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偶然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寧夏才絲毫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尖銳強悍的那一面,寧願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或許也正是因爲僞裝的多了,寧夏纔不願意此刻在自己至親至愛的人面前再僞裝自己。
帶着一個面具生活,真的太累了。
鼻尖充斥着男人身上慣有的冷香味,彷彿無形之中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寧夏原本以爲她的心事這麼重,應該是睡不着的,可是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說低估了莫天澤能夠給她帶來的那份足夠的安全感。
最後,寧夏是被一道深沉的目光注視着醒過來的。
那樣的目光太過於強烈,強烈到熟睡中的寧夏都無法忽略。
寧夏迷迷糊糊中腦海中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上班要遲到了。
可是顯然,在這個是時候,寧夏的想法完全是多餘的。
莫天澤依舊將寧夏禁錮在自己懷裏,甚至還依賴性的將頭倚在她的肩膀上。
細軟的髮絲靠在她的肩膀上,宛若一根羽毛輕輕拂過她的面容,癢癢的。
寧夏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轉而又害怕她這樣的舉動會吵醒莫天澤,便默默地擡頭看着天花板。
耳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輕柔的呼吸聲噴撒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帶着灼熱的氣息,當即。寧夏一時忍不住紅了臉。
或許是在相貌的加持下,寧夏莫名的覺得莫天澤哪怕是睡着的,這樣的動作都格外的誘人。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居然多了一絲別樣的性感。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靠的極近,此刻說話時灼熱的氣息全部噴撒在她的耳邊,寧夏的耳朵本來就敏感,一時間整個耳廓都紅了。
寧夏下意識搖了搖頭,莫天澤開口道,“我回來的時候”
男人的聲音分明沙啞的不像話,或許因爲幾乎徹夜未眠,寧夏卻覺得這樣的聲音多了幾分性感。
“沒有”寧夏下意識的回答。
距離三天之期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可是直到現在她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寧夏那個賤人和天澤成雙入對,如果她在娛樂圈裏不能混的風生水起,到底以後還能做什麼。
難道要像一個腐朽的石頭一般爛在泥裏
不可能光是想想宋若曦就覺得不能接受。
可是現在經過了這種事情,莫天澤是絕對不會在同一個問題上喫虧兩次的人,所以她也絕對不可能以同樣的方法見到莫天澤兩次。
可若是見不到莫天澤,她以什麼樣的方式請求莫氏集團撤銷封殺令
難不成去求寧夏那個賤人,那個賤人非但不會幫她,甚至還會在惡意奚落嘲諷她。
光是想想這個畫面宋若曦就覺得格外難堪,她是不會讓寧夏作威作福到自己頭上的。
可是除此之外,宋若曦卻怎麼也想不到第三個辦法,只能僵持在這裏。
“宋若曦,我必須告訴你,你在國外代言的形象大使已經被撤銷,並且需要賠付天價違約費,還有下半年排程已經被取消,我能爭取的時間不多了。”
說罷,經理人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宋若曦站在原地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機。
她第一次感覺到來自社會的壓力,甚至就連當初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時候都沒有過此刻這樣的慌張。天才一秒記住
她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彷彿突然沾上了一個重擔,揮之不去卻又壓抑的她透不過氣來。
一想到寧夏那副自作主張的樣子,當即宋若曦的眸中透着一股恨意,那一陣瘋狂的嫉妒和痛苦幾乎快要將她吞噬。
宋若曦忍不住雙手緊握成全,甚至就連指甲深深地陷入指縫中卻又不自知。
果不其然正如寧夏心中所想,最終寧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莫天澤依舊抱着她。
寧夏不敢動彈,想着莫天澤昨晚凌晨纔回來,可是莫天澤的警覺性格外的強,寧夏生怕自己的動作吵醒他。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遲到的人,相反莫天澤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幾乎從未有過任何差遲的時候。
這還是寧夏認識莫天澤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莫天澤放任自己遲到。
不過,莫天澤並沒有遲多久,或許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規律的生物鐘。
不過由於睡眠不足的緣故,莫天澤的眉心微蹙,顯然毫不掩飾他此刻的心情不佳。
寧夏卻是鬆了一口氣,直接蹦蹦蹦跑到了洗手間,開始洗漱。
她若是和莫天澤同一天遲到也就算了,可若是一起遲到進入公司,恐怕就惹人非議了。
寧夏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莫天澤穿着一身鬆垮的睡衣,髮絲凌亂,居然比尋常時候還多了一絲慵懶和朝氣。
這樣的莫天澤太過於少見,寧夏一時間看呆了,下意識的目不轉睛的看着莫天澤。
察覺到女人的動作,男人的眉眼微揚,隱約透着一股邪肆,“怎麼了”
音色還是和尋常時候一般清冷的,可卻又透着一股沙啞,寧夏情不自禁的想到之前莫天澤在自己耳邊說話的場景,忍不住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伴隨着男人的輕笑聲響起,寧夏這纔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有些侷促不安的說道,“我我我先下去了。”
就在她的手靠在門把手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男人好聽的聲音傳來,“在樓下等我,不准你先離開。”
寧夏匆匆嗯了一聲,隨後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就在她剛關上門的那一刻起,寧夏陡然回過神來。
她原本想着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回到公司,或許並沒有多少人察覺到她遲到,可若是跟莫天澤一起大搖大擺的進公司。
一想到那個場面,寧夏忍不住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