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也都是極具本地風味兒的家常菜,什麼炒章魚炒魷魚,鹹魚燒肉,喫的還不錯,呂小驢暗暗點頭,回去給雪莉做。
小東快速的喫完飯,招呼都不打一聲,連忙跑進屋裏,手機都掏出來了。
二叔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逆子,讓他今天丟人丟大發了。
俗話說家醜不能外揚,今天本來不想收拾他了,但是下水儀式也得讓他在場,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跟衆人告罪一聲,二叔走進了屋裏。
看着他盯着手機,雙眼放光的樣子,二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我數三下,把手機給我,給我滾出去坐好,你老姑他們來,你就在這兒打遊戲?”
“哎,我都喫飽了,你管我幹嘛!”小東不耐煩地說道,連頭都不擡,繼續搓着手機。
“一!二!”
二叔滿臉寒霜,處在即將爆發的邊緣,下一刻如果小東還這樣,今天就算在親戚朋友面前丟人,也得揍他一頓。
可能是感受到老爸的情緒變化,小東害怕了,把手機往牀上一拍。
“哎給你給你,煩死了!”說完便扭頭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一羣喝酒吹牛的人,小東氣的往板凳上一坐,喘着粗氣,就跟別人欠他似得。
衆人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心底搖了搖頭,平常都拿他當反面教材,教育自家的孩子。
也沒人拿他當一回事,就他自己看自己牛逼。
喫好喝好之後,衆人才紛紛騎上電動車,三輪車,小轎車趕往海邊,要到海邊去燒香。
中途遇到其他的村民,都是笑着恭喜着二叔他們。
也有真心的,也有妒忌的,去外海掙得可比近海多多了。
也有家裏已經買了蓬蓬船的,半是開玩笑的說到:“你可別到外面去把我們家的魚搶完嘍。”
二叔都是笑着迴應:“哈哈哈,外海的魚要是能捕完,我都世界首富了。”
邱偉喝的迷迷糊糊的,好在酒品可以,沒有吐,不然呂小驢有的受了。
一路上,呂小驢都是心驚膽戰,生怕把邱偉給顛吐了,把車窗打開給他透透氣,戰戰兢兢的說道:“邱老哥,你要是想吐你就說啊,我就停車。”
“沒事,我這量能吐嗎?”
“我看懸。”
燒香也很簡單,擺上幾個水果,一個小香案,二叔家和小北家的人都要上前燒香,其他人算是觀禮的。
小東被逼着燒了香,撇了撇嘴,心道“一幫土老帽封建迷信,打個破魚還那麼多事兒,讓勞資玩不了遊戲。”
幸虧這話沒說出來,不然二叔真能當着媽祖的面抽他一頓。
至此,下水儀式就結束了,二叔和小北忙着給衆人散煙,笑着討論起出海的相關事宜。
那大金鍊子也是在外海打漁的,打算到時候遇到了關照一下。
筵席總有散場的時候,小南尤其不開心,苦着一張小臉兒,泫然欲泣。
呂小驢寬慰道:“不要怕,一個星期也就回來了。”
好傢伙,不勸還好,幾個人一勸,小南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
小南的老姑給他抹了把眼淚:“乖小南,上老姑家住去。”
小南臉上還掛着淚痕,搖了搖頭:“我不去,家裏還要餵雞呢。”
孤獨是每個人成長路上都要經歷的一個階段,誰都避免不了。
他們倆還是好的,每週都能見到,要是遇到惡劣的天氣,更是能夠一直在家待着。
這世上還有很多人,爲了掙錢養家,兩口子都出去打工,將孩子留給老人看着,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見着孩子一次。
我放下磚頭就沒法養你,抱起磚頭就沒法抱你,總是要有取捨的,人生哪有那麼十全十美的事情。
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呂小驢提出告辭:“那我就先走了,小南你沒事兒就去我家,你成敏姐在家呢。”
“嗯,我知道了,小驢哥慢點開車。”
“小驢哥,咱們在海上再見了。”
“好嘞。”
呂小驢走後,衆人向小南小北打聽着呂小驢的事情,兄妹倆將他吹的那叫一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又有錢,人又好,勤勞,能喫苦,長得又帥。
把一衆親戚唬的一愣一愣的,老姑還偷摸地向小南打聽道:“真這麼厲害啊,要不你給你表姐介紹一下?”
“哈哈哈,老姑,小驢哥有對象了,長得可好看呢。”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
另一邊,呂小驢將邱偉送到了店裏,攙着他走進店裏:“小瀟,快把躺椅弄好,你邱叔太重了。”
“哎,小驢哥。”
小瀟蹦蹦跳跳的把躺椅擺好,花兒慌忙摸索着跑了上來,想去攙邱偉,摸錯了方向,一把攙住了呂小驢的胳膊。
“小驢哥,我爸怎麼又喝了這麼多酒啊,一股子酒味。”
“哈哈,你弄杯茶給他喝吧,醒醒酒,我要走了。”
“怎麼剛來就走啊,在這兒坐一會兒。”
小瀟也是跑了上來,眨巴着大眼睛說道:“對啊小驢哥,我都想你了。”
“我要出海了,等我下次回來看你,給你帶貝殼怎麼樣?”
小瀟乖乖的鬆開了手,懂事地點點頭:“好,小驢哥你注意安全。”
花兒也是咬了咬嘴脣:“小驢哥,你注意安全。”
老太太更是已經抓着一袋子地瓜乾兒和章魚仔地過來:“讓雪莉沒事兒就過來看看,天天在門口也不進來。”
“哈哈哈,你天天給她零食,都把她喫胖了,她哪敢進來啊。”
其實是老太太不收錢,雪莉不好意思進來,每次來都要帶着一堆東西走。
不收錢就不收錢吧,呂小驢和雪莉沒事兒也會到家裏去看看,給他們帶點海鮮什麼的去喫。
這才叫人情來往,有來有往的,關係才能處下去,一味的索取,誰都不是冤大頭。
“那行,我就走了啊。”
“好的,慢點啊。”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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