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蘭州之後，又一座城市，成爲了很多柿子們背上行囊就奔赴的地方。</p><r/>
但柿子們到了長安，已經只能在一聲聲遠邁蒼涼的秦腔之中，腦補自家的愛豆就在不久前一樣聽着西北的老謠，寫下了迥然相異又殊途同歸的與。</p><r/>
韓試已經悄無聲息地和秦沐雪溜走了。</p><r/>
列車越往北，入目所見的景色就越開闊，視線的遮擋物不斷變少，裸露的沙石與綠得晶瑩大片草地，一直延展到了地平線邊上的藍天白雲裏。</p><r/>
“真美。”秦沐雪趴在窗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車外。</p><r/>
“開心麼？”韓試湊在耳邊小聲問。</p><r/>
“你問的就是一句廢話呀。”秦沐雪頭也不回，“整個人都被無邊無際的乾淨曠野浸染洗滌似的，似乎一顆心都變得剔透了，放空了，不染塵埃。”</p><r/>
“你好文藝。”韓試低低地笑，“我看不出來你有多開心的樣子，安安靜靜的。不行，讓我摸摸看，剔透的心是什麼樣的，別空無一物把我都給落下了。”</p><r/>
韓試說着就伸手去摸索，秦沐雪急忙打開：“老實點，好多人呢。”</p><r/>
兩人坐的是臥鋪，現在正在用餐的車廂，就點了兩杯飲料，主要是方便看風景。m.bg。</p><r/>
“我以前想過，去旅行，跟着自己喜歡的人，開着車或者乘着列車，一直往前，一直往前，不用考慮停留的地方在哪裏，只要是兩個人在一起就行。”秦沐雪手撐着下巴，嘆息着說。</p><r/>
“很浪漫的想法。現在是不是算實現了？”韓試輕聲迴應，忽然又說，“不對，你當時有想象的對象麼？是誰！”</p><r/>
“上次去長白山和漠河就已經實現啦。”秦沐雪露了個滿足的微笑，在斜着穿窗而入的陽光下特別迷人，“有呀，哪個少女不懷春哦，遇見你之前我又不是沒見到過優秀的男孩子。”</p><r/>
“真有？”韓試大驚小怪，“快老實交代，有我帥麼，能比我會唱歌麼，給你寫情詩麼，有我的超強男友力麼？”</p><r/>
“比你帥，吉他比你彈得好，雖然不會寫詩，可是比你體貼多了，纔不會每天說些不着調的話。”秦沐雪笑意盈盈，“再說你男友力都表現在哪裏，我怎麼不知道？”</p><r/>
“每晚上是誰精疲力盡，洗澡都得我伺候的？”韓試突然淡定了，壞笑。</p><r/>
秦沐雪表示不想說話了。</p><r/>
“我可不信會有男孩比我魅力都大。”韓試卻來勁了，“何況你只是想一想，我就大度地原諒你好了。”</p><r/>
“所以你曾勾搭過幾個小女孩？”秦沐雪翻着白眼，感覺看風景比聊天舒適多了。</p><r/>
“我沒有，別人偷偷肖想的話我又不知道。”韓試笑。</p><r/>
“我也沒有，剛都是瞎說的。”秦沐雪轉過頭來，“你是我的初戀，男盆友。不管你到底有沒有談過小女生，我都很感謝所有曾出現在你身邊的人，讓我遇到你時，正是最好的你。”</p><r/>
“跟你處對象，我有時真以爲自己成了青春偶像劇裏的女主角。”秦沐雪眼睛亮晶晶的，“煽情難道不是必備技能嗎？”</p><r/>
“比起青春愛情片，我比較喜歡和你演*****。”韓試想了想，認真地說。</p><r/>
說說話，偶爾迷迷糊糊打個盹，在臥鋪上睡着都能恍惚聽到呼嘯而過的風聲，光影在窗外飛掠而過，從晝到夜，經過一個個陌生的城市和村莊。</p><r/>
列車到站了。</p><r/>
下了火車，兩人直接上了長途汽車。</p><r/>
像最普通的情侶一樣旅行，沒有包車沒有預訂接送。</p><r/>
同車的是一羣揹着旅行包的年輕人，似乎是結伴來旅遊的大學生，好巧不巧，車裏只有坐在後面靠窗的韓試兩人不是一夥的。</p><r/>
有幾人打量了韓試與秦沐雪一眼，並沒有認出來，大概純粹是覺得兩人行跡古怪。</p><r/>
一身時尚的裝束，氣質出挑，卻帽子口罩捂得嚴實，神神祕祕的。</p><r/>
十幾人成雙成對地坐下後，車子開動，前頭的一幫子人馬上開啓了熱火朝天的討論模式，一邊喫着零食一邊說着等下的安排，間或冒出幾聲激動的大喊，一個個興奮無比。</p><r/>
面對着一羣人嘰嘰喳喳，韓試兩個居然並沒感到吵得鬧心，反而聽得興致勃勃。</p><r/>
集體旅行的樂趣雖然兩人沒體會，可男孩女孩們雀躍蓬勃的活力與感染力，多少讓人心情愉悅。</p><r/>
何況，聽一聽別人的攻略也是好的。</p><r/>
車開到郊區，車窗外看不到高樓，全是綠色時，一幫人的討論模式結束，又進入了你唱我唱大家唱的模式。</p><r/>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似乎根本不會有旅途中的疲倦。</p><r/>
秦沐雪和韓試不約而同地悄悄對視了一眼，嘖，歌聲的情緒非常飽滿，其餘的就不敢恭維了。</p><r/>
讓人佩服的是，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一幫子人愣是沒有聽過嘴，一會唱，一會兒喫和聊，總之不閒着。</p><r/>
車子坐久了會莫名地產生睏意，前面的人沒有，韓試和秦沐雪卻都在奇奇怪怪的歌聲裏有點昏昏欲睡了。</p><r/>
睡是睡不着的，兩人就相互靠着迷糊着，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耳邊若有有無的聲音很近又很遙遠，格外美妙。</p><r/>
能聞到身側人身上的氣息，僅僅握着彼此的手，車如果顛一顛，腦袋還能在身邊人的肩膀上結結實實地磕幾下。</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