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宋若曦只感覺一陣寒意從頭頂竄下來,下意識的縮回了自己的手。
以前不論莫天澤對外人有多冷漠,卻從未讓她覺得有如此可怕,宋若曦只感覺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認識莫天澤一般。
“天澤,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宋若曦不敢置信的問道,眉眼低垂,給人一種委屈可憐的感覺。
以前只要她露出這幅神色,莫天澤一定會心軟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可是此刻,她明明已經露出了這幅神色,莫天澤依舊冷着一張臉,看着她的表情猶如看着陌生人一般。
莫天澤冷聲說道,“上一次你以救命之恩交換你應得的利益,我也同意了,宋若曦,從上一次開始我們就應該一筆勾銷,從今往後再無聯繫。”
宋若曦搖頭,忍不住低聲呢喃道,“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天澤”
說着,她伸手再次想要抓住男人的手。
以前不論她怎麼胡鬧,莫天澤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更不會要跟她切斷聯繫。
莫天澤眸色冰冷,彷彿在無聲地告訴她,從始至終他都對她沒有半點感情,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妄想罷了。
“是寧夏一定是那個賤人挑撥我們的感情。”宋若曦的眼睛紅的彷彿連滴血一般,眸中充斥着瘋狂的嫉妒和恨意。
察覺到莫天澤此刻正看着自己,宋若曦立刻收斂了臉上瘋狂的表情,眼淚便先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麼我知道我的存在讓她不快”
然而這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莫天澤阻攔了,“不是因爲她”
男人冰冷的聲音傳來,“是我想跟你劃清楚界限,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只要你有需要,我會盡自己所能幫你完成。”
宋若曦張了張嘴,可是看着男人這不容置喙的眼神,當即啞口無聲。
認識這麼多年她當然清楚,莫天澤這人是一言堂,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情,別人永遠也沒有辦法更改。
然而,寧夏卻是他的一個例外。
男人的眉眼微揚,彷彿在無聲的告訴她讓她離開,若是尋常時候,宋若曦或許會選擇耍無賴。
可莫天澤顯然已經沒了當初放縱自己的心思,她若是再那樣做,只會讓她越發厭惡自己。
宋若曦有些委屈的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隨後低聲說道,“天澤不論你怎樣對我,我對你的感情永遠不會變,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發現寧夏並不如你想象中那般,我永遠無條件站在你身後。”
說罷,宋若曦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天澤,奈何聽到這句話,男人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觸動。
宋若曦放在身後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久久得不到男人的半點反應,隨後只能狼狽的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一霎那,莫天澤並沒有注意到,女人的眸中迸發出瘋狂的恨意和嫉妒,那雙上揚的鳳眸帶着陰毒的狠辣,讓人不寒而慄。
這一切一定都是寧夏背後做的手腳,那個賤人,居然在背後挖坑將她害成這樣。
天色徹底暗沉下去,宋若曦離開之後,莫天澤只感覺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若是熟知他的人,定然知道其實他並不是一個歸家的人,之前和寧夏結婚之前,他幾乎一直都在辦公室的休閒室度過的。
只有寧夏住到半山別墅以後,他纔會下意識的將要回去,意識中也突然有了一個家的感覺。天才一秒記住
不論他表現的有多冷漠無情,可終歸還是貪戀家庭的溫暖,寧夏讓他嚐到了那種感覺。
莫天澤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此刻已經是夜晚十點多了,寧夏這個點恐怕早就睡了。
察覺到自己此刻的心情,莫天澤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爲要不要回到半山別墅而產生了糾結的情緒
最終,莫天澤還是回了半山別墅,車剛停下,他就注意到二樓臥室的燈是亮着的,那是寧夏所在的房間。
她還沒有睡
就在莫天澤剛產生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二樓臥室的燈光突然滅了。
莫天澤原本擡腳想走向自己坐在了客房,可是卻在上樓梯時候突然調轉了方向,徑直推開了寧夏的房門。
裏面靜悄悄的,彷彿人已經睡着了一般。
莫天澤開口問道,“睡了麼”
接着,一道悶聲傳來,“睡了”
聽這聲音,她應該是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被子裏,莫天澤嘴角的弧度上揚,哪有人睡了還能回答別人的問題
而且這回答的聲音中,似乎還帶了一點不滿和埋怨。
尋着記憶,莫天澤很快找到了燈的開關,毫不猶豫直接按了開關。
下一秒,漆黑的臥室頓時亮如白晝。
莫天澤清楚的看到了寧夏將自己緊緊的裹在被窩中,一臉警惕的看着他,“你來幹什麼”
女人的聲音帶着生疏,隨後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該說的我今天已經跟你說過了,莫少身爲大忙人,怎麼有空過來看我了”
寧夏的聲音中還夾雜着嘲諷,這分明是故意讓他不痛快,
莫天澤直接坐到了寧夏的牀邊,隨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靠近,寧夏臉上總算浮現一抹緊張的表情。
“莫天澤,你想幹什麼你別忘了我們早就約法三章,你不應該踏進這間臥室的門”寧夏出聲提醒道。
她並不是一個健忘的人,不會因爲男人此刻對她特殊就忘了他之前到底是怎麼羞辱她的
莫天澤脣角微勾,隨後低聲問道,“寧夏,出口嘲諷擠兌我,你真的感到開心嗎”
男人特意放低了語氣,那略帶沙啞的低音炮簡直讓人慾罷不能,有那麼一瞬間,寧夏整個人都愣住了。
察覺過來自己的反應之後,寧夏頓時生出一股逆反心理,“哪有人敢嘲諷擠兌您莫少您還是別往我臉上貼金了。”
寧夏嘴上說着不敢,可那語氣神情中卻彷彿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他的耐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