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一臉糾結的神情,林安皺眉,“夏夏,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這個男人到底還有什麼是值得你留戀的他甚至能和寧雪做出那種齷齪事”

    寧夏厲喝一聲,“別說了”

    女人的眼睛紅的彷彿能滴血一般寧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臉上帶着痛苦。

    每聽林安說出一個字,她就感覺自己心口位置彷彿有人拿着刀在捅着一般,一下又一下,她疼的渾身痙攣。

    林安的臉上帶着心疼,可是一想到寧夏此刻所有的情緒都是隨着莫天澤而變化,更是覺得不甘。

    “你知不知道他鬧出這樣的緋聞,對你而言有多大的影響你會被整個s市的人羣嘲。”

    “所謂的莫少夫人爲着看着光鮮亮麗,可是你跟着他到底承受了多少風吹雨打,現在任由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發生不正當關係,你也要無動於衷”

    林安的聲音帶着一股特有的沙啞,卻顯得格外凌厲。

    寧夏這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被人用力一把揪住,她疼的呼吸不過來,淚水情不自禁的溢出來。

    “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

    她的聲音低沉的恐怕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她所有的掙扎,所有的痛苦,在別人眼中,恐怕都是自作自受。

    寧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從此以往,她和莫天澤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相干。

    可是心中是這麼想的,所有的情緒卻不是她能控制的。

    看到女人這副痛苦的樣子,林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最終心有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夏,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你。”

    寧夏露出這樣痛苦的神色,他又何曾感覺開心暢快

    相反,還會因爲寧夏這樣的痛苦而倍感痛苦,自欺欺人,這又是何苦呢

    這段時間在酒精和心情的雙重作用下,他的心情充斥着一股陰鷙,所有的情緒都是不由自主的惡劣,甚至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惡語傷人。

    這分明不是他,可卻又實實在在就是他。

    林安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不對勁,可卻又只能自欺欺人。

    安靜的咖啡廳中,洋溢着一股柔和而又緩慢的音樂聲,這樣的音樂一向帶着安撫性的作用,可是卻安撫不了窗邊那兩個各自陷入痛苦中的人。

    “對不起夏夏,我不應該說出那些話中傷你。”林安一遍又一遍的道歉,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寧夏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寧夏咬脣,感覺到口中轉了一陣濃厚的血腥味,這才感覺神志清晰了幾分,只是眼角還帶着淚水。

    寧夏發了很一般用力拭了臉上的淚水,隨後故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林安,醫院的事情,我會和莫天澤溝通,這件事情是算我對不起你。”

    林安臉色微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想針對你。

    如果可以的話,林安覺得自己比世間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希望寧夏好好的,只要她幸福,哪怕自己在她生活中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也無所謂。

    他甚至做好了退出的準備,寧願將寧夏拱手讓人,犧牲自己往後唯一得到幸福的可能也無所謂。

    可是此刻看到女人這狼狽而又痛苦的樣子,林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

    寧夏過的並不幸福,甚至因爲那個男人的緣故,整個人都在痛苦的邊緣掙扎,這讓他如何忍心

    寧夏臉上帶着疏離的笑容,幾乎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是一名是因爲我的緣故讓你失去了職業,反倒成了醫學界的一大損失,那我可就是流傳千古的罪人了。”

    她此刻露出的這份所謂灑脫的面容,不過都是勉強撐出來的面具罷了。

    看到女人這故作牽強的樣子,林安只覺得格外心疼,他恨不得想要這麼不管不顧的伸手將寧夏攬在懷裏。

    女人的臉色蒼白,分明比記憶中消瘦了很多,可她的脊背卻挺得筆直,有着自己一份特有的堅韌和頑固。

    “林安,我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要離開他身邊,我也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她的一顆心不大不小,正好全部給了莫天澤,沒有勇氣,也沒有權利再愛上別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男人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有些顫抖一雙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

    幾乎每一次,寧夏都是毫不避諱的告訴他,她對他沒有感情,兩人不會在一起,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可強抓着不放的人依然是他,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姑娘,怎麼忍心眼睜睜看着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林安只覺得鼻尖有些酸澀,胸口處彷彿積鬱着某種負面的情緒,恨不得立刻找一個突破口宣泄出來。

    該說的話她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已經沒有多說的必要了。

    寧夏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安,眸中帶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這是她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曾經兩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一段黑暗的歲月也一直是他陪伴,寧夏纔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

    其實緣分本就是這樣,對她而言,林安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朋友,爲了這個朋友,她可以付諸所有,卻不能迴應他的感情。

    或者可以遺憾的說,林安在她的生命軌跡中出現的太早了,曾經的寧夏不懂情愛。只是將它當成哥哥,當成一個可以傾訴苦衷的親人。

    可是等她逐漸明白愛情的時候,她對林安的感情已經固定爲親情,永遠也無法改變。

    若不是有莫天澤的出現,沒有人告訴她什麼纔是真正的愛情,或許她會將親情當成愛情,也許會和他相伴一生,卻也僅僅只是如此罷了。

    說罷,寧夏起身欲走。

    其實今天過來不僅僅是爲了赴林安的約,更是要好好做一場道別。

    可是直到此刻,寧夏突然發現沒有道別的必要了,不做沒有意義的道別,只爲了期待以後更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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