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場飯局中,她心中比誰都清楚,那羣人就是故意爲難她,不管是因爲莫天澤的緣故,還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可是工作室剛成立,沒有莫天澤在背後的支持,她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設計師,沒有和別人嗆聲的資本。天才一秒記住
那些酒送上來,寧夏已經能不動聲色的拂了好多,剩下的實在拒絕不了,這才爽快的一飲而盡。
因此直到最後,寧夏感覺自己差點把胃吐出來。
看着鏡子中眼眶通紅的女人,眼角還帶着生理淚水,寧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後直接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逐漸恢復清明。
等到她趕到包廂的時候,這一場飯局已經到了尾聲,寧夏便不再湊熱鬧,直接收拾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
若是他們有心想要合作早就合作了,可是全程只有敷衍和爲難,對於那些爲難,寧夏不動聲色的全部接受。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拒絕對方之前,寧夏不會傻到咽不下這口氣。
寧夏幾乎是暈乎乎的走到了電梯,裏面的空氣有些逼仄,她莫名的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更沉了一些。
突然,電梯停了下來,寧夏一個人站在角落,甚至連頭也沒擡。
“夏夏,你怎麼會在這裏”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下一秒寧夏就感覺到有人稍微扶住了自己有些不穩的身體。
電梯狹窄的空間內充斥着一股強烈的酒精味,林安當即皺眉,眸中毫不掩飾的擔憂,“你喝酒了”
寧夏雖然腦袋昏昏沉沉的,可是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來者,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今天醫院不需要林醫生了嗎”
否則這個時間點,林安怎麼可能有時間來這種地方
林安苦笑一聲,隨後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哪有一家醫院缺了林醫生就不轉了的”
自從上一次在醫院打了莫天澤那一拳頭之後,院長害怕得罪莫天澤,最終有些爲難的對林安說道,“林醫生,不如這段時間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林安心知肚明,於是當晚直接遞交了一份辭職申請書,不聽任何人的阻攔,直接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看到林安之後,寧夏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懈下來,整個人有些鬆懈地說道,“林安,麻煩你送我回去”
林安頓時覺得無奈,隨後還是認命的將寧夏攙扶到自己的車裏。
可是卻在行駛的時候,林安陷入了短暫的遲疑,難道要讓他送自己喜歡的姑娘到另一個男人的家裏
林安自問從始至終他要的只是寧夏幸福,哪怕給她幸福的是不自己,若莫天澤對她好,林安心甘情願退出。
可是他莫天澤到底是怎麼對寧夏的
一個陽奉陰違,朝三暮四的男人真的能給寧夏幸福
寧夏目不轉睛的看着窗外,或許由於醉酒的緣故,一雙漆黑的眸子水潤潤的,在路燈的照射下,越發美得讓人捨不得轉移視線。
似乎是察覺到林安此刻的心中所想,寧夏低聲說道,“麻煩你送我去半山別墅吧。”
說罷,寧夏就依靠在窗邊,一言不發的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林安心中苦澀,卻還是順勢送寧夏回去,哪怕有再多的不甘和不情願,終究他還是不忍心拂了寧夏的心願。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林安有心想要說些什麼緩解氣氛的時候,可是看到寧夏這一副沉默的樣子,最終只能張了張嘴,將一肚子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輛停靠在別墅前,林安踩了剎車。
忍着口中的苦澀,林安最終沉沉的說道,“夏夏,到了。”
寧夏靠在窗邊,或許是由於酒精的作用下,寧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格外的倦怠,差點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此刻突然聽到這句話,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林安,卻沒有下車。
最終,還是寧夏主動打破了這沉默的畫面。
“林安,我最近和莫天澤有些誤會。”她幾乎是直白的說出這句話,絲毫沒有半點隱瞞。
其實也沒什麼好值得隱瞞的,她和莫天澤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哪怕她出面澄清過,可是類似的言論依舊一直議論不休。
很奇怪的,她在社會上也算是經歷了不少摸爬滾打,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可是面對林安的時候還是不喜歡用那一番談話的技巧,還是習慣性的單刀直入。
聽到這話,林安的眸色微深,只覺得喉嚨間有些沙啞,隨後他聽到了自己低沉的聲音傳來,“然後呢”
暖黃色的路燈下,女人的臉上揚起一抹稚澀的笑容。
相識多年,林安見過寧夏生氣難過,也見過她痛苦悲傷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幾乎全部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中。
可是自始至終,林安從沒見過寧夏爲另一個男人掙扎留戀的樣子。
或許很多事情,寧夏比誰都清楚,可也正是因爲對莫天澤的愛太過於沉重,所以她選擇了一言不發。
他的小青梅,帶着孤注一擲,卻是奔向了另一個男人,一個只會辜負她的男人。
寧夏的眉眼含着笑,“在他的身邊,我是不一樣的,我的所有的心神會全部被他吸引,他開心時,我會更開心,他難過時,我這裏很痛。”
說着,寧夏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目光卻是灼灼的看着他。
“林安,你知道嗎,我這裏的位置真的很小,小到只能裝下那一個人,並且認死理,像他不行,不是他更不行,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女人的目光太過於炙熱,炙熱到彷彿要灼傷他一般,林安下意識的轉移了視線,突然不敢看寧夏的眼睛,她眸中一片深情,卻不是對他的。
該怎麼迴應呢自己喜歡的女孩對他深情變白另一個男人,他又該怎麼迴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