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從來都不是她的家,只是她暫居的場所,偶爾的溫存也不過都是虛假的,寧宅也不是她的家,充滿了隔閡和冷漠。
聽到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寧夏這纔回過神來,原來不知不覺中她走到了市中心的廣場。
這裏距離莫氏集團並沒有多遠,甚至在莫氏的頂樓都能看到廣場上的大屏幕。
寧夏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此刻大屏幕上的內容正是莫天澤去醫院探望宋若曦的新聞。
寧夏深吸一口氣,故作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無論莫天澤和宋若曦之間的感情有多情比金堅,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半山別墅內,莫天澤冷臉坐在沙發上,看着天色逐漸暗沉下去,可是寧夏竟然還沒有回來。
這天色逐漸暗沉下去,她一個女人到底能去哪裏
管家默默地站在莫天澤的身邊,低聲說道,“少爺,您上樓吧,少夫人回來我會告訴您的。”
客廳的氣氛格外的凝重,彷彿壓抑着什麼一般,管家還從未見過莫天澤因爲女人而變成這樣。
莫天澤皺眉,冷聲說道,“不必了,你回去吧。”
管家微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看到莫天澤一臉固執的表情,便只能無奈的轉身離開。
突然,一道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寧夏一驚,這才掏出手機接通電話。
“夏夏,你在哪裏”林安匆忙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來,“伯母那裏有異常,你趕緊過來一趟。”
聽到這句話,寧夏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下意識抓緊了手機,連忙說道,“我現在就過來。”
林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另一旁有護士正在喊他,“林醫生,你趕緊過來”
寧夏只能聽到這一句話,另一邊,林安就匆忙掛斷了電話。
一股涼風突然吹來,那一陣陰嗖嗖的感覺頓時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寧夏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最後攏了攏外套。
寧夏急急忙忙攔了一輛出租車,等到她趕到醫院跑到病房的時候,迎接她的就是一張病危通知單。
寧夏緊緊抓住了護士的手,有些驚慌失措的問道,“我母親怎麼了”
女人的眼睛紅的能滴血一般,護士被驚了一下,卻還是開口說道,“病人今晚心跳驟停,所有的生命體徵逐漸減弱,請你儘快簽署這一份病危通知單。”
寧夏手中握着筆的時候,幾乎是顫抖着的,似乎極度困難一般,簽了好幾次這在完整簽完了自己的名字。
得到這一份病危通知單之後,護士急急忙忙的轉身離開。
寧夏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整個人只覺得疲憊不堪,撲面而來的恐懼和後怕彷彿要將她拉入無盡的深淵。
哪怕現在在室內,寧夏還是覺得冷,這種冷並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心口蔓延出來的。
手術室上紅色的燈依舊亮着,讓人看的心裏發怵,寧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能這麼茫然的看着手術室上的燈。
母親在病房安睡了這麼多年,幾乎從未有過異常,這段時間她和程芳母親一直不和,或許背後就是程芳動的手腳。
想到這裏,寧夏的眸中閃過一絲決然,如果真的是程芳背後動的手腳,她寧願和她們魚死網破。
醫院是一個讓人格外厭惡的地方,寧夏坐在醫院長廊上都能聽到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抽泣聲,和無止盡的喧鬧聲。
不知道等了多久,病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寧夏猛的站了起來,連忙衝了過去。
看着女人一臉狀態不對的樣子,林安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寧夏突然感覺有些頭暈,若不是林安及時扶着自己,她恐怕整個都要摔倒。
林安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夏夏,你”
寧夏卻一臉緊張的抓住了林安的手,彷彿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林安,我媽她怎麼樣了”
說到最後,寧夏的語氣幾乎都是顫抖着的。
聽到這句話,男人的臉上閃過淡淡的笑意,“有我在,你還怕什麼意外”
聽到這句話,寧夏如釋重負一般,額頭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卻是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已經有護士將寧母從病房推了出來,寧夏連忙跟在她們的身後,卻被林安攔住了。
林安的臉色有些凝重,“夏夏,你聽我說,你現在不能去看伯母,伯母還需要再觀察一晚,如果沒有異常,你才能進去。”
看到寧夏這緊張害怕的樣子,林安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有我在,伯母不會有任何意外的,哪怕出了什麼意外,我也要從死神手上把她拉回來。”
寧夏只覺得口中有些苦澀,卻還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寧夏並沒有回去,而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想等母親解除危險再離開。
林安坐在她的身邊,有些擔憂的說道,“不如你睡到隔壁病房吧,伯母這邊有我照顧着。”
寧夏搖了搖頭,“林安,謝謝你,你剛做完手術,還是回去休息吧。”
看到女人這一臉固執的樣子,林安也聰明的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寧夏雖然總是看着一副好脾氣好說話的樣子,可林安卻知道,這個女人固執起來的時候,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她既然不願意去隔壁病房休息,林安便只能默默地坐在她身邊陪伴她。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默,林安注意到寧夏雙手有些緊張的緊握成拳,臉色也有一些緊繃。
“其實伯母有異常並不是一件壞事,她這麼多年一直昏睡着,或許這一次有異常是她即將醒過來的徵兆。”林安開口說道。
醫學上有太多不確定的事情,林安也只是一個猜測,不管這會不會實現,可此刻卻能給寧夏一個安慰。
聽到這句話,寧夏擡頭,眸中閃過一絲不確定的希冀,“真的嗎”
女人的眸中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芒,讓人不忍拒絕,林安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