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所有的情緒幾乎一向不外露,這還是頭一回莫天澤居然這麼直白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悅。
莫天澤此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往常一般沒有任何例外的手中捧着報紙,目不轉睛地看着報紙。
寧夏特意在他身邊坐了好一會兒,甚至故意發出一點動靜,想要轉移莫天澤的視線。
然而不論她鬧出多大的動靜,甚至就差伸手擋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報紙了,男人依舊沒有半點觸動。
甚至,寧夏還格外敏銳的察覺到,莫天澤雖然故作一臉認真地看着報紙,可是卻連動都沒動一下。
因此,寧夏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莫天澤這頓火是對着她的,否則遷怒這種行爲,可不是莫天澤能做出來的。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寧夏心中忍不住想到,她難不成做錯了什麼事
可是昨晚他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好好的,也不至於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對她態度這麼惡劣吧。
想到這裏,寧夏心中越發迷茫,可這話她也不會傻到特意問出來。
因此,寧夏故意作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正巧此刻,管家特意端了一碗醒酒湯過來,體貼的說道,“少夫人,你昨晚應該是喝了酒吧,我今早特意命人給你熬了一點醒酒湯。”
看到管家這殷勤的態度,寧夏頓時感覺受寵若驚。
不得不說,整個莫家恐怕只有這管家是最會審時度勢的,從她一開始嫁給莫天澤,之前和莫天澤關係不合時,他的態度完全可以看出來。
不過,管家這麼識相,寧夏也不會特意找人麻煩,牆倒衆人推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因此此刻,聽到這句話,寧夏的晚上立刻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隨後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好的,謝謝管家。”
說完這句話以後,寧夏立刻跑到管家身邊接過醒酒湯。
看到女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過去,莫天澤的臉色徹底陰沉下去,剛剛還圍着自己打轉,此刻居然被一句話吸引過去。
莫天澤毫不掩飾臉上的不悅,那雙彷彿從寒冷水中打撈出來一般的眸子冷冷的瞥了一眼管家。
管家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一臉莫名的看着莫天澤,奈何他看過去的時候,莫天澤已經低頭看向了報紙。
當即,管家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寧夏只當看不到莫天澤的不悅一般,直接轉移了視線,笑眯眯的喝着醒酒的,隨後轉身喫早餐。
不知道爲什麼,管家只感覺心裏發怵,一股涼意突然從後背升騰起來,冒出一陣陣冷汗。
莫天澤冷着臉坐在寧夏的面前,寧夏雙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他,“到底是誰惹我們莫少不開心了”
女人顯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莫天澤頓時心中是有氣又無奈,他發現自己現在就是拿她沒有辦法。
莫天澤也算是第一次明白恃寵而驕到底是什麼意思,眼前的寧夏就是鮮明的例子。
不過他並不厭惡看到她這副得意洋洋的神色,因爲寧夏現在之所以敢在他面前露出這幅肆無忌憚的樣子,就是她全身心的信任他。
都說女人的情緒是這個世界上最起伏不定的,她看莫天澤的情緒纔是這個世界上最起伏不定的。
回到公司以後,兩人坐在同一間電梯裏,莫天澤轉頭看向寧夏,“搬上來跟我在一起”
之前兩人有過在同一間辦公室辦公的先例,因此莫天澤此刻才這樣提議。
他以爲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夏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接受,然而事實卻是,這個女人永遠讓他琢磨不透。
寧夏有些爲難的看着他,“如果我說我不願意上去,你會不會生氣呀”
她話雖這麼說,可是臉上分明擺出了一副不想跟他在同一間辦公室的神情。
莫天澤皺眉,寧夏有些無措的撓了撓腦袋,“跟你在一起,萬一我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你身上,工作走神得不到效率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以後,男人緊蹙的眉心突然舒暢開。
看到他露出這幅神情,寧夏當即鬆了一口氣,她總算找到給某人順毛的訣竅。
於是,寧夏目光一亮,毫不猶豫伸手抓住了莫天澤的手,十指相扣,一臉笑眯眯的說道。
“放心吧,只要有空我一定偷偷上去找你,再說了,我們晚上還會見面的。”
正巧在此刻,電梯門突然被打開,正是寧夏辦公所在的樓層,寧夏轉頭對門外打量了一下,看到外面沒有行人。
於是,寧夏毫不猶豫轉身在莫天澤的臉上啄了一下,隨後直接蹭蹭蹭的跑開了。
看到女人蹦蹦跳跳快速離開的背影,莫天澤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那是寧夏剛剛吻過的地方。
當即,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回到辦公室以後,寧夏拍了拍自己羞紅的臉蛋,感覺心口異樣的跳動。
“嘖嘖嘖,大早上露出這一臉懷春的樣子,簡直沒眼看。”一道鄙夷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蔣圓一臉挖苦地說道。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特意上來找虐,這年頭單身狗活該被欺負”
女人故意調侃出聲,蔣圓本就是一個自來熟,在加上性格開朗,不像寧夏特意去和別人搭建關係,再加上寧夏的身份不一般。
因此,僅僅一天時間,蔣圓就在辦公室混的如魚得水,連帶着衆人感覺和寧夏都沒有那麼多距離感。
聽到蔣圓的調侃,其他員工紛紛捂臉偷笑。
寧夏故意露出一臉兇狠的樣子瞪了蔣圓一眼,隨後出聲威脅,“大圓圓,你想死”
聽到這個稱呼,蔣圓一臉痛苦的捂臉,隨後動作迅速的伸手捂住了寧夏的嘴巴,“行了行了,你別用這麼膩歪的稱呼喊我,太噁心了。”
寧夏揚眸,故作不悅的看着蔣圓捂着自己的手,故意擺出了高冷的譜。
蔣圓直接認輸,“得嘞,小的現在就放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