏面。
“雪莉,面和好了嗎”呂小驢伸着脖子喊道,鍋屋的煙囪不太好使了,煙有點大。
雪莉端着一小盆面跑了過來:“來啦來啦。”
“嗯,再幫我打點水來。”
“好。”
“你去外面吧,這裏太嗆了。”
“不用,我看你怎麼做的,學了以後做給你喫。”
“...”
呂小驢將手溼了水,拽下一塊麪,兩手一拽,這塊面就被拽成了餅子,再溼一次水,“啪”地就按在了鍋邊上,一端被魚湯浸泡着。
雪莉眼睛一亮:“哇,小驢歐巴你好厲害,教教我。”
“好嘞,這樣,這樣,再這樣,懂了沒”
“嗯嗯,我來試試。”
雪莉的學習、動手能力都很強,除了前兩個餅子貼的太高,其他的都弄得很好。
兩人一起合作,你一張,我一張,鍋的一圈都貼滿了餅子,還剩有一點點面。
呂小驢眼睛一轉,找來一根筷子,將面纏在了上面,放在鍋底下烤。
“烤麪筋,可帶勁啦,讓你喫到真正的實惠~”
“...”
小魚鍋貼,喫的就是一個鮮字,大魚還做不出來這個味道。
這些魚就是昨天晚上才被凍住,有些只是被凍僵了而已,絕對新鮮。
悶了三十分鐘,那鍋蓋已經蓋不住香味了,呂小驢和雪莉饞的直咽口水,小黑也急的在兩人腳下亂竄,恨不得扒着呂小驢的褲子爬上來。
“可惜咯,你還太小,不能喫魚刺。”呂小驢將小黑提溜了下去,拿來盤子,將魚盛了出來,撒上切好的蔥花,兩根芫荽。
雪莉拿着鍋鏟將貼餅剷下,一個壓着一個,擺在了盤子邊邊上。
“拍好傳給我,我也要發。”
雪莉將照片上傳朋友圈,並配文:“小驢歐巴做的小魚鍋貼,好香啊。”
蜜子第一時間就點贊評論了:“哇有這麼好喫的不叫我。”
還有她宿舍的小姐妹,都是如此留言,表示羨慕嫉妒恨。
呂小驢也發了一個,配文“冬天了,喝點小酒最舒服。”
趙經新:“一塊喝點啊”
關關健次郎:“呂先生高雅。”
臧化壯:“現在是禁漁期,我已經報警了。”
導員馬小飛:“自首吧,爭取少判兩年。”
陳珍珍:“自首吧,爭取少判兩年。”
然後,班裏的其他同學都是清一色的“自首吧,爭取少判兩年。”
“...”
“小驢歐巴,咱們喝點酒”雪莉舔了舔嘴脣,好長時間沒喝酒了,喫魚就得喝酒。
“這裏沒有賣甜酒的,咋辦”
“買二鍋頭,冬天喝白酒暖和。”
“...”
行吧,呂小驢將圍巾戴上,去橋頭買了瓶二鍋頭回來。
經過慶晁家的時候,他大爺正好在門口抽着煙吹牛逼。
見他拎着一小瓶二鍋頭走過來,便笑道:“你也喝點好酒,都快過年了。”
呂小驢翻了個白眼:“我就愛喝這個,管得着嗎你。”
大爺現在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也不在意呂小驢的語氣,笑哈哈地又和那些人吹起牛皮來。
明天就是婚禮了,慶晁家今天熱鬧的很,村子裏幾乎每家都派了代表來,還有的一家老小都過來了。
在他隔壁的呂小驢家卻是冷冷清清,無人問津。
夢林的大姑今天也來了,她聽說過這個和夢林同齡的鄰居過得不容易。
好長時間沒見了,現在看見他縮着腦袋,拎着二鍋頭往家走,看着還挺可憐的,同齡的夢林都結婚了,他估計心裏不是滋味吧,畢竟他那條件,打光棍幾乎是必然的。
“夢林,這是你鄰居吧,桌子上還有半瓶好酒,你給他送去吧,再端點菜吧,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討個彩頭。”
“額...”周圍正在忙碌的盆一聽,表情古怪。
夢林有點尷尬,隨後給他大姑普及了一下呂小驢的牛逼之處。
“我去,這麼牛逼那是我多嘴了。”大姑一臉驚駭,剛剛還看那小子挺可憐的,現在她感覺自己更可憐。
“大姑,我過完年也跟我爸去廈門捕魚了,那個來錢快,你要不要跟姑爺和表弟說一下。”
“能行嗎”
“昂,我們村的人都商量好了,老些人呢,過完元宵節就去,我爸說等你今天來了就跟你說的。”
“那明天你跟你姑爺說吧,還有你那個表弟,一個工作幹不到兩天就跑,要是有你們帶着說不定能改呢。”
“行。”
呂小驢回到家,雪莉已經將碗拿好了,家裏沒有酒杯,只能用這個。
一人倒了一兩酒,剛剛漫過碗底。
“小驢歐巴,切爾死。”
“切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