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一直在回想莫天澤一臉厭惡的說她髒的場景,其實從一開始,莫天澤發現她不是第一次的時候,不就是這樣一副神情嘛。

    那一幕不論是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會產生誤會,更何況顧瑤對莫天澤有那種想法並且一直針對她。

    恐怕今天那件事情,整個辦公室的傳瘋了吧。

    寧夏突然有些不想回辦公室,有些事情確確實實是她見到的,就算自己狡辯也沒有藉口。

    最終,寧夏想了想,還是跟lisa請了假,“老師,我的手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劃破了,我想跟你請個假,去醫院看一下。”

    聽到這句話,lisa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寧夏突然不知道哪裏是她的歸宿,寧宅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半山別墅也只是她暫時的收容之所。

    手心一陣又一陣的傳來痛苦,寧夏走着走着,還是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市中心醫院。

    她本來是並不打算打擾到林安的,可卻不想卻在剛進醫院的時候碰到了。

    看到她鮮血淋漓的手心,林安顯然是嚇住了,一把抓住了寧夏的手,擔憂的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手怎麼傷成這樣了”

    說着,林安直接拉着她去包紮。

    “你可是一名設計師,自己的手是最要緊的,怎麼那麼不小心我看你這傷口應該擱置了有個把小時了吧。”林安一邊包紮一邊忍不住唸叨。

    寧夏失笑,“醫生,我是請你爲我包紮傷口的,不是聽你教訓我的。”

    “得得得,你就當我喜歡多管閒事吧。”林安無奈的說道。

    傷口處還有一些細小的玻璃碎片,林安小心翼翼的替她用小鑷子鑷出來,最後實在忍不住說道。

    “你這幸虧來的及時,要是來晚了手感染了,哪怕是我也救不了你。”

    寧夏苦笑,看到手上的傷痕她就情不自禁的想到莫天澤看着她的眼神。

    好不容易包紮完了,寧夏看着自己被裹成像是一個糉子的手,忍不住說道,“哪有醫生這樣替病人包紮的,你該不會是庸醫吧”

    林安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寧夏實在是沒心情打趣別人,想了想最終還是去病房看了一會兒母親,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天色逐漸暗沉下去,林安說什麼也要送寧夏回去,一來他想知道寧夏現在的住所,二來寧夏一直待在病房,心情這麼持續低落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最快手機端:

    寧夏原本想要拒絕,最終還是同意了。

    坐在車內,寧夏突然開口說道,“林安,我結婚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男人目光看向她時不同尋常的眼神,往日她不說出來是因爲不想自作多情。

    林安不敢置信,“我和你纔多久沒見面,你怎麼可能就結婚了呢”

    寧夏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卻看向了窗外,然後還是將這段時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最終她還是隱晦的略過了和莫天澤協議婚約和今天的事情,有些事情,只需要她一個人傷心難過就好了,不需要再增添其他人了。

    她沒有辦法迴應別人的感情,更不想給別人帶來負擔。

    一路上,林安都沒有說話,這件事情對他帶來的打擊幾乎是巨大的,曾經青梅竹馬並且還是他愛慕的女孩突然結婚了。

    車輛逐漸駛入別墅,林安將車停了下來,最終沉聲說道,“如果那個男人對你不好,我隨時都可以幫你教訓他。”

    寧夏臉上勉強撐起一抹笑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進去吧,我看下你進去就離開了。”林安說道,男人的眸中藏着無法說出口的愛戀。

    他心中突然明白,原來有些感情遲了就是遲了。

    寧夏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假裝看不到男人眼中的深情一般,和他打了一聲招呼,便轉身上樓了。

    整棟別墅一片黑漆漆的,寧夏並沒有開燈,就這麼摸黑去了臥室。

    “啪”一聲,臥室的燈被打開,之前已經適應了黑暗,此刻突然開燈,寧夏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睜開雙眼,看清楚面前的場景之後,寧夏有些不敢置信。

    莫天澤正站在臥室的窗前,如果寧夏沒有猜錯,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和林安道別的場景。

    寧夏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就轉身看向了她。

    白天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寧夏下意識的迴避了男人的視線,隨後語氣有些低沉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然而,遲遲沒有得到男人的半點回應,寧夏下意識的將受傷的那隻手背在身後,她不想讓他看到。

    男人冷笑一聲,“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嗎”

    下一秒,男人銳利的目光就看向了她,彷彿看穿了她所有的僞裝一般,寧夏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莫天澤表現得越冷漠,寧夏心中就越發產生一股逆反心。

    “莫天澤,寧氏的事情我已經開口求你,你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打算因此而對你隔閡,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解釋的地方。”

    她知道,任憑一項協議,她沒有權利逼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也不可能明知道會給他帶來虧損而去逼他。

    莫天澤擡腳走向了她,隨着男人的靠近,臥室中的氣氛越發變冷,彷彿凝滯了一般。

    寧夏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她知道從她今天開口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莫天澤突然問道。

    寧夏心中一愣,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可是看到男人眸中一閃而過的戾氣,她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婚姻關係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可終歸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她和另一個男人單獨相處,還是有損他的顏面。

    想到這裏,寧夏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有什麼反應。

    “莫天澤,難不成只能允許你其他女人糾纏不清,而我卻連自己的朋友都不能有”寧夏問道。

    女人的眼眶發紅,莫天澤原本以爲她會哭出來,可是她卻是硬生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來。

    寧夏指向了門口的位置,“請你出去。”

    然而,看到她那包紮着的手,莫天澤臉色一變,“你的手怎麼了”

    寧夏皺眉,剛剛她在氣頭上一時忘了這件事情,於是下意識地又將手藏在背後,“沒事,和你無關。”

    她不想故意露出傷口讓別人憐憫,尤其是在莫天澤的面前。

    可是莫天澤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強迫她擡起手來,寧夏原本想要掙脫開。

    可是一個女人的力氣如何能比得過男人莫天澤將她的手擡了起來,冷聲問道,“我問你手怎麼回事”

    寧夏轉移了視線,低聲說道,“我說了我沒事,不小心磕上了。”

    莫天澤皺眉,突然想到什麼,然後開口說道,“是我推得你”

    聽到這句話,寧夏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他,四目相對間,女人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卻知道了答案。

    怪不得祕書收拾那堆玻璃碎片的時候,看到上面的血跡,原來是寧夏留下來的。

    一時間,莫天澤突然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想法了,總之就像是有一股氣鬱結在胸口,卻吐不出來。

    趁着男人微愣的時候,寧夏伸出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地掙脫開男人抓着自己的手,隨後後退兩步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如果你不願意離開,那我就先走了。”寧夏淡淡的說道。

    她也不是忽悠或者唬莫天澤,如果莫天澤不打算離開,她心中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莫天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擡腳離開。

    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寧夏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反鎖房門,原來有時候習慣真的能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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