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凡心中，只有四個字想送給對方：“去你–m的”
當然了，白小凡不可能真的罵出來，臉上沒有表情的道：“還行吧”
典型的表裏不一，心口不一。
這要是放在以前，放在以前那個白小凡身上，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是人似乎都是一點一點改變的，特別是那場漫長的夢之後，讓他心中原本沒有，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憤世嫉俗，將他整個人從心底裏改變了許多。
這種改變可能對別人來說很突兀，很難以相信。但只有白小凡自己知道，自己的改變就比如現在的心裏一套表面一套的這種把戲，其實是很正常的。
他不再是上輩子那個老實，善良，膽小甚至怯懦的人了
這一天，白小凡一整天都在新人思想培訓室，接受作爲新人第一天的培訓。
中午十一點半，培訓暫時結束，之後是一個半小時的喫飯時間。這其中也包括休息時間在內
白小凡已經從培訓室走出來，準備去找飯堂。
其實也不用找，白小凡也不笨。他只需要跟在同樣是出來喫飯的一羣人身後就可以了，可還沒等他跟着那羣人往前走出去幾步，身後悠悠地飄過來一句：“你還不知道餐廳在哪裏吧走吧，好人做到底和我一起。”
然後就不等白小凡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應該稱呼老闆還是老師的邵軍，就搶先走在了白小凡前面。
走的時候還不忘三步兩回頭，看看白小凡有沒有跟上。
白小凡倒也沒有排斥，作爲新人第一天去餐廳喫飯，有人領着自己去何樂而不爲。於是，他就故意落後了邵軍一步的距離，跟在身後。
一點整，白小凡和自己的“老師”一起回的培訓室。一點開始培訓，應該是公司規定的時間。
白小凡也是這樣想的，因此他老老實實的坐回了他上午坐的位置，準備開始下午的培訓。
不料，作爲老師，卻公然放水。
“睡會吧兩點開始。”
然後，白小凡就見邵軍雙手環胸，後背完全靠着座椅上，當着自己這個學生的面，閉目養神。
白小凡無語，並沒有真的趴在桌子上睡覺。現在冬季，不像夏季那樣中午喫過飯容易犯困。他一點兒睏意都沒有，自顧自翻看起自己上午做的筆記。
全都是作爲藝人需要注意的事項，比如飲食管理之類的
可能是覺得新鮮，或者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白小凡對於培訓並沒有排斥，反而很喜歡聽。此時翻看着上午做的筆記，另外還有一本這方面的書籍，白小凡看的津津有味。
邵軍微微的將眼睛眯開一條縫，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眼前認真看書的白小凡，他也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的看着。
下午大概五點，並沒有白小凡想象的，到七八點纔可以下班的情況發生。
剛到五點，作爲給他培訓的“老師”，邵軍就書本一合，直接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還說了一句
說着，白小凡人畜無害的一笑。誰讓長了一張明星似的臉，只是一笑都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美少女。
白小凡雖然長得比女人還好看，但不是女人。所以，對這張迷倒美少女的臉所露出的笑容，他完全無感。
只是臉上平靜沒有任何表情，默默點頭。隨後，就離開了待了將近一天的培訓室。
這一層格局很簡單，只要沿着走廊不論從哪個方向走，都可以很順利的找到電梯口下樓。
因此，白小凡這個路癡也很順利的從三十層坐電梯到了一樓。
穿過一樓大廳，來到大廳外面平坦寬闊的場地上。白小凡立刻就感覺到了冬天寒風拂面的涼意，下意識緊了緊領口，雙手自然而然的插進了衣服的衣兜裏。
擡頭，穿過林立的高樓大廈看向遠方的天空。天並不像昨天那樣藍，看上去灰濛濛的。和早上相比也有很大的差別，給人有些壓抑的感覺。
天陰了
一整天都待在培訓室培訓，當然也不可能有機會看到天空。看着灰濛濛的陰沉天色，白小凡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頓時，因爲一整天培訓而略顯頹廢的雙眼，立刻精神了起來。
下一刻便不再停留，連着早上來時的路朝地鐵口走去。
回到家，已經是將近晚上七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伸手推開破舊的院門，四合院裏黑漆漆的。只有他們租的那兩間屋子，從窗戶折射出昏黃的燈光。
白小凡心頭一暖，培訓了一天回到家看到家裏燈在亮着的感覺，他從來沒有經歷過。只是他心底裏很暖很暖
下意識朝王鵬他們所住的屋子看了一眼，和前兩天不同。此時，王鵬和他姐住的屋子也亮着燈，顯然王鵬回來了。
白小凡心想，等喫過晚飯去找王鵬聊聊，好幾天不見怪想的。然後，便朝他們租的那兩間房子走去。
白小凡推開出租屋的房門，房門只是被掩上並沒有關，白小凡一推就開。
然後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在昏黃燈光下，坐在屋子正中間桌子旁邊小凳子上，縫衣服的李蘭。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聽到動靜，正戴着老花鏡的李蘭立刻停下縫衣服的動作，擡頭。
然後，也不在縫衣服。將衣服和針線隨手放在桌子另一邊唯一一張，單座的沙發上。緊接着站起身，關心道：“趕緊坐下歇歇喝杯熱茶暖暖身。”
說着，就走到白小凡身邊，拉起白小凡的胳膊。
讓白小凡在那唯一一張單座的沙發上坐下，李蘭自己忙着倒熱茶，同時說道：“怎麼樣小凡，今天咋樣有沒有受委屈。”
好像天下大多數母親都是這樣，他們關注的。永遠是自己孩子出門在外，有沒有被別人欺負。
白小凡接過李蘭遞給自己的一杯熱氣騰騰的水，笑着搖了搖頭。
“哪能啊媽你可別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