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場笑話一般,她來的時候充滿了巧合,正好看到莫天澤轉身接住宋若曦,將她打橫抱起,隨後離開的場面。
這種突然闖進來看到這一幕其實和斷章取義差不多,她甚至都不知道前因後果,直接因爲這一幕而感到難過,簡直太混蛋了。
可是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事實上又是另一回事。
女人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喜歡搞遷怒,犯罪連坐的生物,寧夏原本以爲自己不會如此,可是事實卻是她也逃不過這個世俗。
原來無論多理智的女人,在這種時候都不能免俗。
醫院中,莫天澤匆匆將宋若曦抱了進去,直到女人被推進重症病房,莫天澤這才鬆了一口氣。
彷彿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甚至連全身都僵硬了一般。
莫天澤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遇事竟然把寧夏忘了,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當即莫天澤有一種渾身血液倒流的感覺。
最終,莫天澤還是撥通了寧夏的電話。
電話並沒有響多久,另一頭就被接通了,傳來了女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喂”
莫天澤喉結上下滑動了一會兒,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難以啓齒。
“我”莫天澤下意識的想要將真相說出來,可是轉而想到這段時間寧夏因爲宋若曦的事情而心情不佳的樣子。
最終,莫天澤開口道,“剛剛突然有一項緊急業務需要我處理”
“哦”電話另一頭似乎傳來了女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原來如此,我心中原本還擔心你呢。”
說着,電話那頭停頓了一小會,有些詭異的氣氛突然在兩人之間散開。
寧夏的聲音低沉甚至帶了一點沙啞,隔着一個電話,莫天澤突然有些揣測不透女人此刻的情緒。
他的語氣分明表現得格外風輕雲淡,可是莫天澤卻莫名的有一種直覺她並不開心。
“那什麼時候回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中帶了一抹小心翼翼和希冀。
莫天澤擡頭看了一眼急診室上面的紅燈,最終沉聲說道,“等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去了。”
“嗯。”寧夏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先掛了”
莫天澤嗯了一聲,緊隨其後的寧夏這才掛斷電話。
寬闊的地下車庫內,掛斷電話之後寧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纔回過神來。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竟然一個人站在地下車庫站了一個多小時,這樣的舉動對她而言簡直匪夷所思。
看着逐漸黑屏的手機,寧夏苦笑一聲。
莫天澤應該是沒有過對人隱瞞撒謊的經歷吧,甚至就連對她撒謊都顯得如此走心。
她現在算是他半個祕書,莫天澤的所有排程她更是一清二楚。又如何會突然有什麼緊急的業務
寧夏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緣故,寧夏突然覺得夜晚的s市涼颼颼的,那一陣冷風彷彿無處不至。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哪怕她不知道莫天澤和宋若曦到底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莫天澤爲什麼要欺瞞她,可就這樣相安無事似乎也不錯。
寧夏心中忍不住想到,或許有一天莫天澤厭惡她了,只要他還願意僞裝出一副和平的假象,寧夏也絕對不會不會撕破兩人之間僞裝的和平。
她分明是一個骨子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是卻寧願在這種事情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許還是因爲捨不得吧。
深夜的s市缺少了白天時候的繁華,原來車流不息的馬路上只剩下稀疏的車輛,充斥着白天所沒有的落寞。
寧夏站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居然巧合的沒有碰上一輛空着的出租車。
寧夏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境發生了變化,寧夏竟然詭異的覺得此刻她的處境格外的蕭條。
最終,寧夏不急不慢的走在馬路邊,她倒是也並不着急,反而透着一股閒適。
寧夏突然有些不想回到半山別墅,一時間也不想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面容去面對莫天澤。
“寧夏啊,你怎麼這麼矯情呢”寧夏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夜晚的s市涼風席席,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寧夏陡然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清晰了不少。
最終,她還是順利的打了一輛車,寧夏一時間都有些說不上她到底是幸運更多一點,還是不幸更多一點。
等到她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整個別墅散發着一股漆黑的死寂,莫天澤還沒有回來。
得到這個認知,寧夏在一路上辛苦做出的心理建設全然皆崩,寧夏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鬆一口氣還是心情更加沉重。
所幸最後的結果就是,這一團憋悶的氣鬱結在胸口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來。
莫天澤直接在醫院等到醫生出來,這才問道,“她怎麼樣”
男人的深色冷漠,當即醫生心中就有一些詫異,這深更半夜結伴到醫院的年輕男女,應該算是情侶。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朋友對自己女朋友的態度如此冷淡。
若不是宋若曦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或者內傷,醫生甚至都要懷疑面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是否家暴。
“病人已經平安醒過來,我們已經做了全面的檢查,病人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之所以昏厥,應該是低血糖或者最近情緒起伏過大。”
病人言辭嚴肅的說道,“不過你身爲男朋友應該對你的女朋友多多關注,畢竟是一個女孩子”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醫生就察覺到一股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再擡頭看向莫天澤的時候。
男人的神色淡淡的,甚至目光都沒有看向醫生,可這麼多年的從事經驗,和死神作鬥爭,醫生能夠敏銳的察覺到這股寒意是從面前的男人身上傳來的。
當即,醫生有些疑惑的挑眉,難不成是他想錯了,這兩個人不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