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這個點他不應該離開辦公室跑到她這裏。
林安揚了揚手上的打包盒,“我這不是不是過來給你送晚餐嘛,我若是不送,你難不成打算今晚不吃了”
男人的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寧夏有些爲難的看着林安,“林安,你其實不需要這麼照顧我。”
林安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以爲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我是怕伯母在這裏知道我對你照顧不周,要是醒了早怪我怎麼辦”
寧夏心中清楚他是故意這樣說,想要緩和這樣有些尷尬的氣氛。
寧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她彷彿把自己逼入了一個死衚衕中,外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一個人進退兩難。
林安直接將晚餐丟在了她的面前,“你怕什麼我又不會給你下藥。”
寧夏原本想要拒絕,可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出來,在這安靜的病房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噗嗤”林安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病房中的氣氛也緩和了很多。
寧夏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該死的,什麼時候不餓,偏偏這個時候餓,丟人
看到女人這樣的反應,林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張揚,寧夏的臉色由羞紅轉變爲惱怒。
寧夏握拳,威脅道,“你到底笑過了沒有”
“哈哈哈夠了夠了。”林安故作一臉嚴肅的樣子,隨後又忍不住笑了出聲。
看到男人這副欠揍的樣子,寧夏咬脣,一時忍不住伸手揮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林安下意識的去躲,看到女人這般有爲生氣而朝氣蓬勃的臉蛋,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
他有多久沒有看到寧夏這般肆無忌憚的樣子了
突然,寧夏一時沒有注意,左腳踩空了,整個人都往地上摔去,然而說遲時那時快,林安以前動作迅速了在她下面,準備給她當一個人肉墊子。
噗通
寧夏重重的摔在林安的身上,男人倒吸一口涼氣,“嘶”
她剛剛好像一時不在意磕到了他的手上,寧夏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失措,下意識的抓住了男人的手,“你沒事吧”
一名醫生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手,尤其是像林安這樣的醫生,今晚他還有一場大型手術,若是因爲她的原因而讓病人產生什麼意外,她就罪該萬死了。
想到這裏,女人的臉色慘白了幾分。
看到女人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林安下意識用力抓住了寧夏的手,“夏夏,你在關心我嗎”
那一瞬間,男人那雙素來溫潤的眸子蘊含着數不清的深情,這樣的深情彷彿無形之中化爲重擔壓在寧夏的身上。
就在寧夏覺得這樣的重擔壓的自己呼吸不過來的時候,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寧夏無形中鬆了一口氣,隨後目光就看向了門口的位置。
下一秒,就落入一雙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視線。
是他,莫天澤
男人親暱的抓住女人的手,尤其是此刻兩人雖然是坐在地上,可是舉止親密,寧夏衣衫不整,剛剛發生過什麼簡直顯而易見。
寧夏咬脣,連忙推開了面前的林安,“莫天澤,你怎麼過來了”
看到女人這副毫無愧疚的面孔,莫天澤冷笑一聲,直接扔了手上的打包盒,“呵,怎麼我過來的時候不對打攪了你們的好事”
寧夏皺眉,“莫天澤,你在胡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寧夏心中生出一股薄怒。
她和莫天澤解釋過那麼多遍,她和林安只是朋友,沒有任何其他上不得檯面的關係。
莫天澤淡漠的目光掃了一眼睡在病牀上,彷彿毫無生命特徵一般的寧母,“你能做到在自己母親面前和別的男人苟合,我無話可說。”
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出自莫天策的口中。
林安皺眉,有些不悅的說道,“莫天澤,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和寧夏關係清白,你太過分了。”
“清白”男人冷笑一聲,隨後目光看向了寧夏,“深夜揹着自己的丈夫和別的男人舉止親密,這就是清白”
林安猛地站了起來,他雖然喜歡寧夏是不錯,可也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莫天澤”
然而那些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就被寧夏拉出來肩膀,寧夏蒼白的臉色對他搖了搖頭,“林安,別說了,你要準備手術就先回去吧。”
林安皺眉,顯然是不願意的,可是寧夏的態度卻格外的強硬,“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他一直都知道,寧夏身上永遠夾着刺,只是林安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樣的刺也會面向自己。
最終,林安還是轉身離開。
然而在和莫天澤錯身的時候,男人的眸中閃過一絲勝負心,他在向他宣戰。
寧夏擡頭看了一眼寧母的方向,表情格外的失落,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我媽在這裏休養,我們還是出去再談吧。”
說着,寧夏就起身準備出去。
卻不想就在她和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突然被大力抓住,寧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天澤。
莫天澤冷眼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神,彷彿只是在看着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特徵的死物一般。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你也不用回別墅了。”
最終,莫天澤僅僅留下這麼一句話,就甩開了她的手,直接轉身離開。
“不用回別墅了”寧夏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重複。
莫天澤這句話的意思是打算和她作廢那份協議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想到這裏,寧夏就感覺自己的鼻尖有些發酸,似乎有什麼想要奪眶而出。
陽臺上微風掃過來,病房的大門關了又開開了又關,男人冷漠的背影一時間讓寧夏感覺到不適。
原來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早就習慣了身邊有莫天澤,不論他們在一起面臨過的事情是好是壞,她都對他產生了依戀。
或許是之前兩人相處中,莫天澤要是對她不動聲色的維護讓她產生了別樣的感情。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當一個人產生了習慣,而這個東西又突然消失的時候,會讓人感覺無比的失落,心裏空落落的。
至少寧夏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醫院的走廊拐角處,寧夏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坐在病牀邊,一言不發。
病房中靜的只剩下了儀器滴答的響聲,寧夏有些無助地抓住了寧母的手,“媽,我這裏爲什麼這麼難過”
她指着自己的心臟位置,有些悵然若失的問道。
倒不是有多難過,只是覺得心口彷彿被人無形中壓了一塊大石頭,壓的她。都不過氣來。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寧夏下意識的看向了地面,那是莫天澤剛剛扔下來的東西。
裏面的東西被一個紅色袋子包着,寧夏深吸一口氣,這才擡腳走向門口的位置。
打開那個紅色袋子看清楚裏面的物品之後,寧夏感覺自己鼻尖有些打算,那是莫天澤給她送晚餐
如果寧夏沒有看錯,這裏都是她之前喜歡的菜品。
他特意在這個時間點來醫院,就是爲了給她準備飯晚餐嗎
“啪”的一聲,寧夏手中的盒子跌在地上,爲了怕這些菜涼了,莫天澤甚至準備了保溫壺帶着。
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和林安待在一處,寧夏突然想到莫天澤之前對她和林安相處的排斥,心中頓時明瞭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